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早有心理準備，蘇渺此刻倒是鎮定下來，“你彆擔心，我隻是去了太虛幻境。”一字一頓的道，“就像你先前一樣——這是我和驗靈鏡的易，你不要阻撓，也不要去找他。”

帝北羽死死的盯著，“蘇渺。”

卻冇給他開口的機會，“已經換過一次，所以你找他也冇用的，他不可能再讓你跟我換回去。”

“蘇渺……”

人越說越流暢通順，彷彿早就在心裡排演了無數遍，甚至揚起幾分俏麗的笑意，“理朝政太累了，帶孩子也好累的，這些事就給你來做吧，你不許推給我。”

“蘇渺！”

陡然加重的厲喝聲，終於讓的聲音停了下來。

男人菲薄的抿一條直線，呼吸噶，“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他嗓音繃了一弦，“難怪我問你的時候你含糊其辭，你竟然……你竟敢……打著這種主意？”

蘇渺睫輕，“對不起。”笑了笑，“你不是一向讓著我麼，這次也讓著我吧，好不好？”

帝北羽漆黑的眸愈發沉重的暗了下去，“你妄想！”

可是話音剛落，的半條手臂，已經在他的視線裡從變淺、到消失。

帝北羽瞳孔驟。

“渺渺。”他猛地邁開長走到旁，死死扣住了的肩胛，“你彆這樣。我不需要你為我這樣，嗯？”

蘇渺看著他慌的表，眼底淌過一悲傷，抬手想要去他的臉，可是的左手已經消失不見，右手抬起的時候甚至徑直穿過了他。

無法。

四周的空氣驟然陷一片死寂。

的肩胛幾乎被他碎。

蘇渺閉了閉眼，忍著疼痛，微微笑道：“等你百年之後，再來找我。在那之前你不許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說，“我們還會有下輩子的——阿鏡說，我們下輩子還會在一起的，好嗎？”

原諒最後一次還要騙他。

說不出“魂飛魄散”這種話。

“蘇渺，你若敢死……”

“你要給其他人做飯去嗎？”湊過去，輕輕的蹭了蹭他死死繃著的下顎，聲笑道，“你纔不會呢，我知道的。”

“渺渺……”帝北羽看著他無論怎麼用力也抓不住的人，眼底的墨濃鬱的幾乎要沁出墨來，“你在懲罰我是不是？因為我半年前騙了你，你故意的？”

“唔，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他的手指節已經泛了白，嗓音猝然染上了哽咽，“半年，那你半年之後也回來好不好？”

蘇渺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垂著眼瞼，沉默了許久，男人又猛地接了一句，“一年好不好？一年不行就兩年……就算你十倍的懲罰我，也隻有五年。”他俯摟住，有罕見而滾燙的熱意順著的脖頸落，燙的整個人驀然一震，“蘇渺，我再等你五年好不好？”

幾千年已經過去了。

他以為，他再也無懼於等待。

可是現在才知道，他原來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