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殿。沈鳴鸞來的時候,文青澤還未離開。
“所以,你是說,這寒食散不僅牽扯到這批學子,還與蘇景華有關系?”楚天霖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狹長的眼里閃過厲。
“陛下,是否與蘇景華有關系,還未確定!”
“不過,此事已經牽涉到了登樓會,不管與蘇景華有沒有關系,都需要盤問清楚!”
沈鳴鸞心底雖對蘇景華生疑,可并不會因此就給他下了定論。
凡事都需講證據。
“鳴鸞、青澤,此事就由你們二人,無論牽涉到誰,都一一查清楚!”楚天霖聲音狠厲,眼底閃過危險的芒。
“陛下,這牽涉其中的學子,可有想到該如何置?”
想到路平云還關押在囚牢,沈鳴鸞便又開口詢問道。
“你認為該如何置?”楚天霖不答反問道。
“意圖控制或迫害無辜學子,危害朝堂、社稷,實是罪不容赦!”
“不過,念及他們是人蠱,微臣以為,取消其參考資格,流放涼州,其家族子弟,十年不可參加科考!”
習慣了楚天霖會將問題拋回給自己,沈鳴鸞神如常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按照律法,尤其牽涉到寒食散,像路平云這
樣,是該斬首示眾的!
只是,沈鳴鸞不是嗜殺之人,路平云他們又是文弱書生,鐵酷刑用在他們上,總歸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聽完沈鳴鸞的話,楚天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道,“既然是由你和青澤負責此事,最后如何置他們,自然也由你們決定!”
“不過,蘇景華若是牽涉其中,他就另當別論了!”
楚天霖說的另當別論,沈鳴鸞很清楚,他絕不是因為蘇景華與他有關聯而心慈手,相反,可能只會更加嚴酷。
尤其,楚天霖也從文青澤那里知道了,沈安被誣陷的事,極有可能與寒食散有關系。
不是楚天霖妖魔化蘇鍺,而是他只覺,沈安被設計的事,一定與蘇鍺有關系。
而且,楚天霖也的覺到,無論是他那所謂的母后,還是蘇鍺,對他都有異心。
將軍府倒了,一直應該都是蘇鍺想要看到的。
他們算計了沈鳴鸞一次,得出了兵權,這一次,楚天霖也不想放過他們,定要從蘇鍺的上下一層皮來,才對得起前些日子,他與鳴鸞的蹉跎。
沈鳴鸞全然不知,此刻楚天霖已經是暗的,準備搞事,為
討公道。
得到了楚天霖的首肯,沈鳴鸞與文青澤便出了宮。
今日,因為楚風霽而牽引出這一系列的事,沈鳴鸞也是忙的不開。
而原本打算要去看夏無憂的事,也因此擱置了,只能等明日早朝再見了。
沈鳴鸞回到府邸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沒多久,賀梵匆匆趕到。
“如何?”未等賀梵說話,沈鳴鸞便先開了口。
“將軍,那日登樓會前十名的學子,已經帶回了九個,還有一個末將等人沒有找到!”賀梵的臉上帶著些郁,顯然是對自己沒能將沈鳴鸞代的任務完而有些惱怒。
“誰?”沈鳴鸞聞言,眼底閃過一詫異。
今日的行,其實可以說是雷厲風行!那些學子不可能會預料到沈鳴鸞的作。
現在,賀梵說只找到九個人,那沒找到的那一個,究竟真的是賀梵沒找到,還是已經聞到風聲逃跑了?
亦或是,被主謀藏了起來、甚至殺害了?
一時間,沈鳴鸞的心底生出各種猜測。
“蔣進!將軍,那個沒找到的學子,就是路平云說的蔣進!”這才是賀梵真正惱火的原因。
這十名學子,其他任何一個人找不到,賀梵都不會覺著有多大
的影響,唯獨蔣進不行。
蔣進可是路平云有過直接接,又親口承認的上面的人,路平云得到的寒食散也是經過蔣進的手。
將他帶回軍營提審,有路平云在,蔣進本無法否認他所做之事!
聽到未找到的學子是蔣進,沈鳴鸞忽然就有些恍悟了!
無論是路平云用寒食散栽贓楚風霽,還是路平云被帶到京兆尹府,蔣進都是會警惕的,提前逃遁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了。”想到這些,沈鳴鸞就不覺著詫異了。
“開考前這兩日,你派人加大力度在城中尋找蔣進。”
“是,將軍!”見沈鳴鸞似乎對未找到蔣進這件事,有些不以為然,賀梵心中的惱意也就瞬間消退了不。
“將軍,那些學子何時提審?”
人帶回來了,提審之事,自然是要向沈鳴鸞請示的。
略作思考,沈鳴鸞說道,“將他們單獨看押,丑時提審!”
這些都是文弱書生,在囚牢那樣的地方,定然是像路平云一樣,戰戰兢兢,滿心恐慌。
將他們單獨看押,即可避免他們相互之間串詞,也可攻下他們的心理防線!
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在森恐怖、充斥腥的囚牢中,任誰都不會太過平靜
鎮定,這些學子自然也不例外。
而丑時,是人昏昏睡,意識最為混薄弱的時候,這時提審他們,更容易將事實真相吐出來。
沈鳴鸞這是神、心理再到的三重折磨,還不信從他們里撬不出什麼來!
按照沈鳴鸞的吩咐,到了半夜丑時,賀梵便會讓人一個一個的提審那些學子。
前半夜的戰戰兢兢以及恐慌,這幾個學子的心理防線早就潰敗,熬到賀梵提審,對所提問題,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白日提審路平云可是順利了很多。
對幾個學子的提審,一直到凌晨才算結束。
賀梵將提審的記錄,整理好,便是馬不停蹄的送到了將軍府。
正是到了早朝的時候,沈鳴鸞坐在趕去皇宮的馬車里,手中翻閱著提審記錄,秀眉已是擰了疙瘩。
這不看記錄,沈鳴鸞都不知道,原來一個國士無雙的登樓會,竟然藏著這麼大的謀。
比試文采!
設下重金獎勵!
卻原來是一個控制學子的陷阱和開始!
意圖控制學子,這麼大的野心,沈鳴鸞絕不認為這只是蘇景華一個人的意思。
他一個公子哥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只怕是他背后那只老狐貍想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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