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帶著衛典去見周興的時候，周興明顯很意外，他蒼老的臉上，凝重而謹慎，視線沉沉的掠過他們，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編扇。

　倒是阿牛一副喜出外的口吻，興沖沖的撲過來，一把抱住衛典。

　衛典滿腹心事，敷衍的他的頭，溫聲道：“阿牛又壯實了，還在踢馬球嗎？”

　“對啊！”阿牛懷中還抱著馬球，他舉給衛典看：“王爺給我買的新馬球，還給我買了新鞋子呢！”

　“是嗎？”衛典看向李潛，李潛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他笑著道：“那你先去玩，哥哥找爺爺有事要說。”

　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衛典幾乎每次來，都要和興叔暢談許久，阿牛早就習以為常。

　他抱著球往后院走的時候，這才看到立在后面的蘇漾。

　他始料未及的呀了聲，把球隨手一丟，照著蘇漾就跑過來：“婆娘！婆娘！你個沒良心的，怎麼現在才來看我！你簡直忘恩負義！要不是我…唔……”

　蘇漾把他的捂住了。

　衛典還在這里呢，小家伙差點說。

　“走走走，和你踢馬球去。”蘇漾力氣大，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拖著他往后走：“最近馬球進步了沒啊！”

　“哼！”阿牛生氣：“你都不來看我！”

　蘇漾笑嘻嘻的哄著：“我這不是來看你了

　嗎？先前有些事耽擱了，真不是把你給忘記了！”

　“哼哼！”

　“我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啊！”蘇漾繼續好脾氣的道。

　“真的？”阿牛狐疑。

　他面上不顯，心早已搖，其實在看到蘇漾那張臉的時候，他就完全不計較了。只要能來，他就心滿意足。

　蘇漾連忙發誓道：“我說的話都是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你是小狗嗎？”

　“我可不是。你見過有這麼漂亮的小狗嗎？”

　“你這婆娘怎麼自己夸自己？”阿牛擰著眉，嫌棄極了。

　“那你夸我幾句唄？”蘇漾順桿往上爬，全然沒有被嫌棄的自覺，齜牙咧的說。

　“不要！”

　“……”

　一大一小的影漸漸遠去，前院恢復了安靜。

　衛典把何巒往地上一丟，隨后坐在周興對面，他眼睛漆黑，看不出緒：“興叔，我爹的死你知道嗎？”

　周興編扇的手頓了頓，聲音帶著些沙啞：“你爹不是病死的嗎？”

　“他是不是病死的，你不清楚嗎！”衛典突然暴怒，他站起，極力克制著舉止，叉腰繞著圓桌走了兩圈后，忍無可忍一腳踹翻何巒：“他都招了，你居然還在撒謊！興叔！你是我爹最信任的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給他下毒送他上路！這些年你看到我的時候，就沒有

　一點愧疚嗎！”

　他子前傾，怒目圓睜，大手按在桌子上，撐著因激而搖晃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