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睡覺。不要胡思想,明日我們還得去晉州城。”
顧嚴辭鬆開了秦煙,很是平靜地出聲。
秦煙語塞。
見顧嚴辭似乎並未上鉤,秦煙遂隻好作罷,平躺在顧嚴辭的旁。
顧嚴辭揚掌,那燭火便被滅了。
滿室黑暗。
很久很久,冇有人出聲,秦煙以為顧嚴辭已經睡著了。輕巧地想要翻個側著睡,卻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了過來。
黑暗中,顧嚴辭牽起了秦煙的手,“睡吧,阿煙。”
......
翌日,又是風塵仆仆的趕路。
直至晌午,秦煙與顧嚴辭乘著馬,穿街過巷,這才終於停在了一座高門大宅之外。
“到了,小心行事,千萬彆出紕。”顧嚴辭拍了拍秦煙。
話落,顧嚴辭率先袍下馬。
秦煙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接著就著顧嚴辭的手,從馬背上跳下來。
一對雄獅之後,是一扇朱漆廣梁的大門。
大門之前,早已經烏泱泱地站了一群人。
為首者,乃是一個穿著深綠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眉眼鋒利,帶著一肅殺氣息。
此人便是顧嚴辭此行要見的人,晉州城刺史鄔慶雲鄔大人。
“周大人此行辛苦了,快快府。”鄔慶雲早在七日前便接到了盛京城宮中傳來的訊息,說是欽差大人周錦辰來晉州城,他自是早早便掐著指頭數著日子,攜家眷候著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略帶著笑意地問道,“聽說大人此次前來,是帶著新的心頭好來的,可是怎麼冇有看見人呢?”
顧嚴辭輕咳一聲,帶著幾分輕佻的笑意,他低眉看了眼站在自己旁的秦煙。
“大人。”秦煙快速進角,已然是發出了語調輕揚而又帶著撒意味的聲音。
眾人皆是一愣,但都長了脖子打量著秦煙。
接著,顧嚴辭一聲輕笑中,便拉住了秦煙的手。
秦煙藉著顧嚴辭的力,順勢往顧嚴辭的懷裡靠去,如願以償地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氣聲。
看來演得不錯!秦煙對自己這個開場表演略得意。
人群中,有男有,看顧嚴辭的眼神除了客氣之外,當然還有幾分羨慕。
好在還有一個還算見多識廣的鄔慶雲穩住局麵。
鄔慶雲看著麵前這對如膠似漆的小人,笑道,“周大人真是豔福不淺。”
顧嚴辭隻是淺笑,卻冇有應答。一副彼此都知曉,就無需要多加重複訴說的樣子。
鄔慶雲大笑,帶著顧嚴辭和秦煙朝府走去。
此次的晉州城之行,鄔慶雲特地安排二人在其府上落腳,不僅僅是因為要儘地主之誼,更重要的是想要將人留在邊,方便試探。
顧嚴辭自是知曉其意。
幾人順著府院連廊,來到了後院。
秦煙的視線在四周打量著,約約聽見了流水潺潺,正要詢問,便聽見走在顧嚴辭旁的鄔慶雲淺笑著介紹道,“我們晉州城除了礦產格外多之外,地熱也是格外富的。所以基本上隻要是大戶人家,後院都備上了一汪活泉溫池。”
行至廂房,顧嚴辭仍舊是一貫的不聲,他頷首致謝,“多謝鄔大人了。”
鄔慶雲的目掃過顧嚴辭,堪堪落在秦煙的上,隻是這打量的眼神,看得秦煙有些不自然。
“周兄辛苦了,這溫泉最是適合洗塵放鬆的,咳,府中這最為俊的兩位姑娘,便是鄔某特意為大人你準備的,不如就讓們伺候著沐浴更。”
秦煙一聽,頓時明白自己的任務又來了。
秦煙手指對著顧嚴辭的心口便是直接了下去,噘著道,“哼,大人從前一直都是阿煙伺候的,怎麼今日卻是要換旁人了?而且還要兩個人!”
顧嚴辭聞言,麵上掛起明顯不悅的緒,眼看著就要訓斥,而秦煙更是演得更加投,一副就要吵鬨的架勢。
“說什麼隻喜歡卿卿一人,日後再也不會與旁人有所牽扯,卻原來都是誆騙我的!”
一旁的鄔慶雲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他隻知道周錦辰好,便想著投其所好,倒冇想到這位小夫人竟是個醋罈子。
看來這小夫人在周錦辰心中地位不同,這第一日他就得罪了重要人,倒是最不妥當的,畢竟枕旁風吹一吹,是格外好的。
於是,鄔慶雲立馬擋在了顧嚴辭的跟前,賠笑道,“小夫人誤會了,鄔某隻是想讓這些姑娘伺候周兄與小夫人一塊兒,沐浴。”
“鄔大人,卿卿隻願意與大人一起,自是不想讓旁人瞧見大人的。”秦煙立馬出聲拒絕。
且不說這是天溫泉,不想泡之外,更重要的是,纔不要兩個人盯著和顧嚴辭!
鄔慶雲笑,“我懂。”
言畢,鄔慶雲拍了拍手,領著自己的侍從趕忙離開院落。
終於恢複了平靜。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秦煙恢複了正經的模樣,啟問道。
顧嚴辭卻是突然輕笑。
“你笑什麼?”秦煙隻覺顧嚴辭有些莫名其妙。
“方纔你吃醋的樣子,倒可的。”
秦煙想到剛剛的事,雙手環抱前道,“所以如若此次我冇有跟著一起來,你就會讓這些人伺候了?畢竟這姑娘,長得可真是緻。”
“瞎說。”顧嚴辭手曲指,彈了彈秦煙的額頭。
“鄔慶雲原本想將剛剛那倆個人安在我邊,但是冇有功。想來他直至現在都仍在懷疑我的份,接下來,他還會有彆的試探,所以千萬要小心謹慎。”顧嚴辭平靜道,“或許這晉州城的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
顧嚴辭牽著秦煙的手進了寢屋。
二人洗漱後,便躺在了床榻上。
秦煙要張口問如何從鄔慶雲口中探聽礦石一事,顧嚴辭卻突然手捂住了秦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