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慌忙跪倒在地:“老爺恕罪,奴婢真的沒有胡說啊,在奴婢的家鄉若是到像夫人這樣的病癥,都是請巫醫治的,只要做法掃除邪祟病就好了。”
紀安還是不信,吩咐季全道:“讓人將王大夫請過來,先給夫人看診。”
“是,老奴這就去。”季全得了吩咐,出門隨手召了個丫鬟過來,對說了幾句話,丫鬟立刻就噔噔噔的出了院子。
徐姨娘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看著被面上的繡花,早知道紀安對這些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不會輕易相信的,所以提前就留好了后手。
王大夫是相府里供養的大夫,住在外院,日常就是為府里的各位主子們看診。
不到一刻鐘,便提著藥箱過來了,他材矮胖,由于走得急額上還沁出了汗水。
紀安看大夫來了趕讓出了床邊的位置方便他看診,王大夫替徐姨娘把過了脈,又細細看了半晌才沉道:“夫人的脈象浮緩無力,舌苔發白,咳,外加渾酸疼,就是風寒之癥。”
“既是風寒,怎的吃了那麼久的藥也不見好。”紀安面不悅。
王大夫抬眸看了一眼徐姨娘,開口道:“回稟相爺,這個草民也不知為何,夫人所有的病癥確實是風寒才有的癥狀,而且夫人底子委實太弱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
紀安自然明白王大夫的話外之意,皺眉看向徐氏,目不忍,朝季全擺了擺手,季全微微頷首領著王大夫退了下去。
“咳咳……老爺,不若試試方才畫眉說的法子吧,這段時日府里發生了那麼多事,請個大師來看看去去晦氣也好。”徐姨娘柳眉微蹙,由于咳導致蒼白的面頰浮上兩朵暈紅,看起來嫵又纖弱。
紀安聽到這不由又想起今日在慈安堂紀莞頂撞他一事,以前這個嫡長雖然不招人喜歡至子還算溫婉順,哪像現在這般任妄為令人生厭,連親生父親都敢頂撞,簡直是瘋魔了一般。
不對,好似自從上次病好后就跟之前不大一樣了,莫不是……紀安越想越不對,臉變換不停。
徐姨娘與畫眉迅速換了一下眼神,角勾起一得逞的笑意。
“老爺,您覺得如何?”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里生了,就很難不去多想了,尤其是紀安本就是個多疑的人,方才還篤定的心現在也開始有些搖了。
“就依你的吧,只要阿瑩的能早日好起來,請個大師來看看也無妨,不過這個人一定要找個靠譜的,正好府里也好好做一場法事,去去晦氣。”紀安不生的道,將心底那點不舒服了下去。
“老爺盡管放心。”徐姨娘眉梢輕挑,水盈盈的眉目看向紀安,刻意放低的嗓音綿細,微敞開的領口下約可見雪白的起伏,這番景,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化為繞指了。
紀安僵的側過頭,自向眉染進府后,他已有近半個月沒有沒有踏進過后院了,此刻只覺得口干舌燥,似乎這滿室藥香也生出了一令人難耐的甜味。
徐姨娘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略帶哀怨的道:“老爺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后院了,難得來一回可惜妾子不爭氣,不能伺候老爺,老爺不如順道去香妹妹那里坐坐?聽聞香妹妹新學了一首曲子,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奏給老爺聽呢。”
“哦?阿瑩竟這般大度?許久沒來看你你可有怪過我?”紀安著徐姨娘的下調笑道。
“只要老爺開心,妾就開心,其實老爺這段時日不來妾從來沒怪過老爺,原就是妾沒有教導好二小姐,才會讓二小姐犯下大錯,老爺責怪妾也是應該的。”
這會兒徐姨娘說起話來倒是不了,可惜紀安現下頭腦發熱沒注意到這些。
“好了,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你好好歇著,改日我再來看你。”紀安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雙手背在后步伐有些凌的走了出去。
徐姨娘溫脈脈的目送著紀安離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不到一會就走小丫鬟來回稟,紀安去了香姨娘的院子。
畫眉不解:“夫人,這樣不是白白便宜了香氏? ”
“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哪有那麼好的事兒,便宜了香氏也比便宜了白氏強,放心吧,香氏,還不敢跟我作對。”
“是奴婢明白了。”
──
夜間雨勢越發大了,清蘭自外面帶了一意推門進來。
“快,可別將這寒意帶給小姐了。”青梅遞了一塊絹布過去。
青蘭笑著接了,了上的水珠子,咕噥道:“這雨下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明日小姐還要去老夫人那邊,這樣下去,鞋子都不夠換的。”
“好了,就你話多,還不過來幫忙。”青梅坐在爐子邊上翻烤些手里的繡鞋,雨水多的日子,洗的裳鞋子晾不干,們時常就需要這樣將它們烘干。
“小姐,你怎麼又繡起來了,你這手指撥了大半日的算盤珠子,都腫起來了,哪里還能拿繡花針,讓奴婢來吧。”青蘭說著就要接過紀芙手里的繡繃。
“不礙事,這是給大姐姐繡的荷包,還是我自己來吧。”
“大小姐要什麼沒有,還要小姐你替繡荷包,真是過分,一句話容易,我們小姐卻要熬幾個日夜。”
“青蘭,你怎能這麼說話,若不是大姐姐,我哪有機會學習管家理事。”在大熙,嫡庶天差地別,管家理事只有嫡才能學,饒是之前最寵的紀薇也是沒有資格的。
青蘭見紀芙真生氣了了,扁道:“小姐,奴婢也是心疼你嘛,同是妹妹,大小姐以前對二小姐是什麼模樣,如今對你是什麼樣,奴婢就是覺得不值。”
“那你就多想想二妹妹如今在哪,五妹妹又是何境,往后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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