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
其國衆生,無有衆苦,但諸樂,故名極樂。極樂國土,有八功德長河,七寶妙泉。功德長河化一切愁怨,生無盡喜樂。七寶妙泉,有無量金銀、明珠、琉璃、瑪瑙等寶。
七神籠罩,微妙香潔,不染塵污。
阿彌陀者,無量壽、無量,其威照徹九天十地。發願往生極樂者,虔誠一心者口誦佛號,可至極樂……”
高正神淡然,盤膝而坐,充滿磁的低沉聲音,在大廳中迴盪。
宏明亮的大廳,各食分桌擺放。數十位貴賓著鮮麗華,爲首的九皇子石中越,坐在主位上。*的高正,就坐在他左下首的位置。
皇帝石破天討厭佛法,所以在天嶽都的佛寺大多都荒廢拆毀。這些年來,天嶽都幾乎看不到和尚的影。
正常況下,沒人會聽一個和尚說法。更何況主位上坐著的是九皇子石中越。
可隨著高正名聲遠揚,他的智慧得到了無數人稱讚。
衆人明知高正是在宣揚佛法,也沒人出聲打斷。畢竟,九皇子石中越都沒出聲呢。
石中越濃眉虎目,偏偏面如冠玉,高高發髻上戴著雙龍金冠,著紫長。端坐在桌案後,神清氣和,既有儒雅之氣,又有皇族的尊貴大氣。
石中越神平和,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高正,似乎對他的說法特別有興趣。
坐在高正下首的柳青歌,神平靜,明眸中卻帶著幾分憂。
也沒想到,高正會當衆*。這兩個月來,高正以詩詞名天下,讓衆人都忽視了他的和尚份。
其他人也都是神奇妙,有人爲高正擔心,也有人等著看高正笑話。
高正講完,大廳中罕見是陷了一片沉寂。
等了一下,石中越才微笑道:“本王有些好奇,按照大師的說法,只要唸誦阿彌陀佛名號,就能進極樂世界,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天嶽都佛門勢力衰微,但作爲皇子,石中越還是讀過一些佛門典籍。
石破天不喜歡佛門,那是個人喜好和作爲皇帝的某種特殊立場。
爲皇子的石中越,深知佛門的強大,可不會過於小看。所以,哪怕高正當衆*,他也沒有然大怒。
佛門影響力廣大,這是不容否認的。
高正微微點頭合十,講解道:“殿下問的好。阿彌陀佛是佛門無上佛主之一。他有大慈悲之心,也發過大宏願,願渡一切有衆生。人有賢愚,佛法深微妙,愚者難明。所以,佛尊傳下方便法門,只要虔誠者,可憑此法渡劫,往生極樂……”
佛門傳法幾千年,阿彌陀佛是現世三佛之一。只是,高正把上一世佛門概念拿過來,重新解釋其中妙法。
上一世,佛門淨土宗憑著“阿彌陀佛”這四字真言,從某種形式上統一了佛門。
其他佛門諸宗,信奉的佛祖都是不同的。可到了後來,和尚要是不念阿彌陀佛,似乎就了邪門歪道。
歸結底,就是因爲一句話,誦唸“阿彌陀佛”者,能往生極樂。
念一句阿彌陀佛,比什麼上香、拜佛容易太多了。低本,讓阿彌陀佛迅速了統一佛號。
高正本不信佛,他也不信神。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是極其現實的人,並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東西。
哪怕他穿越而來,轉世重生,他依然不覺得是有神佛縱他的命運。
命運偉大奇妙之,就在於未知和不可控。
神佛要是能縱命運,也不會那麼無聊的去縱衆生命運,那要多煩啊。
要是不能縱命運,神佛又有什麼可敬畏的!
高正當衆說法,不過是爲了傳承心佛宗。
他覺得心佛宗瀕臨滅絕,就是因爲太高冷了,不接地氣。每一代只有幾個傳人,那這個宗派遲早完蛋。
降低門檻,把心佛宗的義改頭換面傳播出去,收穫無數信徒,最終爲人族的文化烙印,深深刻在每個人族上,這纔是功。
佛門導人向善,讓人心靈得到滿足,是積極向上的。
高正傳播起來,沒有任何心裡負擔。人是很複雜的,在心靈層面上都有需求。
你不去佔領,就會被別的東西佔領。
與其被壞的惡的蠱人心,高正覺得還是自己來更好。
而且,可以剔除掉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使之更符合這個世界的需要。
能坐在這個大廳裡的人,都是聰明人。但誰也沒有那種超越時的目,能夠看到高正今天*的意義。誰也想不到,今天的*,最終會改變人族的格局。
很多人還在暗自嘲笑,嘲笑高正的稚。認爲他不知深淺的*,已經得罪了九皇子。也許用不了幾天,這個如彗星般橫掃星空的妙僧,就會無聲夭折。
石中越氣量不凡,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臉上始終不聲。
等到宴會結束,盡興的賓客紛紛告辭。
九皇子份高貴,只是親自送了高正和柳青歌。其他賓客都由管家送走。
等石中越回到書房,自有侍送上香茗。
“這個悟空,很有趣啊……”石中越喝了口茶,搖頭失笑道。
書案對面,純宗主呂鈞一襲青道袍,手持拂塵,老臉上神帶著兩分恭謹的道:“殿下,我去派人查了。這個悟空是金剛宗的弟子,自在西葉川苦木寺修行。”
“就這些……”石中越屈指輕輕敲著書案,雲檀木的書案聲音溫厚,敲著頗有幾分奇異的韻律。
沉了一下,石中越道:“老呂,你覺得他是老六的人麼?”
