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歌一青，沒有花繡紋飾。和剛纔在高臺上彈琴相比，了幾分華。多了幾分清素淡雅。

臉上還是蒙著一層輕紗，薄如蟬翼的輕紗，讓五若若現，就像霧氣繚繞鮮花，神而飄渺。

款步走進房間的柳青歌，姿窈窕，如江邊青柳，隨風輕舞曼妙綽約。

柳青歌一進房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男的固然的心醉神迷，的也不免爲其風姿所懾，說不出話來。

方文秀和周雲婷長的都很漂亮，方文秀文雅，周雲婷大方，但在柳青歌面前，兩人就顯得極其稚。缺人的味道。

這種人味道，很難用言語來說清楚。可又真實存在。

柳青歌言語、神態、舉止，包括眉宇眼眸間流出的細微風，都有著人心魄的神奇魅力。哪怕蒙著臉，也還擋不住那濃郁的人風。

如果說柳青歌是月下玫瑰，神豔魅力無限。方文秀和周雲婷就是還沒開的花骨朵。放在柳青歌旁，什麼都沒了。

尤其是柳青歌黑白分明的清亮明眸，眼波流轉靈，就像能說說話一般，有著直人心的魔力。

被眼波一掃，衆人都像過電一般，心裡麻的說不出的舒服愉快。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周博，也不爲柳青歌的風所懾，有些失態。

柳青歌目一轉，已經把滿屋子的人神收眼底。見多了別人失態的樣子，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不會去輕視對方。

這樣的人，都不值得去輕視。

柳青歌的目最後落在高正上。四目相對，高正眼神清澈又悠遠，不見一迷醉顛倒。再仔細看，那眼眸深遠，如碧海青天廣闊無盡，似乎怎麼都看不到盡頭。

“嗯？這人神識好生玄妙，竟然有著不可測度的覺。”

柳青歌暗暗一驚，本能的收斂目，再不去多做試探。在玉春樓只是用紅塵磨鍊本心，並不想隨意結仇。

對方能輕易收拾流雲劍，果然是個高手。既沒有表現出惡意，就沒必要再去試探。

“青歌見過諸君。”柳青歌再次微微屈膝施禮，向衆人問好。

周博呆了下，忙道：“柳大家太客氣了，快請坐。”

柳青歌也沒客氣，徑直走到高正旁的座位，“大師，我坐這裡可以麼？”

“請坐。”高正手示意，讓柳青歌不用客氣。

周博有些失，他本想讓柳青歌坐在自己旁。但柳青歌沒給他機會，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笑道：“來過幾次玉春樓，對柳大家的琴藝極其敬服。只是不好意思驚擾柳大家，這次能和柳大家同桌而坐，也是有緣，周某敬柳大家一杯……”

在羽林衛待了兩年，周博接人待頗爲。一開口就攬過主，要給柳青歌敬酒。

以周博羽林衛統領的份，給一個酒樓琴師敬酒，其實很失份。

柳青歌卻不同，可不是普通的琴師。周博約知道，玉春樓背後的萬寶商會，萬寶商會背後則是六皇子。據說，柳青歌和六皇子有關係。

和皇子有關係，哪怕只是傳聞，也沒人敢妄。畢竟，六皇子那面沒有否認這種傳聞，本就是一種態度。

對於柳青歌，周博一直是敬而遠之。今天柳青歌主上門，引發了周博興趣。他忍不住想要表現一番。

柳青歌心裡看不上週博，可在玉春樓歷練這麼久，早就學會和這種人打道。

“不敢當周爺誇獎。”柳青歌微微一笑，紅脣微啓又說道：“我不能飲酒，還請周爺見諒。”

端著酒杯的周博有些尷尬，心裡也有些不快。可想到對方的份，他哪敢發作。笑了下道：“到是我魯莽了，柳大家勿怪。”

柳青歌微微點頭，隔著面紗，似乎也能看到臉上的歉意。

周博了個釘子，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周玉被柳青歌風所懾，手腳都不知放哪，只會一臉傻笑，更不會說話。

周雲婷被柳青歌氣勢所，心裡有些不忿。想要逞強出頭，可和柳青歌明眸眼神一，心裡就很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桌子人中，只有高正和圓真最自然。圓真是年淳樸，心思純淨，還沒法領會柳青歌的風。

