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巧和楊進寶來得很快,聽完九月的複述後,祈巧頓時柳眉倒立:“這糊塗老頭,到底想幹嘛?!”
確實糊塗……九月無言的嘆了口氣。
倒是楊進寶皺了眉說道:“興許是遇到什麼事了。”
那天從家裡出來,楊進寶便說過祈年或許是遇到什麼事了,只不過,祈巧和九月都懶得管祈年的事,沒把這話聽進去,可現在聽聽,卻也有幾分道理。
“走,回去看看。”祈巧說做就做,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張嫂,你帶著妮兒在這兒,我們去一趟大祈村。”
“四姐,先不忙。”九月立即上前攔下,“事還未明瞭,這樣衝過去,只怕又要招人嫌了。”
“阿巧,九妹說的對,這件事還沒查清楚,我們就算要找岳父說話,也要先知曉到底出了什麼事,纔好勸岳父改主意呀。”楊進寶贊同九月的話,走上前把祈巧拉了回來,“再說了,以你現在這火脾氣找上門去,豈不是又要吵一場?人說吵架無好話,別到時候把活路都給堵死了。”
“那你們說怎麼辦?”祈巧怒火正盛,瞪著眼睛看著楊進寶和九月,問道,“難不要等他把房子賣了,等那個鰥夫擡了花轎上門纔去?”
“阿巧,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若是岳父被激怒,堅決不鬆口,這親事,你我是沒辦法阻止的。”楊進寶嘆了口氣,他與祈巧是在楊家三爺和老夫人的作主下全姻緣的,自然就沒有祈年什麼事,可若不是他們都離了自家了楊家僕役,親事還不是得父母說了算?
祈巧沒經歷過父母之命,果然把這茬給忘記了,被楊進寶一提醒,也是一滯,好一會兒才忿忿然的問道:“那怎麼辦?難道還真讓八妹嫁過去?”
“我死也不要嫁。”祈喜聽到這話,慌忙表態。
“有姐姐在,這門親絕對不了。”祈巧拍著膛保證道,“那糊塗老頭已經禍害了三個兒,我還就不信這次保不住八妹。”
“四姐,你有主意?”九月看到祈巧這副樣子,心頭的氣頓時莫名消散了,好笑的問。
“沒有。”祈巧訕訕的鼻子,的說了一句,“不過,或許就會有了。”
就有了……又不是牙膏……九月無奈的搖頭。
“八妹,那個水宏對你怎麼樣?”祈巧白了九月一眼,眼睛掃到祈喜,忽然問道。
“他……”祈喜臉一紅,忸怩的低了頭。
“都肯爲八姐招贅祈家了。”九月在邊上涼涼的補上一句,水宏這人,只見過幾面,看著倒是個男孩,可架不住他們家那些極品家人,所以,對這門親事也是不看好的,只是這一次,水宏居然提出贅祈家,這倒是出乎的意料。
何謂贅?那可是拋棄自家姓氏落戶方的行爲,是被人恥笑的倒門,但凡家裡有些骨氣的人家,都不會把自家兒子送到別人家看人眼過活的,水宏那個娘能同意?所以,此事也是阻礙重重,不考慮也罷。
至於私奔,九月更是不贊同,如今熱時當你是個寶,待以後褪卻之後,說不定就變了怨偶,到時候所有的指責都衝著你來了,不想看到祈喜落到那樣的下場,在看來,就算單一輩子也比私奔的結局要好,當然了,私奔者不泛有好結局,可,那是賭博好不好?
想到賭博,九月心中一,看著祈喜問道:“八姐,他……爹可有去過賭場?”
