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又問了幾句功課的事,孝文一一作答,幾句話便顯得有些氣,孝武每每跟在孝文之後,神間頗見木訥。
看來,是真的有點兒問題了……九月不聲的結束了與兩位小外甥的對話,卻不知,問的幾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已經讓祈願頻頻側目了,祈願以前並不識字,可聰明,嫁陳府後,便刻意的去學去練,這些年下來,還真讓學了不字,加上爲陳府生了兩個兒子,地位已然牢不可破,日子倒也過得安逸,見識也早不是當年那個山野丫頭能比擬的了,所以,看到九月談吐斯文,提的問題又都是針對孝文孝武的功課,心裡對這九妹便又多了幾分好和喜。
“九妹識字?”祈願笑盈盈的打量著九月。
“學過一些。”九月點頭。
“九妹不僅識字,還會畫畫呢,過世的時候,那畫像就是九妹畫的。”祈喜生怕二姐和四姐剛回來不知道九月的本事,忙在一邊補充道。
九月好笑的看了祈喜一眼,微搖了搖頭。
祈喜看到,衝吐了吐舌,不在意的笑了笑。
“真的?”祈願驚訝的看著九月,“說起,我們也該回去了,方纔我還沒去拜見爺爺呢,也不曾給上枝香。”
說著便站了起來,笑著對九月說道,“九妹一起來吧。”
“不了。”九月搖頭,“兩位姐姐回來是好事,我去未免掃興。”
“那好,我明天再來看你。”祈願點了點頭,當即,祈祝等人也不耽擱,紛紛起。
“九妹,晚些我再來看你。”祈巧與祈願又有所不同,近鄉怯,卻意外遇到九月,所以,對九月便先有了親近之心,再加上九月之前無意的建議,讓楊進寶立了大功,眼見楊進寶升掌櫃有,祈巧對九月的這份親近中便又多了一份激。
九月卻是一視同仁,笑著把他們送過了橋。
見們走遠,纔回來收拾東西,乾果糕點倒是被楊妮兒吃了些,茶水麼,除了祈願那一杯不曾過,其他的倒都給面子。
九月當然不會因爲這個就在意,只是隨意的瞧了瞧,便把餘下的茶水隨意的倒到了菜園子裡,端了東西進屋。
遊春已然出來了,笑看著說道:“你的兩位姐姐如今都回來了,你怎的還不高興呢?”
“我沒不高興,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九月把東西放到了桌上,說起了的疑。
“是七姨太?”遊春聽罷,點了點頭,幫著分析了起來,“陳府夫人可有子?其他的姨太是否有所出?”
“不知道。”九月搖頭,驚訝的看著他,“你懷疑……不會吧!”九月前世以九月春的筆名混跡網絡,雖然不擅寫各種斗的小說,可並不代表沒看過,被遊春一點拔,便明白過來了,不由驚愕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去打聽打聽,這陳家是哪個陳家,我讓人查查不就好了?”遊春寵溺的點了點的額,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命,你二姐的事,你又何必心?”
“我就是看著這兩個孩子覺得有些怪怪的。”九月仍是放心不下,的直覺很準,可是每每有這種直覺的時候,都不會是小事,也正因如此,纔會耿耿於懷,“再說了,我要是去打聽……我怕冒冒然的,沒事也變有事了。”
遊春無奈的了的髮髻,嘆了口氣:“你呀,總顧慮這些有的沒有做什麼……好了,我現在去一趟鎮上,讓樵伯好好查一查這陳府,想來幾天便會有消息了。”
“能查得到嗎?”九月驚訝的問。
“鄰縣,大祈村嫁過去的七姨太,能有多難?”遊春兒就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只不過他不想看到九月這樣費神罷了,說完後當即拉起了的手,笑道,“我了,這一鍋臘八粥我還不曾嘗上一口呢。”
九月不由輕笑,早上時粥剛剛熬下,兩人的早餐便做了兩碗簡單的清湯麪,這一鍋熬好後,反倒是阿安他們先嚐了鮮,兩人反倒是一口沒吃。
到了竈間,遊春挽了袖子,主攬了洗菜做菜的活,讓九月坐在竈後添柴加薪兼取暖。
依然是簡簡單單一葷一素一湯,配著臘八粥用過了午飯,遊春便從後山竹林去了鎮上,九月獨自一人在家,裡裡外外的拾掇了一番,便坐在桌邊想事。
如今,蠟塊的事算是穩定了下來,新良村附近幾個村子大多以種蠟樹維持生計,每家每戶多多會留有不的底蠟,阿安等人如今漸漸索到了些微竅門,倒是不用擔心蠟的來源了,等來年,也可以考慮一下收取稍好些的蠟塊,做一做除了紅蠟以外的別的蠟燭生意。
經文和符暫時也不需要多大的改了,有了遊春給刻的這些版樣,要用時印上個幾部就是了,並費不了多功夫。
