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顧春的樣子,駱寡婦就打了個寒蟬。
“以后遇到躲著點。”能買藥陷害們,說不定就有更毒的心思。
駱寡婦聽此,連忙點頭。
唐寧寧吃了飯,就和駱寡婦去了茅草屋。
已經不能做茅草屋了,籬笆墻和倒不倒的茅草屋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青磚黑瓦闊屋大院。
雖然還沒完全竣工,但也大致型了。
幾個師傅都喜氣洋洋的站在院子里,看著闊氣的大別院,心里別提多欣了。
這可是他們一磚一瓦蓋出來的。
錢師傅已經把上梁要用的東西都挪到了后院里。
上梁就是把屋頂最高一中梁給安上去的過程,但在這之前要先暖梁。
先擺兩條長凳在未建的新房堂心,再在中梁的正中間栓一朵紅布做的大紅花,架在萬字糕上,中梁兩側分別系上紅綠布條。
本來還要擺供桌的,農家沒那麼多講究,唐寧寧嫌麻煩,就沒弄。
暖梁還沒開始,前院,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不的村民都來看熱鬧了,畢竟,可是搶上梁喜饃的,這唐氏都這麼賺錢了,肯定會撒不的零。
不比那冷清的喜宴好多了。
再說,那牛家還扣扣嗖嗖的。
不過,也有真心來祝賀的,里正攜妻兒都來了,還帶了禮,郝大娘、旺嫂子、張婆也都來了,手里或多或帶了東西。
唐寧寧還有些。
以為大家都去看熱鬧了,家里的上梁日會很冷清。
暖梁開始,唐寧寧點燃炮竹,然后在中梁下方點燃芝麻楷。
這時候錢師傅用酒壺從梁頭澆到梁尾,里念念有詞道:
“……日出東方一點紅,東翁請在華堂中。金盆玉杯聚八仙,富貴榮華萬萬年。手拿酒壺七寸長,連斟三杯按。第一杯酒先敬天,風調雨順太平年。五谷登常進祿,人民福國平安。第二杯酒再敬地,地使百草齊。”
“第三杯酒敬魯班,魯班師傅來下凡。金鏡角尺銀鏡斗,棟梁之材勿差異。紫微星上云頭過,上梁時辰無差錯。上梁上到青龍頭,后代子孫封王侯。上梁上到青龍腰,后代子孫坐八轎。上梁上到青龍尾,后代子孫中狀元。上梁上到青龍邊,后代子孫買大田。眾班師傅聽號令,眾位朋友要齊心。左邊先上好,下代兒孫做閣老。右邊也上好,下代兒孫戴紗帽。棟梁含正一齊平,平平安安代代傳。……”
誦唱完畢,楊匠人和師傅們互相打過招呼,高喊了一聲:“上啊!大吉大利!”
頂上站著的人就用繩子分別拉著中梁兩頭慢慢上了柱端。
唐寧寧還在呆愣著,駱寡婦已經上了屋頂,把早就買好的糖餅撒了下來。
霎時間,人群中了套。
好多小孩子搶的鬧哄哄的。
唐寧寧還看到了顧勝書,搶了糖糕就往外跑。
顧勝書拿著搶來的喜到了牛家的席宴上,王氏看到他手里的東西,惱道,“我說呢,人都哪兒去了,原來是那丫頭上梁了。”
“娘,那賤丫頭撒了好多好東西,大家都去搶了,你看我姐那副臭臉,誰敢來吃。”
是了,整個喜宴上,出了本家的親戚,還有一些相好的,吃了宴就都跑了,本不留下來熱鬧。
王氏心里也堵得慌,牛大旺那麼個爛人,哪里配得上閨,可牛家直接又給了二十兩,還說,以后勝書有個什麼事,都會幫忙。
大山也覺得可行,反正村里人天天背后里指指點點,還不如明正大的了親。
“王氏,進去看看春。”顧老太耷拉著臉,眼里冒火。
大喜的日子,唐寧寧那個賤人,是在給添堵嘛?
