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在學子之中以慈為名的此刻葉山長沉著臉,目凌冽看向楊浦:“你這是要在鹿鳴書院逞兇打人?”
他聲音低沉,可是卻令楊浦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解釋道:“學生不敢!”
“你不敢?那方才我親眼所見的什麼?”葉山長語氣不善,毫不給楊浦面子。
犯院規,毆打同窗!
簡直就是毒瘤!
是鹿鳴書院的毒瘤!
他目掃向凌的課堂,摔在地上的墨,被蹭得到都是。再看向齊云宴前那明顯的墨漬,和楊浦手上那黑漆漆的證據。
對比盛氣凌人,舉手毆打同窗的楊浦,上臟兮兮的齊云宴簡直就是惹人憐惜的可憐孩子。
葉山長看向齊云宴,語氣明顯放,面對那張自己格外悉的臉親切不已:“好孩子,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浦:……憑什麼齊云宴這個小雜種就是好孩子?
可惜這話他頂多也就敢在心里叨叨一下而已,不敢當著葉山長的面明正大的說出來。
齊云宴看著自己悉的老師,抑制住心底的欣喜。語氣平淡回答:“楊浦將我的書本全部掀翻在地,不愿意道歉,所以我才以彼之道還之彼。”
他行的正坐得直,說得坦坦。
這話說的公允,沒有半分偏頗。在場的學子都沒有吭聲,方才楊浦與齊云宴的沖突他們都看在眼里,并不愿意因此引火燒。
對于楊浦多年同窗是留個面子,而對于齊云宴眾人是有些避而遠之的。
對他們而言,齊云宴這個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學生是靠著他的妻子京南郡主才能來讀書的。
走后門的人總是會令人不齒的。
葉山長看向眾人詢問:“諸君都是見證者,事是否如同這位學子所說?”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葉山長最終誠實回答:“是。”
得到眾人的肯定回答,葉山長轉頭看向楊浦:“蓄意挑釁,毆打同窗,犯院規。罰你抄寫院規五百遍,打掃課堂,可有不服?”
抄寫院規五百遍,打掃課堂?
不服!
可是楊浦并不敢說。
他低下頭,看起來恭敬謙卑似乎是知錯了:“學生知錯認罰。”
……
今日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是個適合查賬目的好日子。顧青黛帶著蒹葭與為霜來到了顧家名下的產業一一看過去。
今日駕車也從阿杜變了所謂,所言。
蒹葭推著顧青黛在顧家的首飾鋪子里,看著那些客人對首飾挑挑揀揀,掌柜麻利的將賬本拿了出來。
“這是今年上半年的所有賬目全部都在這里了,還請郡主過目。”
掌柜站在一旁的看著顧青黛翻看賬目,又將首飾鋪子這半年庫房記錄拿了出來。
看完賬目,又開始看庫房的記錄,上頭記錄著這半年來首飾鋪子的售出首飾記錄。
總算看完了,顧青黛懶洋洋的指著項目上寫的珍珠簪子道:“近來金陵城多流行珍珠首飾,你派人多設計些稿子打造出來。”
掌柜畢恭畢敬的點頭應諾。
一間鋪子一間鋪子看過去,總算將半數的鋪子看完了。看完了鋪子也到了齊云宴快放學的時間,看著離鹿鳴書院不遠的鋪子,顧青黛直接命人駕車到鹿鳴書院去接齊云宴。
馬車停在書院的外頭,顧青黛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眼角滲出淚珠。為霜為其后塞了靠枕,讓能夠舒服些。
“都過了這麼久了,姑爺怎麼還沒出來?”蒹葭為顧青黛著疑道。
為霜也有點納悶,這的確是放學有些時候久了,這姑爺還沒出來難不是出事了?
問向顧青黛:“小姐,需要去看看嗎?”
顧青黛正打算說話只見外頭的所謂道:“小姐,葉山長請你到書院一見。”
顧青黛睜開有些迷離的狐貍眼,眼中閃過一玩味。
看來,的夫君已經和葉山長見面了呢!故人再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吧!
帶著蒹葭與為霜進鹿鳴書院,椅行走在略微有些磕絆的路上。總算到了葉山長的書舍,蒹葭上前敲門。
“京南郡主求見葉山長!”
下一刻門被打開,開門的是葉山長。
“進來吧。”
葉山長看向顧青黛道,心里思索著自己這個故人的兒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
在方才他已經與齊云宴談過了。雖然齊云宴極力掩飾,可是作為傅知行的老師,他現在無比確信眼前這個名齊云宴的學生就是他的徒弟傅知行。
為霜將顧青黛推到門口,只見顧青黛抬手示意到這里就可以了。為霜在門口停住,看著顧青黛將自己推進去。
外頭的天已經在慢慢暗了下去,屋中點上了明亮的蠟燭。
齊云宴正坐在葉山長下首的位置抄寫著院規,看見顧青黛眼前一亮,停下筆站了起來:“郡主。”
顧青黛看見他微微頷首,對他在這里并不意外,嘆了一句:“原來夫君也在這里。”
“行了,你們小夫妻就沒必要在我面前親親熱熱了。”葉山長打斷他們,背著手坐到位置上,“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想看你們夫妻恩了。”
齊云宴被葉山長這一打趣弄得臉紅,不過他還是走到顧青黛的邊為倒了一杯茶。
手中捧著齊云宴倒的茶,微抿一口:“山長今日尋青黛所為何事?”
葉山長看向,也不愿意與遮遮掩掩,直言道:“說說吧,你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歪著頭微張著不解:“山長這是何意?”
看著顧青黛還想和自己裝瘋賣傻的樣子,葉山長也不生氣,他指了指齊云宴道:“說說吧,你這夫君怎麼回事?”
“我前段日子出游,沒來得及參加你的婚禮,你這突然冒出來的夫君怎麼和我的徒弟傅知行這麼像?”
當然像了,這不就是同一個人。
顧青黛在心底說道,抬起頭來看向葉山長依舊裝傻充愣道:“我夫君是我遠房表哥,前段日子才來到金陵,與傅知行毫無集。至于長像,這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頓了頓繼續道:“山長不是也知道嗎?傅知行早就死了,死在了傅家滿門抄斬后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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