高正是歷經紅塵，心靈堅若金剛，九階強者尚且搖不了，更別說一個才七階的柳青歌。

十方心佛印，能投所見所聞所覺的一切。其神妙之，難以言表。

柳青歌武魂玄妙，藏的很深，十方心佛印也難以投出真實力量。正因爲看不清，也從側面顯示出的實力。

這麼近的距離，高正有信心一拳打這個柳青歌。

昨夜在心佛界擊敗晦明，高正在拳法上沒有實質的進步，心靈鬥志卻因此有了巨大進步。

九階強者，任何一個都是縱橫天下的絕頂強者。

在魔界殺死九階的土離，高正自覺算是作弊，到也沒多得意。

一直以來，高正都覺得九階強者不可力敵。可昨夜真刀真槍正面轟敗晦明，讓高正對自己武功拳法有了更深認識，信心倍增。

心靈上的進步，拳意也跟著水漲船高，愈發強橫。

如果說高正以前能發揮出十戰力，經過昨夜一戰，他現在就能發揮出十二的戰力。

不論是鬥志還是氣勢、拳意，高正都在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在高正眼裡，柳青歌就不夠看了。這到不是他狂妄，只是真正認識自己實力，對於別人也有了更準確的評估。

這也是昨夜積蓄起的氣勢還沒完全收斂起來，自然就從心中出一銳氣。

這也讓柳青歌對高正愈發的興趣。這個月白僧，一塵不染的儒雅清奇和尚，真有讓人著迷的魅力。

“敢問大師如何稱呼？”柳青歌聲問道。

“天馬寺、悟空。”高正答道。他出來歷都有度牒僧籍，經得起調查，也沒什麼可怕的。

“有人在這裡鬧事，打擾了大師，是我們玉春樓做的不好。我代掌櫃的給大師賠罪。”

柳青歌說著，微微鞠躬施禮，姿態溫婉。

旁邊的周博看的一陣眼熱，剛纔他敬酒都不給面子，卻專門和高正賠禮道歉。

葉流雲過來生事，按說要賠禮也該給所有人賠禮。柳青歌的姿態，也顯出對高正的重視。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對高正生出幾分嫉妒。

就是周玉，臉也帶著幾分不快。

高正注意到周圍人的臉，也看出幾個人的心。這些權貴子弟，腦子還真是夠簡單的。他心裡有些好笑，擺手道：“不過是些跳樑小醜，不值一提。”

“請容我琴一曲，表示歉意。”柳青歌對高正生出興趣，不肯就這麼離開，主說要琴。

高正還沒說話，周玉就迫不及待的道：“太好了，我等洗耳恭聽。”

周博也客氣道：“能得柳大家琴，不勝榮幸。”

兩人一說話，周雲婷就是想反對也不好出聲。

很快就有侍過來，擺上琴案、錦墩、香爐、水盆等。

柳青歌洗手、焚香，閉目靜坐一會，才出玉手，琴奏曲。

古琴有七絃，五音錯、變幻無方。其聲悠悠不已，凡高山流水、萬壑松風、水雲影、蟲鳴鳥語盡在其中。

恰在此時，外面高臺上有人高聲誦唸天地人三榜名單。

“天榜第一，道門宗師陸九淵……”

洪亮的聲音，沒有打斷、干擾琴聲，反而自然融合到琴聲中，爲其中難以分割的一部分。

等那人唸完天地人三榜名單，柳青歌的琴聲也停了。

一曲演盡天地萬，手停弦止時，衆人耳中卻仍有餘音迴盪不休。

一時間，衆人都是如癡如醉，不知在何。

柳青歌優雅起，對高正頷首恭聲道：“獻醜了，還請大師指教。”

這話是客氣話，也是柳青歌對高正的試探。

高正微微一笑，“巍巍若山，洋洋如河，天水影，月冷松青，曲盡而意不盡，可謂天籟。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一番點評，措辭雅緻雋永，把琴曲之妙幾乎說盡。

最後還有兩句詩詞來稱讚柳青歌，雖有些誇張，卻正合時宜，真是風雅到極致。

以柳青歌的驕傲，也不心折。如此人，真是才意高廣，氣清神秀，如朗月清風，超逸不凡，高妙絕塵。

其他人更不用說，他們說不出這樣的話，卻能欣賞其中是意境。只覺高正的把琴曲之妙都說了，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