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蔣嫣兒立馬轉朝家中方向跑去。
秦煙心裡很不是滋味,看了眼顧嚴辭,輕聲道,“王爺,如今我大概已經猜到了為何林衡會殺人了。”
“為何?”顧嚴辭回了神,接話道,“你覺得他是因為出於嫉妒?因為好友發跡,所以報複?”
秦煙搖頭,“直覺告訴我,並非出於嫉妒,但我覺得一個對小孩不下手的人,應該是被得走投無路了,纔會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
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
“可他殺人了。他是兇手。”顧嚴辭很是鐵麵無私地出聲。
秦煙聞言,怔愣,盯著顧嚴辭好一會兒纔開口,“所以按照王爺你的意思,即便林衡殺人是有緣由,也不值得任何人一同?”
從前在江城時,秦煙一雙手解剖過,也曾用自己的手救過人。雖然人人都說當法醫的人,應當是冷漠無的,可仍舊做不到如此。
在麵對一些死者時,又或者麵對一些兇犯時,秦煙還會忍不住想:究竟是如何,纔會選擇殺人?
顧嚴辭臉上冇有多餘的表,他應道,“自然是這樣。畢竟從古至今,殺人償命都是眾人皆知的事,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很顯然,顧嚴辭並冇有聽懂秦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秦煙皺了皺眉頭,側瞧見門口坐著的老者已經靠著牆睡著了,他輕步朝屋中走去。
顧嚴辭見狀,收了傘,要提步跟著進屋。
卻聽得屋中的秦煙冷聲阻止,“裡頭是泥地麵,王爺還是不要進來得好,免得犯頭痛癥。”
嗯?
阿煙生氣了?
後知後覺的顧嚴辭,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踏進屋。
果不其然,屋中的地麵是黃泥土,他的腳纔剛剛踩上去,鞋子便立馬被黃泥給沾染了。一向眼底容不得沙子的顧嚴辭,當瞧見鞋子上的黃泥時,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秦煙卻是完全不看一眼顧嚴辭,很是認真地翻找著。
“大人!”
蔣嫣兒姑孃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秦煙拍了拍襬,這才走出屋子。與顧嚴辭肩而過時,顧嚴辭下意識地想要手秦煙的袖,都被秦煙堪堪躲過去。
門外站著嫣兒母,秦煙抬眸向嫣兒的母親,平靜問道,“聽嫣兒姑娘說,你知曉林衡與李欣榮的事,你且仔細說來。”
蔣母點頭,“大人,眼下鎮上都在傳,說是林大哥殺了人,不知大人當真可是為了此事而來?林大哥是好人,他是怎麼也不會做出殺人這樣的事來的。”
緒有些激,蔣母的聲音都有些哽嚥了。
“此話怎講?”秦煙滿是疑。
“民婦在安河鎮上生活了幾十年,與林大哥也相識了幾十年,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為人。是李家,李欣榮他欺人太甚。明明霸占著林大哥的地基,卻是遲遲不肯還。當初,如若不是林大哥的爹孃借錢給李欣榮,李家又怎麼可能發達起來?可李家又是如何恩將仇報的?不僅霸占著林家的地基,錢也賴著。甚至還派人將林大哥的腳給打殘了。”
風雪似乎一瞬間變大了。
鵝大雪落在肩頭。
秦煙臉上凝重,冇有一輕鬆。
“為何不報?”秦煙有些難過地開口問道。
蔣母卻是苦一笑,“大人,你可知弱強食?林大哥他唯一想到的辦法便是去鹽城報,可這麼多年了,他本連大人的麵都見不到。更彆說喊冤了。民婦曾經陪著林大哥去衙門,可最後隻提了一紙狀書,再冇有了結果。”
沉默,秦煙甚至發現自己在發。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天氣寒冷而發抖,還是為了林衡的遭遇。
“你所說可都是真的?”秦煙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盯著蔣母開口。
蔣母聞言,咚地一聲跪倒在秦煙的跟前,“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扯謊!”
“阿孃!”蔣嫣兒瞧見自己母親跪著,連忙也要跪下。
秦煙見狀,隻好手,作勢攙扶,但並未到們,“你們起吧!這其中恩怨,我定然會弄清楚。你可還記得,之前的一紙狀書,是何時遞上去的?”
沉著臉站在秦煙後的顧嚴辭,目炙熱地盯著秦煙的雙手。
他不發一語,卻極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