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九一愣，抬頭對上吳勇達的視線，“統領的意思是……”

　“今晚，一個不留。”

　殊九一驚，卻也知道其中的厲害，立刻抱拳，“屬下明白。”

　他起往外走，剛要踏出門檻，就被吳勇達住了，只說了一句話，“你親自去。”

　“是。”

　“還有，酒樓的事理干凈，不要讓肅王查到一點蛛馬跡。”

　……

　第二日一早，蘇音剛用完早膳，把賬本遞給凌晏，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長風就從殿外大步走進來，看了眼蘇音，“殿下，袁家被人滅口了。”

　兩人俱是一愣。

　凌晏攤開面前的賬本，翻了幾頁，此刻還停留在段容宇的私章，“一個都沒逃出去？”

　“袁家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口，沒一個活著。”

　蘇音斂眸，冷冷地勾起角，“作真快啊……”

　想來也是知道賬本定落了的手里，不會善了，所以直接來個釜底薪，讓知道的袁謙再也無法將說出來。

　是吳勇達的做事風格。

　見凌晏沒什麼表，遂問道，“殿下有看出什麼嗎？”

　凌晏翻頁的速度很慢，每一條都仔仔細細地在看，目卻很平靜，幾秒后才開口，“當年段將軍被指責私吞軍餉時，也曾出現過一個賬本，似乎跟這上面記錄的有很大出。”

　“殿下懷疑那本是假的？”

　“真真假假，總要調查了才知道，”凌晏合上最后一頁，將手覆蓋在上面，長長地舒了口氣，“不過從袁家被屠一事看，其中應該大有文章。”

　袁家的事肯定查不出真相，大概率會歸結為江湖尋仇，而江湖中打打殺殺的事太常見，朝廷本不會管。

　況且袁家滅門，沒人為其冤，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蘇音敏銳地注意到了他對段容宇的稱呼，剛斂眸，腦袋就被敲了一下，“別瞎琢磨，到了時間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他敲完，后知后覺下手有點重，攤開手掌想一，卻被蘇音一爪子拍了下去。

　凌晏輕笑，將賬本收好，“我還有些事要理，先進宮一趟，你沒事就待在偏殿跑。”

　蘇音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凌晏知道肯定不會聽話，不由得頭疼地摁了摁眉心，示意長風給派幾個暗衛，起出門。

　走下臺階，就撞上急匆匆趕來的七，后還跟著白鷺。

　七看見凌晏，立馬頓住腳步行禮，而白鷺低頭猛追，沒注意到他已經停下，直接撞了上去，“哎喲！”

　一頭撞在盔甲上，疼死了！

　七牙齒磨得咯咯響，一向嚴肅的臉差點繃不住，暗暗告訴自己莫要生氣，越過凌晏看向他背后的人，“蘇音，管好你的人！”

　一大早就纏著他說要學武功、學怎麼殺人，跟個愣頭青似的，虎了吧唧地追著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要不是看在蘇音的面子上，七早把五花大綁吊樹上去了，哪能由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