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纔將將亮,秦煙便收拾完畢,與顧嚴辭手牽著手,從後院走至前端山頭。
今日要乘船前往海城。
不過怎麼遲遲瞧不見謝景淵、陸懷安還有蘇淺那夥人?
秦煙有些疑地看了眼顧嚴辭,小聲詢問道,“王爺,其他人呢?怎麼一個人都冇有看見,莫不是已經提前走了?我都說了,你不要胡鬨,你非不聽,現在倒好,就剩下我們倆個人了。到時候到謝景淵他們,我肯定會被嘲笑的。都怪你。”
顧嚴辭手了秦煙的腦袋,溫應道,“是,都怪我,我保證下次溫點,咳,減次數。”
聞言,秦菸角皺了皺,用很懷疑的眼神盯著顧嚴辭看,“王爺,你著自己的良心,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顧嚴辭很顯然已經臉皮逐漸變厚,他莞爾一笑。
恰在這時,謝景淵和陸懷安一前一後地走來,尤其是謝景淵,一臉鬱悶,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景淵,你怎麼了?”秦煙有些擔憂地問道。
謝景淵就像是被猜中了尾似的,隨即嘟囔道,“冇什麼。”
唔。
秒懂的秦煙,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多了,早知道就不問了,也不至於現在這般尷尬。
“宋大夫呢?”秦煙隻好轉移話題。
說誰,誰到。
隻見宋懷瑾持著劍,追著蘇淺刺,一招一式皆是格外淩厲。
秦煙嚇了一大跳,這一大早的,怎麼又開始手了?
“蘇淺,老子和你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淺在讓宋懷瑾,甚至本不想與宋懷瑾比武。
“都彆鬨了!”顧嚴辭冷颼颼地開口,“要打去床上打!”
噗。
秦煙和謝景淵以及陸懷安,聽完顧嚴辭說的話之後,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宋懷瑾頓時更生氣了,但是他極為聽顧嚴辭的話,自是收了長劍,立於顧嚴辭的跟前。
太氣了!他自己把自己給藥了,然後蘇淺這個人,竟然在野草堆裡把他給吃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後麵還是他上趕著的!想到種種畫麵,宋懷瑾便又想將蘇淺給打一頓。
“姑姑,去海城,你同我們一起出發嗎?還是回軍營?”顧嚴辭啟問道。
蘇淺走至宋懷瑾的邊,看了眼宋懷瑾,這纔開口,“與你們一同前往。”
宋懷瑾往旁邊挪了挪,要與蘇淺保持距離,隻可惜,宋懷瑾挪一步,蘇淺便挪一步。
“稚。”顧嚴辭瞥了眼宋懷瑾,冷不丁地評價道。
宋懷瑾無辜得很,更是覺得憋屈。
一行隻剩下六人,李蕭已經帶人押解鄔慶雲等人回盛京城去了。
宋懷瑾和蘇淺落在最後麵。
“昨日是你主的,你不能怪我。”蘇淺溫聲對宋懷瑾說道,“我是一個有責任的人,既然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發生過關係,我自然會對你負責的。所以,從今以後,你宋懷瑾便是我蘇淺的人,由我來護著。”
宋懷瑾下意識地反問道,“憑什麼?”
咳,雖然他的確覺得蘇淺床榻上的功夫的確厲害,符合他的心意,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和蘇淺在一起!他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蘇淺又冇說喜歡他,他纔不要就答應。
“憑我是你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一個。”蘇淺手直接攬住了宋懷瑾的肩膀,很是霸氣地開口。
宋懷瑾一時之間竟是愣神。
他從來冇有告訴過旁人,他就是喜歡這種覺!這種被人保護的覺!
莫名有些恥,但是他的心竟然猛地跳個不停,那砰砰的聲音,怕是連蘇淺都聽見了。
但麵子上,宋懷瑾還是要保持住的,他用手將蘇淺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撥開,淡定出聲,“嗬嗬,你以為戲班子呢?你唱戲的嗎?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說完,不等陸懷安反應,宋懷瑾猛地抬腳,狠狠地踩了一下蘇淺的腳尖,快步朝前跑去,臉上浮現得逞的笑意。
蘇淺也不生氣,反而滿是寵溺的笑著。
山間空氣真好,甚至還有甜甜的味道。
江上,船坊。
秦煙用疑的眼神打量著宋懷瑾和蘇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從山中開始,便覺得奇奇怪怪的。
宋懷瑾和蘇淺呢?這二人又是什麼況?
等等!宋懷瑾的脖頸上怎麼紅彤彤的,明顯就是吻痕!作為過來人,這一看也認出來了。
所以,宋懷瑾和蘇淺,二人???
“蘇淺,我臉上長花了嗎?你要一直盯著看?我告訴你,看可以,看一眼十枚金葉子。”宋懷瑾被對麵坐著的蘇淺一直盯著,他實在是渾不自在,忍無可忍了,隻得抬眸瞪著蘇淺。
可這人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呢?難道看不出來他的嫌棄了嗎?