一堂屋的客人都跑了,老顧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對,聽娘的,你進去看看,省的又鬧事。”顧大山很高興,手里頭有了銀兩,他就可以去鎮上玩了。
王氏走后,一直不吭聲的顧老頭沉聲道,“春既然嫁出去了,就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了,以后這邊有什麼事,盡量別管。”
“爹,你放心吧。”
‘你來做什麼?’
堂屋,顧春一紅嫁,頭上的紅巾已經被拿了下來,看到王氏走了進來,的眼神冷漠又毒。
“你這孩子,木已舟了,了親,村里的人也不背后說了,哪里不好,以后啊,好好伺候公婆,孝順爹娘,就是你的責任了---”
王氏還在絮絮叨叨,顧春的心底卻瘋狂的蔓延著恨意。
為什麼遇到這種事的不是唐寧寧那個賤人?
為什麼那麼好運?連下藥都被識破了。
為什麼小叔不愿意幫對付唐寧寧,讓淪落至此,嫁給這麼一個王八蛋。
好恨,恨唐寧寧那個賤人,恨顧大山,恨這個所謂的親娘親,恨死他們了。
要讓所有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都陪著下地獄!
“滾出去!”
王氏被一吼,愣住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生出來的兒,突然打了個寒噤,那眼神,太可怕了。
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就像是被惡鬼盯上了似的。
聽到靜的顧大山走了進來,看到冷著一張臉的顧春,直接低聲罵道,“反了天了,吼什麼,外頭還有客人呢。”
說著,想要上手打,被王氏攔住了,但里還罵罵咧咧的說道,“養你這麼大,慣壞了,自己干出來的丑事,自己兜著,蹬鼻子上臉--”
被打的經歷瞬間浮上心頭,顧春更恨了。
歪著頭,一把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剪刀,抵在前頭,朝著兩人惡狠狠的說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被嚇住了,特別是王氏。
覺都不認識這個兒了。
‘大山,咱們先出去,一時接不了,消消氣。’
王氏給了臺階,顧大山也就下了,可還是口憋著一團火,這個臭丫頭,反了天了。
院子里,吹吹打打的聲音還在繼續,王氏看到了在敬酒的牛大旺,皺著眉嘆了口氣,坐回了席位上。
“喲,親家,我們這可是親上加親了。”王菜花看著顧家老宅一眾人,心里得意極了,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
不是死活鬧著不肯嫁過來嘛?給了銀子,還不是乖乖嫁過來了,那丫頭,以后不任由們。
不過,大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贏了那麼多錢,回來之后,就著急忙慌的非要立馬去定親下聘,有那錢,娶誰不好,娶個破鞋。
“王菜花,既然是親家了,也沒必要在這兒說風涼話,你瞅瞅席上的客人,都去唐家搶上梁喜了,這不是打你的臉嗎?”王氏諷刺了回去。
聽到王氏的話,一直很不滿意吃食的顧勝書大聲喊道,“就是,你家娶媳婦也太寒酸了吧,連我最吃的豬肘子、黃花魚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娶這個顧春,除了大旺賺的那二十兩,自家原本還掏了十兩銀子,快掏空家底兒了,哪里還有閑錢辦宴席。
這還是東湊西湊的拼出來的。
一想到這兒,王菜花就生氣,直接道,“你家要是不賣兒,喜宴也不能這麼寒酸。”
賣兒,村里人很忌諱這麼說的。
顧家老兩口的臉瞬間變了。
見有客人看了過來,下心中的怒火,顧老頭拽了拽顧老太,后者立馬笑道,“親家,你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麼多人看著呢。”
“哪里還有人?都跑到唐氏那個賤人那兒去了。”王菜花氣的心頭像是鉆了一團火。
大喜的日子,都被那個賤人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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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的鬧劇,唐寧寧自然是不知道了,上梁日一過,師傅們在加給弄門窗,而唐寧寧則顧不得這些,忙著來回往鎮上跑。
