“不行!”黃一疤不愿意,他知道花妮篩子玩得轉,要想手腳,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為何不行?”十三反問,一雙墨玉似得眼睛含著笑,卻著凌厲,“不是你們這開盅的麼?難道,這有什麼貓膩?”
黃一疤被問住,當著這麼多賭徒的面,若說有,便是砸自己招牌,只能準了。
“那你去!”黃一疤的眼神帶著警告,好好開,別開錯了!
花妮心下暗自吐舌,小心翼翼的上了篩盅,聽得十三敲了敲扇子,看向十三。
十三一手撐著額頭,笑的很是隨意,“姑娘謹慎些,你的命可都握在自己的手里呢!”
哎,這話的意思是……
花妮蹭的開了篩盅,“四五六,十五點大。”
面無表的說完,就接收到了黃一疤殺人的視線,低了頭只做不見。
又不傻,賣落在黃一疤手里,他還要讓秦硯跟他賭花家墨坊,還不如落在十三手里,雖然不知十三用意,但是覺得十三比黃一疤靠譜些。
轉頭又見十三沖興味的笑,額頭冷汗一滴,突然覺得這個十三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心機這麼深,鬼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會押錯寶了吧?
黃一疤輸了賣契,倒是不心疼,只是丟了那些金銀疼啊。
見十三疲憊的轉了轉脖子,笑道,“賭了半日有些累了,孟,我們走吧!”
哪能讓他走?
“公子留步!”黃一疤手留人,見十三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才道,“公子剛來就走也太掃興了,不如再賭一賭?”
十三挑挑眉,無可無不可的道,“賭也不是不可,只是你這里還有什麼讓我有興趣的?”
“……公子覺得什麼有興趣?”黃一疤不準十三的意思,便試探道,“我這里倒有些奇珍異寶,但看公子非一般人,卻怕不了公子的眼。”
“奇珍異寶麼……我的確是沒什麼興趣,但是……”十三抿一笑,睜眼看向黃一疤,“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想見見蟠龍沉香硯,聽說黃老板手里有蟠龍沉香硯,便想一睹其貌。”
一石激起千層浪,立時眾人一片嘩然。
“蟠龍沉香硯是什麼寶貝?”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是個好東西麼?”
“這東西不是秦家的傳家寶麼,在黃一疤手里麼?”
議論紛紛中,黃一疤瞧著花妮看著自己的眼神,面不改道,“公子說的的確不錯,這東西原在我手里,但是我之前已將他賣給了別人,現在不在我手里了。”
十三咂這嘆息,“那便有些可惜了!”
十三的口氣吊的黃一疤起了好奇心,“可惜什麼?”
“我在京城里,恰巧見過別人手里也有個蟠龍沉香硯,但是卻是個贗品,這贗品較多,我原想看看黃老板手里的是真是假,但既然這東西已然出了手,那便算了……”
十三說著便起要走,可黃一疤的心卻比吊的十足,“公子留步,這東西……難道還有假?”
此時黃一疤也顧不得在花妮眼前做戲了,他聽十三說的話,知道十三見過他賣給京城人的贗品,十三既然追了過來,自然知道他手里拿著真的。
可聽十三所說,十三似乎對蟠龍沉香硯了解甚深,無論是真是假,都不能放過。
“公子想要這硯?”
“不不,你誤會了,我并無奪人所之心,不過是想看看罷了,本來我想拿蟠龍沉香硯的作賭。”
“?”黃一疤的好奇心被吊的老高,他查到了蟠龍沉香硯的事,也聽到了都是江湖傳聞,的卻是沒有,這個十三能一眼看出是贗品,想來這人真的對蟠龍沉香硯很是了解。
黃一疤立時道,“公子想見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告訴公子那賣家的下落,公子可以去尋訪,不就可以見到蟠龍沉香硯了?”
十三以扇之額想了想,“一個換一個,倒也不虧。”
“那公子賭什麼?”
“還就是篩子吧!”
兩人說賭就賭,各自搖起了篩子。
花妮在一邊卻張不已的拉著秦硯,他們都知道黃一疤手里有蟠龍沉香硯,但是這蟠龍沉香硯前幾日被他們用了假的換出來了,如果十三告訴了黃一疤蟠龍沉香硯的事,黃一疤可能就知道他手里的是假的,到時他們了真的怕就瞞不住了!
“夫君?”花妮拉著秦硯,眼里又怕又慌。
秦硯拍拍,“靜觀其變。”
唉,事到如今,他們什麼都做不了,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咚!
黃一疤手中的篩盅重重落在案上,他著篩盅,一下揚了手。
“六六六,豹子!”
“是豹子!”
豹子最大了!
不會有比豹子大的了!
黃一疤此刻才緩緩綻出冷笑,他對此賭抱著必勝的心,這蟠龍沉香硯的,他是一定要知道的。
“公子該你了!”
聞言,十三緩緩抬了手,看著黃一疤那邊的豹子,搖頭一笑,“我輸了。”
那篩盅沒開,開不開也不重要了,他這麼說,已是認輸。
黃一疤咧了一黃牙笑道,“那公子……”
“愿賭服輸!”
十三笑笑,似乎也沒輸了的頹喪,“只是這人多口雜,不若去堂說話?”
黃一疤了手,“請!”
眼見兩人進去,花妮就想跟著進去,也想知道蟠龍沉香硯的,但是卻被三貴子攔了下來。
花妮只得回,心里擔心不已。
若然黃一疤發現這硯是假的,該如何是好?
黃一疤定然知道是了,屆時這真的在他們手里恐怕又保不住了。
想的心如麻,想問問秦硯該如何是好,卻見秦硯站在十三適才的位置,開了篩盅。
過去一看,吃驚不已,那三個篩子郝然已經碎了幾塊,半點都沒有,卻是輸了。
“這……怎麼碎了?”
秦硯冷笑,“這位公子不簡單。”
花妮立時便懂了,剛才瞧見十三只搖了幾下,能在須臾之間震碎篩子,顯然力不錯,十三比想的還要深藏不。
“他是個高手啊!”
秦硯看著那些碎篩子問道,“除了這些,你還看出什麼沒有?”
“還有什麼可以看?”
秦硯看花妮一臉茫然,知道一筋想的,便搖了頭,“沒事。”
沒事?
明明秦硯似乎看出了什麼卻不告訴,不過花妮也懶得想這些了,目前最擔心的就是——
“夫君,你說萬一被他知道,我們怎麼辦?”
花妮說的含糊,但秦硯一聽就懂,便安道,“別太擔心,他也未必就能知道,你還是想想你的賣契怎麼拿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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