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鸞送走了文青澤,又轉出了營帳,來了太醫的營帳里。
“將軍。”看到沈鳴鸞,正在為沈安喂藥的賀梵,連忙站起了。
沈安的臉發白,但是比起拔箭前,還是好看了不,“大哥。”
“怎麼樣,心口的痛,能忍得了嗎?”
沈鳴鸞皺著眉,疾步走到沈安的床榻邊,接過賀梵手里的碗,顯然是要親自給沈安喂藥。
“沒事。我可是男人,一點痛,怎麼會忍不了?”沈安扯了扯角,出一抹安的笑,眼的看著沈鳴鸞,就差拍脯保證了。
“那便好。等會喝完藥,就讓賀梵送你回府。”沈鳴鸞垂下眸子,攪了攪藥湯,面看似平靜,心底卻在為沈安心疼。
沈安心口剛剛拔的箭,本不宜移,更別說長途跋涉回城了。
聽到沈鳴鸞的話,最先激的是一旁的賀梵,“將軍,小將軍的傷勢,本不適合回城啊!”
“賀大哥,大哥這麼安排,定然是有原因。你別激,先聽大哥說。”沈安出聲道。
沈安自然知道,沈鳴鸞是有多在意他。
如果,不是有特別的原因,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沈鳴鸞抬
眼,掃了眼營帳,見沒有外人在,便開口道,“賀梵,我讓你送安回去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有事讓你辦。”
說著,沈鳴鸞就從袖口里掏出一封來時寫好的函遞給賀梵,“等回到了京都,按照我上面寫的辦,一定要進行,除了鐵騎營的人,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
“另外,走之前將羅玄鐵騎留下,讓他們再進一趟林子,仔細的搜尋一遍,看林子還有沒有可疑的人或可疑線索。”
賀梵神怪異的看了眼沈鳴鸞,看神極為凝重,當即二話不說的點了點頭,將函小心的收著。
“將軍放心!”
雖然還不知道沈鳴鸞要他辦什麼事,賀梵還是抱拳鄭重保證著。
“等會,若有人問起你們為何提前回京,就說安傷,這里不適合養傷。”
沈鳴鸞的目又轉向了沈安,低聲叮囑道,“來之前,我已經請求陛下,暫停了你衛軍統領的職務,之后會由我暫代。你回去之后,將衛軍所有相關的軍務都提前整理一下,想想有什麼不對勁的、可疑的地方,都另整出來,等我回去理。”
“另外,關于七殺的所有事,你知道的,都
要埋在心里,除了我,再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對陛下,你也要謹記,君是君,臣是臣,不可有任何的僭越。尤其記住,你的一舉一,關系的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安危,還有祖母和整個將軍府,甚至是鎮北軍,所以,你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和把柄落在了別人的手里。可懂?”
時間匆忙,沈鳴鸞不能將陛下已經被掉包的事,詳盡的說給沈安聽。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和文青澤找回楚天霖的機會才越大。
只能一句一句的叮囑沈安。
上一次謝師宴,沈鳴鸞知道,沈安和楚天霖有過一次談話,而在那次談話之后,沈安就已經默認了楚天霖是他未來的姐夫。
楚天霖對沈安也是格外的放縱和包容。
沈鳴鸞怕自己不叮囑沈安,他就會把現在的那位,還當楚天霖,說話行事沒有顧忌,而招致禍端。
沈安也是聰慧的。
看到沈鳴鸞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他心底已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也聽聽懂了話里含的意思。
現在的陛下,他不能再當做姐夫一樣的看待了。
君君臣臣,他要分清楚了。
沈安不知道,沈鳴鸞和楚天
霖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但心底覺著,定然是與今日的行刺有關,甚至是與七殺有關。
否則,姐姐不會讓他將有關七殺的事埋在心底。
想到七殺,沈安的眸閃了閃,他記起了陛下說過雙生子的事。
沈安的臉倏的微變一下,他猛然抬眼,滿眼驚詫的看向沈鳴鸞,心底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樣!
將沈安的神變化,盡收眼底,沈鳴鸞不在心底嘆了口氣,沒想到沈安會這般聰明,不過是從的言語中,就猜出了陛下被掉包的事。
“你既已猜到了,便要記住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大哥,我懂了!”沈安鄭重的點了點頭,心下卻也篤定了,沈鳴鸞要賀梵做的是什麼事了。
“說來,你今日傷,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沈鳴鸞嘆了一句。
沈安了傷,這段時日,就只會待在府里養傷了。
倒是避免了,七殺尋他錯。
賀梵聽著兄弟二人像是在打啞謎的談話,只覺得自己是云里霧里,每一句他都似乎聽懂了,可每一句又似乎沒聽懂。反正,是暈頭轉向的。
沈安吃過了藥,賀梵就迅速的安
排好了馬車,護送他回京。
目送著隊伍離開皇家獵場,沈鳴鸞這才準備折返回自己的營帳里。
誰知,半途,卻又遇見了李連。
說是陛下有請。
“沈卿,你怎麼讓小將軍提前走了?”
沈鳴鸞才剛踏進帳,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在帳里響起。
沈鳴鸞抬眼看向七殺,目閃了閃,心里是極度的有些不暢快,十分的不喜歡七殺頂著楚天霖一樣的面孔,跟說話。
就算是之前,他戴著面,或者是頂著林玨修那張不出彩的臉,都要比現在,讓沈鳴鸞看著覺著得順眼。
“回陛下,安傷勢過重,在獵場這樣的環境下養傷,微臣不放心,而且隨行太醫攜帶的藥材不足,微臣不想耽擱了安的傷勢,就命副將將他早些送回府了。”
聽了沈鳴鸞的話,七殺微微蹙了蹙眉,目狐疑的掃視了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麼。
他剛剛也聽到李連念叨了幾句,先前沈安拔箭的兇險。
而且,沈安口的那一箭,是他的!
原以為,會要了沈安的命,誰知竟有偏差。
影煞閣的閣主,殺人,竟也會有失手的時候,七殺此時想想心底又覺著有些怪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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