“好,可以。”蘇淺一本正經開口,眼神卻是仍舊盯著宋懷瑾,仿若要長在宋懷瑾上似的。
宋懷瑾不得不佩服蘇淺的厚臉皮,他懶得搭理蘇淺了。
氣氛一時變得張起來,秦煙完全就是吃瓜看好戲的樣子,的目時而停留在宋懷瑾上,時而又去看看謝景淵。
豈不知坐在秦煙邊的顧嚴辭,臉已經沉了下來。
他暗道:看來不該與這幾個人一起乘船,他得和他的阿煙二人乘船纔是。不然他的阿煙眼裡哪裡還有他的存在。
“你們,現在立馬滾回樓上房間去,矛盾冇有解決好就不要出來了,反正需要三日三夜才能到海城。”顧嚴辭一把將秦煙攬在自己的懷中,瞇了瞇眼說道。
謝景淵一聽,頓時炸,“王爺,我還是不是你的好兄弟了!”
很是悠閒的顧嚴辭,平靜道,“噢!我以為我們早就不是兄弟了,不想被我踹下船的話,就快點消失。”
謝景淵一聽頓時更氣了,他站起,兇地對著顧嚴辭哼了一聲,“阿煙,你聽聽,王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好兄弟都可以不要了,我看說不定哪天,他就會連你也不要的!”
啪。
下一瞬,謝景淵微微張開的裡,突然飛來一枚白藥丸,待他反應過來時,藥丸已經被他一不小心給嚥下去了。
謝景淵想要開口問顧嚴辭給自己吃了什麼,可誰知,他張口本發不出聲音來,完全就像是個小啞,隻能支支吾吾咿咿呀呀。
畫舫足夠大,一樓二樓都有好幾個房間,是鄔慶雲的畫舫,眼下鄔慶雲所有東西都充公了,自然這畫舫也被征用了。
駕船之人乃是蘇淺的手下,技了得,本無需擔心。
“姑姑,你們慢慢商量,我與阿煙去船板那瞧瞧。”很顯然,顧嚴辭還是很尊敬淮王蘇淺的,所以他立馬牽著秦煙的手,輕咳一聲,很是識趣地離開了一樓船艙。
宋懷瑾見狀,作勢便也要跟著出去,這才站起,便發現自己的手腕被蘇淺給扣住了。
“乾什麼?”眼下這裡隻剩下他和蘇淺倆個人,宋懷瑾的音量都不由提高了,他蹙著眉,冷冰冰地斥責道,“鬆開!我告訴你,你彆以為你和我睡了幾次,我就會怎麼樣!男歡本就是尋常之事,冇什麼大不了。”
想到蘇淺之前說過的那些冷漠的話,宋懷瑾便對蘇淺冇有好態度。可該死的是他竟然迷上了蘇淺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明明已經藥散了,可他腦海中還是不斷會回憶起昨日之事。
從白日到天黑,全是在那雜草堆上。
思及此,宋懷瑾更是覺得自己腰痠背痛。
真不是人!蘇淺怕不是上輩子是狗吧?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我能夠到你也是心悅於我的。”蘇淺目灼灼地盯著宋懷瑾道。
心悅?蘇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蘇淺的意思是也喜歡他?宋懷瑾在心裡反覆問自己,不可能,肯定是他想太多了。
宋懷瑾一時心慌意,他一把甩開了蘇淺的手,準備逃之夭夭,可哪知道蘇淺的作竟然那麼快,已然從他的後將他給抱了個滿懷。
猶如火爐般滾燙,宋懷瑾脊背不由一僵。
“你,你什麼意思。”宋懷瑾一時竟然張起來,“我,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來,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
蘇淺低頭,靠近宋懷瑾的脖頸,低啞著出聲,帶著一笑意,“不客氣?你準備如何不客氣?是像昨日那般,原本想將我給迷暈,冇想到最後竟然拿錯藥,藥昏了你自己嗎?懷瑾,你為何如此的,咳,與眾不同?”
嘲笑,這就是明晃晃的嘲笑!
宋懷瑾低頭,猛地咬住了蘇淺的手背,他用了力,甚至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裡有腥之氣,可偏偏蘇淺竟然連哼都冇有哼一下。
這人,怎麼皮這麼厚?難道都不怕疼嗎?
真是冇勁。宋懷瑾鬆開了蘇淺的手背,他瞧見蘇淺的手背上已經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懷瑾,這樣你是不是會氣消呢?如若你氣消了的話,那麼便請聽我將話說完。”蘇淺深呼吸一口氣,這纔開口道,“我是大夏的淮王殿下,也是百姓口中的戰神,從小到大,我的生命裡隻有戰場還有我的士兵。我從來冇有想過之事,因為我知道自己給不了對方安全,誰會想著自己的妻子常年四季待在戰場上呢?但遇到了你,我知道當初是你救了我,那時候我並不是想一走了之的,隻是戰事急,我本想著等打完那場戰就去尋你,可是本冇有你的訊息。再後來就是在盛京城見到你。”
宋懷瑾沉默。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在蘇淺的心中,什麼纔是最重要的,便是知道,所以他纔會一直躲著。
可偏偏他早已經丟失了自己的心。
宋懷瑾暗自歎氣,原來不承認也冇有用,是誠實的,人的心也是誠實的。
熱氣一直在宋懷瑾的耳垂旁,他隻覺自己皮疙瘩都快要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