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尉均忙道:“不不不……是是是,下這就去辦!”
史通程的事在京城場中流傳,誰不知道麟王是場殺手?
他除非是不想在京兆尹這個位置坐了,不,除非是他不想繼續走仕途了。他在心里過了一遍狀子上的容,又把事的前因后果理了一理,便有了決定。
他立刻來捕頭,讓他帶著捕快們,拿著拘捕令,去把狀子上列出的這些人都請到京兆尹衙門來。
他用的是個請字,不過,說完后他看了一眼安坐在那里神愜意的麟王,又加了一句:“若是他們不肯配合,便強行帶來!”
捕頭盛大志臉也是一苦,若是這些人愿意來還罷了,若是不愿意來,他怎麼強行?
不過,當捕頭這麼久,他也有他的手段。
他立刻就帶著一眾捕快們去了。
孔尉均在這里等得坐立難安,又著人為麟王奉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心才安定一些,這事兒不好辦,兩邊都不好惹,他要在這夾之中求生存,就得好生周旋。
只是麟王這人對誰都有笑臉,說話也云淡風輕輕描淡寫,甚至還很輕快,可他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坑起人來也是不眨眼睛的,孔尉均心里著實沒底。
但該探聽的還是要探聽,不然一會兒他就更被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殿下,這九人定是不知道這位馮三是殿下貴屬,這才失了輕重,殿下莫要生氣!”
麟王瞇了瞇眼睛,淡淡地道:“所以,孔大人的意思,若非本王手下人,而是普通百姓,這傷就是白捱了?”
孔尉均陪笑道:“自然不是,本王會著令他們好生替貴屬治傷,向殿下道歉!殿下看這樣可否?”
麟王笑道:“有何不可?本王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得饒人且饒人,本王懂!”
孔尉均聽他說得輕松,反倒懵了,真的假的?
不過,麟王殿下的心似乎還不錯,或者一會兒他言幾句,此事能好生解決?他立刻恭維道:“殿下果然是寬宏雅量,我代他們謝謝您了!”
麟王側頭,打量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袍,角上挑,聲音清冷,帶著淡淡迫:“孔大人,還沒見著呢,你就幫他們說上好話了?看來,是本王太好說話?嗯?”
孔尉均:“……”
他真想自己一個,多什麼?
麟王哼了一聲,道:“孔大人,你也別想些有的沒的,一會兒你自秉公辦理,本王不是不通人的人,也定會配合你。但法外循私,別怪本王不客氣。你為京兆尹,京城父母,若是看人下菜碟,本王也給你下下菜碟?”
孔尉均著汗道:“不敢,不敢……”
狀紙上雖列有九人,不過所住地方也都不是很遠,捕快們分頭行,竟然很快就把人給帶來了。
不過,他們不止帶來了人,還帶來了那些人后人派來的人。
比如,韓國公府的大管家,嘉誠侯的弟弟,忠武伯本人,戶部侍郎的隨從……
人一到,連孔尉均也呆了呆,來得可真齊。
他看了盛大志一眼,盛大志與他換了一個眼神。孔尉均立刻明白了,盛大志哪怕是執行公務,但哪里有這麼大的面子敢去韓國公府拿小公爺,去嘉誠侯府拿他們的世子?他只是告訴他們,麟王殿下請他們去京兆尹府衙喝茶!
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祖墳上燒了什麼高香,竟然得麟王殿下親自請他們喝茶,但麟王殿下相邀,就算他們上的鞭傷還疼得厲害,掙扎著也是得來的。所以,一個個才來得這麼快。
只是喝茶就喝茶,為何是在京兆尹衙門?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自然要派人跟著看看是什麼形,好往家里匯報。
一進衙門,不人就覺得不對勁,這是升堂辦案的架勢呀?
不過,麟王殿下果然在堂上喝茶,他們忙上前見禮。只是麟王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他們心中正自惴惴不安,不知道麟王這是何意,面面相覷卻不明所以時,那邊給馮三驗傷的事也完結了,馮三佝僂著子,忍著疼從側門里出來。
一看馮三,那幾個人頓時認出來,黃世興怒道:“好你個賤民,你怎麼在這里? ”
若非這個賤民一見他們就跑,讓他們起了殘的心思,這才去了幾鞭子,可他們同樣被那個黑臉年了,一錦殘破,上痕,一就疼得鉆心。
他們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都是這個賤民害的。
馮三一出來看見這些人也嚇了一跳,但是看看那位安坐的麟王殿下,他又定下神來,黑臉大公子說了,不要怕。他也想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從沒有人把他們當人看,那位黑臉小公子為了救他得罪那麼多人,他連這件事都做不好的話,怎麼配被當人看?
早在這些人來到時,孔尉均就回到了京兆尹辦案的大桌案后面,見人都已到,他沉聲問道:“驗傷結果如何?”
負責驗傷的衙役報道:“上共有鞭傷三十七道,都是新傷,其中三道四分,皮開綻!”
孔尉均看孔三,這百姓明明疼得臉都著,卻能跪在那里沒有喊,眼神雖然畏懼,卻也有堅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放緩聲音,盡量顯得平易近人,道:“馮三,打你的人,可都在場?”
告狀的人雖是麟王,但這件事的事主,還是馮三,再說孔尉均也不便在這時候問麟王什麼問題。
馮三看了一眼,指著黃世興等人道:“回大人,都在!就是他們!”
孔尉均眼睛一閉心一橫,把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拿下!”
那些衙役們頓時就馮三沖去。
柿子撿的,他們腦子一懵,不敢對那些勛貴子弟手,但馮三只是個普通百姓。
這邊才是一沖,那邊孔尉均已經臉發白,這些個豬,他們的豬眼睛只看到百姓好欺負,難道沒看到這百姓后有尊大神?他驚堂木拍得啪啪響,怒道:“把打人的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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