被做老呂,呂鈞臉上沒有一怒意。九皇子這他那是親熱,那是擡舉。要是他在年輕點,都要配合著笑一下才行。
不過到這個年紀,呂鈞還真做不出那麼不要臉的樣子。再說,他好歹也是天階強者。在九皇子邊,是靠能力辦事,而不是來做弄臣的。
“柳青歌肯定是六皇子的人。我找幾個老朋友看過,這子上有子說不出的妖異。有可能是魔門的人……”
石中越濃眉一揚,“老六還真夠拼的,魔門也敢去勾搭。”
呂鈞正道:“魔門也分許多流派。其中有幾隻宗派很有信譽,做事老到。在人族和蠻族中都有很深的基,殿下還是不要小看了他們。”
石中越點頭道:“我明白,勝者爲王。父皇只欣賞強者,他可不在意手段。”
只要爲皇帝,繼承鎮國神,萬邪不侵。也沒人能威脅一個皇帝。所以,在爲皇帝前,沒人會在意借用什麼手段。
“殿下,悟空這種人談風月還行,本並沒有力量,金剛宗也不會給他很大的支持。”
呂鈞想了下分析道:“就看他今天說法,完全不合金剛宗的本。要是被金剛宗長老聽到了,當場打死他都不稀奇。”
“悟空是沒什麼力量,可他有名聲,這就是影響力。”石中越道:“人心是很奇妙的,有時候沒用,有時候卻又特別重要。悟空這人太聰明瞭,他懂得怎麼控人心。”
呂鈞真的有些不懂了,他到底是天階劍客,更看重手中的劍。對於這些虛虛實實的計謀策略,其實是有些不屑的。
耍謀詭計,歸結底的力量不夠。
如果石中越是九階強者,那皇帝肯定會選他做繼承人。其他人才略再出也沒用。
石中越明白的呂鈞心思,可到了這個層次,大家都沒有倒對方的實力,斗的就是心機智慧。
“這個悟空很重要,盯著他點,不要讓他出事。”石中越吩咐道。
呂鈞低聲應是。心裡卻不怎麼在意。天嶽都這麼大,他呂鈞也算不上什麼,哪有資格護住悟空。他只是表示個態度,至他不會對悟空手。
石中越其實也就是這個要求。悟空名聲極大,和別人又沒什麼利益衝突。等閒也不會有誰對他不利。
何況,悟空邊還有柳青歌。
石中越突然笑起來,“柳青歌只怕被和尚迷上了,迷意的人,最好對付。就衝這個,就要保住悟空。”
同樣的話,正在梅梅裡重複著。
“小姐,你是被那和尚迷上了!”梅梅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就是要迷上。”柳青歌看著窗外昏沉夜,毫不在乎的說道。
“小姐,我看火候差不多了,該下手了。”梅梅一臉認真的勸道。
柳青歌搖頭,明眸中芒變化不定,悠然說道:“還遠著呢。絕天書最重要就是絕。只要到深,懂了和,再親手毀滅,才能懂得絕真諦。我愈深,我愈真,他日就越高。”
梅梅苦著臉,“我就怕你墜泥潭,把自己在淹在裡面不了。歷代以來,有多位聖修煉絕天書,大都以失敗告終。就算能狠心殺死摯,也都了瘋子。”
“們是們,我是我。豈可同日而語。”柳青歌自信無比的道:“我已經種下種,只等那種子花開結果,就是我絕天書大之日。一步邁九階也絕非做夢。”
梅梅總覺得柳青歌太自信了,絕天書所以威力強橫絕倫,就是因爲太難修煉了。對柳青歌可沒那麼強的信心。
要是柳青歌出了意外,就慘了。
梅梅忍不住道:“小姐,要是悟空出了意外,被別人殺死呢?”
“世上總有許多的意外,真要如此,我也沒辦法。”柳青歌想了下道:“那樣也能斷我種,我一樣有可能煉絕天書。”
梅梅一聽,眼睛立即就亮了。心想:“這樣就簡單多了,我一劍殺了悟空就完事了。”
柳青歌察覺到梅梅心思不對,盯著梅梅嚴厲警告道:“此事關係到我的道基,你絕不能來。否則……”
柳青歌上的森冷殺意,讓梅梅心裡一,連忙應是。
這時,昏暗的夜中,一道白影突然從車窗前閃過。
柳青歌微微一驚,好快的法。猶豫了下,還是放棄了出去看看的打算。
天嶽都高手如林,既然和無關,就沒必要多管閒事。
和柳青歌肩而過的白影,飛掠出數十丈後,也停下來回頭看了眼遠去的鐵龍車。
月輕雨清麗的小臉上,出一疑。過去的那輛車上,那個漂亮人似乎很厲害。尤其是上的那氣息,讓月輕雨有些厭惡。
只是那氣息一閃而逝,再回過頭看時,就沒任何覺了。
月輕雨也沒興趣再追,繼續朝前飛掠。
天嶽都讓覺得很煩,這個大的地方居然制天階力量,本無法飛行。連帶著冰魄神劍,都被制。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沒有冰魄神劍,就有些心虛。
主要還是一年前那次試煉,高正展現出的勇猛強橫,讓月輕雨第一次對自己劍法失去信心。
時隔一年,心裡還是有一影。有種直覺,剛纔的莫名應,一個是姐姐,另一個應該是高正。
在外面跑了這麼久,就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讓鬱悶的是,對方那氣息已經快消失了,還是沒有找到。
月輕雨在天嶽都轉了大半夜,夜空上的新月已經落下,昏沉的夜更讓人煩躁。
“這裡到底是哪啊……”月輕雨咬著手指,看著天生若若現的星辰,苦苦思索著,“到底哪個星星指著北方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