現在唯一麻煩的還是木,聽張師婆的口氣,似乎外婆之前合作的木匠如今似乎也轉向了與張師婆合作,想從張師婆那兒分一杯羹,付出的代價只怕不底,比如說做蠟的小技竅,不算什麼獨門技,卻也不怎麼願意告訴張師婆。
希阿安他們能有所收穫。九月嘆了口氣,許多事,要是早些上心,便不會是現在這個境,當然,世間沒有後悔藥,嘆再多的氣,也換不來倒轉。
九月的思緒一轉,便轉到了遊春上,聽他之前的口氣,過完年,似乎便要走了,也知道他還有重責在,不可能一直陪著蝸居在這個窮鄉僻壤,儘早有一天,他要離開,也正因爲如此,更不願意把和他之間染上金錢上的牽扯。
更知道,只要願意,馬上就能過上和二姐一樣甚至比二姐還要舒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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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近的日子多到了遊春不的影響,吃的用的,已經接了他不,然,也很清楚,他離開後,的一切都將回歸原來。
自己的日子還是需要自己過的……九月提了筆,無意識的落在了紙上,想,像現在這樣做做蠟燭制制香抄抄經文只供給落雲廟的日子是否該改變改變了?把生計全部寄託在落雲廟裡,未免有些混吃等喝了。
只是,除了這些事,還能做些什麼呢?
待到九月回過神,面前的紙上已列下了蠟、香、經文、符等等幾行字,皺著眉出了會兒神,忽的眼前一亮:是不是可以開個這樣的“專賣”店呢?
從禮佛用品到喪事所需的東西,未償不是個門路。
九月興致一來,就把想法一一列了下來,前世時那點兒經驗便幡然躍與腦海之中,接著便轉化了白紙黑字。
這一坐,便是一下午。
屋子裡的線已然暗下,九月看的費勁,才停下了手擱了筆,拿著自己寫的東西細瞧了瞧,自覺能想到的都記了下來,才整理了紙張放了起來,決定等遊春回來,再找他好好請教請教。
收好東西,九月起去了屋外,把晾曬的東西都收了回來,一一疊好,又去後山撿了些細柴禾,回來時,卻看到祈願帶著一個丫環站在的院子裡。
“二姐?”九月愣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這邊?”
“我來看看你。”祈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丫環。
那丫環似乎很是張,目一直打量著九月的草屋。
“能進去坐坐嗎?”祈願似乎沒看到九月手裡的柴禾,徑自問道。
“你不怕?”九月若有所指的看著那丫環,顯然,他們是聽說過的事的,不然,又何至於這樣張?
“有什麼好怕的,他們說的周師婆是你的外婆,何嘗不是我的外婆?難不,還只偏心於你?”祈願輕笑,眉宇間卻有愁緒驅之不散。
丫環一聽祈願還要進去,目一,神有些驚慌,看了看祈願,卻不敢作聲。
“你倒是不怕。”九月角上揚,直言道,“既然這樣,就進來吧,不過,就不必了。”
祈願回頭看了丫環一眼,見丫環這樣害怕,也有些不高興,便淡淡的說道:“綠合,你先回去吧。”
“七姨太,我……”綠合有些猶豫,目看了看九月,又看了看草屋,最終敵不過心裡的害怕,點了點頭,衝祈願和九月福了福,轉飛快的走了。
“你不怕,並不代表別人不怕。”九月好笑的看著遠去的丫環,瞧著祈願說道,“二姐,你這次回來,本不該來我這兒。”
“他們說什麼由他們去。”祈願清冷的看著綠合消失的方向,抿著了自己的髮髻,優雅的轉,“我只是來瞧瞧我的九妹被人打發到什麼風水寶地了。”
九月點點頭,順手把柴禾扔在了竈間的門口,拍了拍手跟著祈願進了屋。
“你畫的……果真像。”祈願徑自進了屋,目一掃,便發現了牆上掛著的畫像,走到前面,深深的看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和我印象中的外婆,卻是老了許多……”
九月點亮了油燈,靜靜的陪在邊上,順手從櫃上出三支香點燃了遞了過去。
祈願接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把香上了香爐,合掌對著畫像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我這一次是白走這一趟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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