“對啊,不會是賭債欠多了才做出這樣的事嗎?”祈巧眼前一亮,看向祈喜,如果是小錢的事,他們還是能想想辦法的,若是大錢……那就讓他把房子賣了好了,只要把祈喜給保出來,管那個糊塗老頭以後怎麼過活呢……
“應該沒有吧……”祈喜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接著似想到了什麼,語氣也變得肯定起來,“爹最恨的就是賭了,前兩年,大姐夫被人誆去玩了兩天,爹知道後還把大姐夫狠狠的訓了一頓,險些沒把大姐夫的手指頭給剁下來,連帶的那個誆大姐夫的人也被爹狠揍了一頓,後來再不敢來尋大姐夫了。”
“算他還有點兒良知,知道照應自家兒。”祈巧聽罷哼哼了一句。
九月微微一笑,回到大祈村後,他不也來關照過幾次嗎?雖然見了也沒什麼好話,可的菜園子被照顧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倒是不意外他去管教大姐夫的行爲。
“那這次又是爲了什麼?”祈巧看看九月,又看看祈喜,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給我理,如何?”楊進寶見幾人商量不出個結果,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你怎麼理?”祈巧跟著站了起來,心急的問。
“我找人查一下原因,到時再找岳父談談。”楊進寶溫和的看著祈巧,安道,“我雖不清楚岳父的爲人,不過,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岳父的眼神很正,所以,我敢篤定,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你什麼時候還學過看相了。”祈巧嘀咕了一句,撇了撇,“算了,那人的事,反正我也不想管,隨你怎麼理,反正,你得把八妹的事兒給擺平了。”
“知道了。”楊進寶笑著點了點頭,“八妹暫時就別回去了,九妹這兒能住,我們家裡也能住,你且放寬心住著等消息就是了。”
“謝謝四姐夫。”祈喜紅著眼站了起來,衝楊進寶彎腰鞠了一躬。
“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楊進寶擺擺手,微微避開只了半禮,囑咐了祈巧幾句,便出去了。
祈巧和九月又陪著祈喜聊了一會兒,見祈喜雙目通紅,神憔悴,便停了話茬兒。
九月下去吩咐舒莫燒了幾桶熱水送到樓上,又翻出自己的,讓祈喜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又讓舒莫做了一碗麪給祈喜填肚子。
“八姐,你先在這兒安心睡一覺,瞧你這樣,可別等事沒解決自己先垮了。”祈巧收了空碗,九月拉著祈喜到了牀邊,替鋪好了被褥,“這幾**就在我這兒住吧。”
“九妹。”祈喜與九月形相仿,個子也只是略矮一寸,九月的服穿在上倒也合,不過,顯然沒注意到自己換上這一後是什麼模樣,而是心事重重的拉著九月支吾道,“你能不能……”
“嗯?怎麼了?”九月看著問道。
“幫我打聽打聽宏哥他怎麼樣了,我擔心他……”祈喜說到這兒,瞥見一旁的祈巧也湊了過來,不由大,紅著臉低下了頭。
“知道啦。”九月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安的拍了拍祈喜的肩,“你先睡吧,我保證,等你睡飽了就有他的消息了。”
祈喜這才了笑意,乖乖的休息。
祈巧拉下了帳縵,和九月一起退到樓下,低聲問道:“你知道那個水宏的事?”
“知道一些。”九月點點頭,“他倒是個好的,只是水家人……唉要不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八姐和水大哥之間也不會這麼難了”不願揹著祈喜多說,只是嘆氣。
祈巧何其聰明,頓時明白了,擡頭看了看樓梯,不服氣的說道:“與你何干?不過是鄉下婦人太過無知罷了。”
九月被祈喜帶來的消息弄得一肚子不舒服,祈巧也沒比好到哪兒去,兩人也沒有心思做事,便搬了凳子坐到廚房,一邊幫著張嫂和舒莫擇菜,一邊等著消息。
夜時分,二掌櫃回來了,帶回了幾家房子的地契,那幾家人賣房子迫切讓他著實意外,而他帶去的那些香薰燭深得亭長夫人喜,所以,辦事時也得了極大的方便,原本預料第二天才能辦好的事,今天半天就辦好了。
“東家,所有房契都在這兒了。”二掌櫃一來,九月自然也出了廚房,“隔壁三間,棺材鋪邊上兩間,這些都是空屋,房東得了銀錢就把鑰匙過來了,裡面也沒什麼東西,他們也不來取了,倒是這邊過去第四家還住著人,已經說好明天搬出去,到時候我再過去接收。”
“辛苦了。”九月接了地契房契和一枚玉石印章,一一覈查過去,那地契上記錄的倒是詳細,頗有些像前世見過的土地證,除了標明戶主、地段還畫明瞭房子的四至,下方落了紅紅的大印,右邊邊緣還有一個半邊的大印,顯然,這是能與方資料相合的印鑑證據了。
“東家可想好要做什麼用?”二掌櫃微笑著點點頭,問道。
“還沒想好呢。”九月搖了搖頭,“二掌櫃見多識廣,可有什麼好的想法建議?”
“東家手上若還有本銀,倒是有許多事能做。”二掌櫃笑道,對九月的直爽很是欣賞,並不是時下無知的小姑娘,有手藝,有學識,對經商之道也常常有的見解,這已讓他刮目相看了,所以,如今他倒不是看在楊進寶的份上照應了,而是想真心的幫一幫,“東家若是有心要做大,我倒不是沒有想法,只是,我還需要去調查一番,才能給你的建議。”
“好。”九月大喜,會的可不多,如今二掌櫃願意幫籌劃,當然是求之不得,“您老查歸查,也得多多注意哦,這事兒不急的。”
“放心,我這老骨頭可珍惜著呢。”二掌櫃很用的接收九月的關心,笑著拱了拱手,去了前面鋪子。
看著手中一疊地契房契,九月忽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這下,張師婆還能有什麼可要挾得到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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