因為找到了一家合適的飯館。
還坐落在北街和西街的中心地帶,人流量很大,不過,價格有點小貴,唐寧寧幾番下來,店主都不愿意退步。
可手頭的錢又不夠,只能來回跑,希能在找到合適的。
可今個兒那店鋪的主人突然說,他實在著急回荊南,三百兩賣給了,連地契都拿了出來,去衙里過了文書。
唐寧寧接到地契的時候,還有些懵。
要知道,這酒樓不僅地理位置好,還是兩層樓,外加一個很大的后院。
店主一開始直接要價四百五十兩,怎麼都不肯退步。
“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樓也都打掃干凈了,至于原本的桌椅就送給你了,這地方,肯定可以賺大錢的。”原先的店主是個大胖子,看著懵的唐寧寧,將的思緒拉了回來。
著手里溫熱的地契,唐寧寧笑開了花。
“多謝吉言了。”跟大胖子周轉好幾日了,悉了一些,唐寧寧便問道,“掌柜的,牙館在哪條街上,我得去找些小廝、丫頭,要不,這可忙不過來。”
“咱們大周朝可不讓買賣人口,牙行的生意很不景氣,你也別去那里買人了,我手頭有幾個好廚子、利落的小二,你要需要的話,我推薦給你。”
“那自然是最好。”唐寧寧喜道。
大胖子隨即走到了柜臺前,寫了幾個人的地址和家境,還有一些其他的況。
“這些人都之前在這兒做過活,手腳干凈,你看著挑。”這年頭,不好找活,估計都閑在家里著急呢。
這有了活,也不用太愁生計了。
接過大胖子遞過來的信紙,將人送走后,唐寧寧開始繞著酒樓轉,這個酒樓很大,二樓有將近八個包廂,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大的包廂,還有四個比較中規中矩的,不怎麼大,裝修的卻很雅致,每間包廂的墻上都掛著一幅風景圖,或“流云百蝠”,或“歲寒三友”。
整個走廊上的柱子都有著致的雕工,用的也是稀有的木質,每隔一屋子會有可容納兩人的桌椅,坐在這里吃飯,視野很寬廣。
一樓的場景一覽無。
這大胖子該虧大了,這酒樓占地極廣,屋的裝修也十分的豪華,遠遠不止這個價錢。
下了一樓,大堂放的桌椅有五張,從大門進來左手邊就是柜臺記賬收賬的地方,都是上等紅木做的柜臺,算盤、記賬的本子也都在,省得再買了。
往前走有個小門,就是最重要的廚房了。
廚房的占地是大堂的二倍,分區明確,有食涼菜區、炒菜區、還有點心區、還有主食區,房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后院。
四幢相對,是一個灰磚鋪就的長方形小院。
院當中砌著個花壇,上面陳放著十幾盆盛開的花,花團錦簇,剔玲瓏。
花壇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紅海棠樹,枝條被修剪得疏適度,整個庭院更顯得古樸、靜謐。
左邊墻上滿架薔薇、寶相,還有一帶水池。
唐寧寧欣賞夠了,就鎖了門打算回村。
“唐寧寧,這兒也是你來的地方?”
突然,一道聲音從后傳來,回頭看了過去。
只見許久沒見的顧浩書往這方走了過來,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旁,跟著一個子,那子雙目橫眉,非常大,牙齒外,長相實在難言。
這應該就是他新娶的妻子,高家大小姐高月。
高月跟村里人說的有些像,材非常胖,看著有些虛,額頭泛紅,還有一些斑斑點點。
聽說,這高月力氣大到可以直接扛起大石頭,就顧浩書這等小板,怎麼得了?
唐寧寧的思緒飄的屬實有點遠。
“跟你說話呢,你來這兒做什麼?”顧浩書嫌惡的看著,毫不掩飾。
這唐氏越來越長本事了,在村里蓋了大房子,還不把二老接過去,可惡。
一想到春說的,娘天天在家里鬧心,都怪這個唐氏。
唐寧寧笑“小叔不是應該在學堂嗎?怎麼陪高小姐來逛街了?”
高家從商,不重文。
高月一直霸著他,不允許他去學堂,說要再過幾個月。
這個賤人,竟捅他刀子。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嫂子?”一直面無表的高月挪著胖胖的子往前走了幾步。
顧浩書立馬跟上。
“對啊,心狠手辣,還打罵公婆。”
以前,顧浩書跟個形人似的,這才贅多久,心思都扭曲了,開始不顧形象,公然辱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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