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彰帶著那份疑,立刻去尋找麟王。
這一找,找了兩天還沒找到。
麟王腳下好像帶了風,王彰先到的是災最嚴重的丘尚府。
王彰聽說麟王在府衙里,等他趕去的時候,只看到府衙里府帶著一堆大小員在討論賑災事宜。這些人言之有,討論細節相當完善,而且責任到人。王彰先了解了初步況,參與了討論之后,覺得丘尚府的這個府臺很有號召力,也很有想法,心里暗暗給他記了一筆,到時回京,定要向皇上舉薦。一問麟王,說是麟王已經去了粥棚;
他趕去粥棚,只見粥棚里井然有序給老弱殘和孩子施粥,據說施粥不予還有余力的年輕人,年輕人只有憑勞力才能賺到吃的。王彰看了粥鍋,粥很稠,并不是那種清水照人的粥。青州災,不是百姓連樹皮都啃了嗎?哪里來的糧食?王彰有些疑。他是準備人沿路購買一些先解燃眉之急的,只是銀子變了石頭,他也無分文,整個欽差衛隊連同他,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張來的。但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得菜有氣無力的百姓,不是鬧哄哄的相,沒有人哄搶,一切井然有序。一問麟王,粥棚的人告訴他,麟王在災民臨時住所。
他趕去災民臨時住所,這臨時住所好像新近搭建的,連木頭上都還有新鮮的痕跡,但是搭得很結實,災民們領了粥吃過之后,便在這里安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有生病的災民,也不擔心病到無人問,幾個醫者在為生病的災民診治。王彰問過才知道,這些醫者是從整個丘尚府里聚集而來,統一安排的。王彰想了想,若是他自己,大概也只能做到這樣。他問麟王,一個醫者告訴他,麟王到了河道;
他趕去河道,河道里正在排水通渠,修建河道的人干得熱火朝天,分工明確,那河道司員著腳站在泥地里正在疏渠,泥水一,也毫沒有架子。王彰也見過先士卒的員,但能做到河道司這樣,混在一堆工人之中干活,連臉上都是泥的模樣,還真是。可哪兒又有麟王的影?不過負責河道的告訴他,麟王在欽差行轅。
王彰立刻又趕去欽差行轅。
他是帶著滿腔怒火來到青州的,連賑災銀子也敢梁換柱,還是在他眼皮底下梁換柱,王彰很生氣,更生氣的是麟王沒有把賑災當一回事,沒有把災的青州百姓當一回事。
但是到了青州,他的怒火已經慢慢平息了,他所看到的,所聽到的,讓他心中甚是欣,不論是施粥也好,賑災也好,很顯然這災最嚴重的丘尚府,并沒有出現災民暴,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的慘烈現象。
這里有許多糧食,而且還有糧食陸續運來,不用擔心糧食不夠吃。
王彰心里明白,定是麟王把賑災銀子花在這里了,既然他把銀子拿來賑災,那在自己眼皮底下梁換柱,讓他們白驚嚇的事,他就不計較了。
一路所見,都讓他欣,這比他想像中好多了,麟王的到來,還是干了實事的。麟王既有這樣的本事,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原本以為定是個苦差,有功沒他有過定有他的苦差,現在看來,倒是差?接下來他會好好配合麟王。
帶著這樣的心思,當王彰到了欽差行轅,卻氣得又差點暈過去。
欽差行轅里,歌舞之聲傳來,酒香四溢,麟王半倚在羅漢榻上,坐沒坐相,手中還端著酒杯,臺下十幾個子穿著艷麗的紅裳,在輕歌曼舞,吹拉彈唱。
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外間災雖已得到控制,賑災事宜雖已有幾分,但這欽差行轅里的一切,未免也太不象話了。
就算他麟王在京城里燈紅酒綠,過的是這樣的奢靡生活,但這里是災嚴重的地方。
原本以為這里的賑災事宜是麟王的大刀闊斧才有那樣的趨形,現在看來,本不是這回事?
他看到一切,理所當然地歸功給麟王,可是想想,麟王也不過比他早到三天而已。
而且,麟王在這樣的地方還要歌舞酒,胡鬧之極,這樣的人, 又怎麼可能是把控著整個賑災局面的人?
他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麟王見到他,竟然笑了,留影面清楚地印出他勾起的角,他醉眼朦朧地招手:“王……王大人……來得正好……這歌好聽,舞也跳……呃……得好,難得一見……”
王彰對那彈琴吹笙唱歌跳舞的子們橫眉怒目:“滾滾滾,都滾下去!”
眾驚,像驚的小鹿一般四下散去。
麟王也不阻攔,端了一杯酒,放到邊慢慢地飲,冷眼看著這一切。
王彰轉,怒目而視,道:“殿下,你怎可如此?”
麟王住杯不飲,詫異:“本王不過在行轅聽聽小曲,怎麼了?”
還怎麼了,他居然還問怎麼了?王彰氣得膛一鼓一鼓的:“殿下,青州好幾個郡府災,丘尚府更是災嚴重,百姓果腹尚且困難,你為欽差大臣,竟然還在這里聽著靡靡之音,你把災百姓置于何地?你把欽差職責置于何地?”
麟王掏了掏耳朵,不悅地道:“小點聲,本王又不是聾子。賑災的事不是有當地府臺嗎?不還有你嗎?有本王什麼事?”
什麼有他什麼事?這是人說的話嗎?
王彰怒:“可您才是欽差!”
“那你當不就得了?”
“你……你……”王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欽差那是皇命所任,豈能是他說給就給的?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玩世不恭的樣子,隨心所的姿態,讓王彰氣得恨不得沖上去打他兩掌。
麟王看他一眼,忽地笑嘻嘻道:“王大人,你看,你也說這些百姓們果腹困難,災嚴重,你那一千兩銀子著實不夠,要不,你再捐點?”
王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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