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鸞的話,犀利又夾槍帶棒。
字字句句,不是穿趙立的心思,就是刺中他的肋。
甚至是連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私,也生生的撕扯了出來。
就像原本蓋在丑陋心臟上的那塊遮布,被沈鳴鸞毫不客氣的扯下來了,**果的呈現在了一眾朝臣面前,讓他一張老臉,都沒可擱,只覺著燥熱的厲害。
確實,趙立明知,昨日萬花樓與永平公主起沖突的,不僅僅有沈鳴鸞,還有刺客坐在高臺上的七殺。
可他深知,他撼不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將責任歸咎給沈鳴鸞。
哪怕,他明知,即使將罪責歸咎到沈鳴鸞上,也不能真的將怎麼樣,可趙立就像潑這盆臟水。
沈鳴鸞,鎮北將軍,****跟前最大的紅人。
這滿朝文武,這滿京都的人,誰不羨慕?
趙立又哪會不眼紅?
“沈將軍這番長篇大論,顧左言他,就想掩去昨日你與永平爭執的事?”趙立本就心虛,此時又被一眾人盯著,說話就更加底氣不足了,不自知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干著聲音繼續道,“就算、就算永平的死真的與你無關,可永平是一國
公主,是皇族之人,份尊貴,你是臣子,竟以下犯上冒犯公主,這難道不需要降罪責罰?”
“呵呵……”
低低的輕笑聲,在大殿上響起,清凌凌的,像山澗清泉在耳邊潺潺流過,煞是好聽。
沈鳴鸞清冷的臉龐上,帶著清淺的笑意。
顯然,是在笑。
與并列在文之首的文青澤,角勾了勾,側首看向沈鳴鸞,溫潤的眸子劃過流,眼底不自知的流出了一抹寵溺。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心道,也只有會在被趙立咬不放的時候,還是這般的毫不在意,甚至還起了玩鬧的心思。
也罷,既然想玩,那就讓玩。
文青澤心里想著,便打消了要為沈鳴鸞出頭的意思。
反正,這點小事,文青澤相信沈鳴鸞是能理好的!
“鎮北將軍,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笑得這般開心?”
七殺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右腳腳尖踮起,右手手掌杵著膝蓋,左手則隨意的搭在左上,坐姿十分的瀟灑肆意,甚至的還帶幾分慵懶,儼然是沒有一點此刻正在上早朝應該嚴肅端正的意識,甚至他向沈鳴鸞時,臉上還帶著玩味的笑。
比起
趙立想斥責沈鳴鸞以下犯上之事,七殺似乎對笑的原因更興趣。
無論是沈鳴鸞,還是文青澤,亦或是正在跪著的趙立,都察覺到了七殺的興致。
其他人還好,反正早就習慣了,陛下對鎮北將軍的與眾不同。
可沈鳴鸞和文青澤卻都覺著,七殺的態度有些怪異。
沈鳴鸞狐疑的看了看七殺,心道,此刻他不應該是趁機落井下石的嗎?
他應該知道了,沈北就是楚天霖。
為保住這帝位,七殺該是要將作為楚天霖最大助力的,打下去才對,怎麼還有興致和一起戲耍趙立?
“怎麼?沈卿想什麼,想的這麼神?”
遲遲不見沈鳴鸞回答,七殺的聲音在大殿又響了起來。
所有朝臣的目,如探照燈一樣,紛紛落在了沈鳴鸞上。
或探究、或疑的目,當即就讓沈鳴鸞回過了神。
抬眼,看著七殺,神平靜的回應道,“陛下,微臣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國公爺,還請陛下準許!”
“準。”
七殺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等著沈鳴鸞的下文。
沈鳴鸞看向趙立,不咸不淡的詢問道,“國公爺,你可知本將軍階幾品,永平公
主又是幾品?”
本以為,沈鳴鸞要問什麼刁難的問題,誰知竟是這般的簡單。
趙立的腦海里,不假思索的就有了答案。
鎮北將軍,階正一品。
永平公主,論階,頂天了也就一個三品左右的品階,這還是趙立沒有考慮永平公主是不是寵的況下得出的結果。
可這個答案,剛從趙立的腦海里冒出來,他的臉瞬間就變得難看了。
也頓時明白了,沈鳴鸞問這個問題的真正原因。
是,永平公主是皇家之人,可真論起份貴重,沈鳴鸞這個一品**軍,可要比永平公主份尊貴很多。
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永平公主是什麼樣的人,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冒犯到了沈鳴鸞的手中,細究起來,被沈鳴鸞懲治一二,誰也不能多說什麼。
趙立啞口無言的僵立在了原地。
反倒是他后的楚風霽,替他做了回答,“鎮北將軍,階一品,永平公主,論品階,只怕只有從三品。”
很務實的回答,讓一眾朝臣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沈鳴鸞眼含笑意的掃了眼楚風霽,很清楚在場的人都明白的意圖,以楚風霽的徹,他也
想得到,可他還是不怕得罪趙立,迫不及待的回應,只因為他的心意是想維護。
沈鳴鸞不由在心底慨一句,這個學生收的,還是值得的!
待人赤誠,難得!
“國公爺,永平公主一個從三品的公主,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從三品的朝廷員,被本將軍撞見,本將軍出手懲治一二,有何不妥?”
“國公爺,陛下仁慈寬厚、皇族份貴重,但也不是永平公主飛揚跋扈、肆意妄為的資本。永平公主昨日命喪公主府,誰知是不是因為平日里欺人慣了,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而喪了命?”
“國公爺有時間在這里,給本將軍潑臟水,為何不多花點時間去查明真相?指不定,就將真兇捉拿歸案了呢?”
沈鳴鸞語氣十分的平淡,可在趙立聽來,就顯得極為刺耳了。
他臉上神郁的,仿佛云堆積山雨來,卻又生生克制住緒,不敢發作。
所有的人,都在盯著,趙立只能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也的,將沈鳴鸞記恨上了。
趙立甚至都不曾反省,自始至終,都是他在謀算著,想找沈鳴鸞的麻煩,只是沒有功反被還擊了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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