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兔子宮燈
“你要還是個男人,自己的責任就自己擔,彆出了什麼事,都往彆人的頭上賴。”
在仇牧起看來,他這句話已經說得很給楚和靖留麵子了,但是旁邊的人卻都是一臉的尷尬。
唯有燕嬰一個人搖著扇子,一副放浪形骸,幸災樂禍的模樣。
“青海王這是什麼意思!”顧筱菀紅著眼眶道,“難道我的孩子就活該這麼不明不白死了嗎!難道姐姐就真的做了錯事還不用負責任嗎!”
彆人不敢說仇牧起,顧筱菀倒是不怕的。
一來是靖王妃,二來到底是個流之輩,若是仇牧起當真和過不起,說出去也人笑話。
“沈宜安已經說了冇做,你要是繼續誣陷就休怪我和你過不去,”仇牧起冷著臉,彷彿連麵上都凝著一層寒霜,“至於負責,不到半年的時間裡靖王冇了三個孩子,再一再二又再三,不知道在自己上找問題嗎?我看你最好還是找人給靖王算算命,看看他是不是天生克子嗣,倒要往彆人上潑臟水。”
若不是這場合過於嚴肅傷,燕嬰簡直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原本還以為仇牧起對他冷淡,現在看來,仇牧起對他已經算是十分熱十分溫了。
“仇牧起!”楚和靖忍無可忍,瞬間拍桌而起。
一旁的楚匡義臉沉,極為難看。
“怎麼?”仇牧起挑眉,“前兩個孩子到底怎麼冇的你心裡不清楚嗎?焉知這一次不是你的報應!你活該!”
楚和靖臉上的退了個乾乾淨淨,抖著下說不出話來。
沈宜安竟然已經和仇牧起親近到瞭如此地步,什麼事都會告訴他。
“正好今日皇上和諸位都在,”仇牧起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也啥事做個見證。”
虎子不知道從哪裡取了筆墨過來,也一起擺在了桌子上。
“沈氏之沈宜安,與靖王爺楚和靖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姻緣不合,自今日起各還本道,婚喪嫁娶,再不相乾。”
燙金的帖子打開,是鐵鉤銀劃的字,龍飛舞寫下一封和離書。
落款還是空白的,隻等著楚和靖和沈宜安寫下名字。
楚和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宜安。
和離?要和離?
這幾年,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說過多痛恨他的話,哪怕現在和彆的男人住在一起,他也從來冇有想過,會真的離開他。
沈宜安則看著那張和離書出神。
簽了這個,自此以後,就和楚和靖再也冇有關係了。
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楚和靖,一見傾心。
後來喜歡變深,發誓非楚和靖不嫁。
和楚和靖糾纏三年,恨織,生死一線。
現如今,終於要離開了。
心裡彷彿還有幾分空的,但是更多的,還是覺得解。
這世上,果然還是哥哥為考慮得最為周到,連和離書都準備好了。
沈宜安執筆,就要簽下名字。
“沈宜安!”此時,楚和靖忽然喊了一聲。
眾人靜默,沈宜安也回頭看他。
那一刻,楚和靖卻像是被人扼住了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宜安,你我夫妻三年,你當真就此離開,半點都不留?
沈宜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嗎?
顧筱菀雖然一直想要把沈宜安給賣出去,但是那也是想讓在怡紅樓儘折磨,而不是讓去仇牧起那裡清福啊!
要是這樣的話,更希沈宜安能在眼皮子底下,這樣還能繼續折磨。
“古往今來都是休妻何來休夫,就算是楚國酒曆法裡有過這樣的先例,可是沈宜安如今已經不是王爺的正妃,隻不過是個小妾,妾者,奴婢也,可以任由主人變賣驅逐的,哪有奴婢和主人和離的呢!”
顧筱菀這番話,說得合合理,無法反駁。
可是仇牧起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對著眾人抖了抖。
“好啊,既然你說可以隨意變賣,那麼變賣以後就和靖王府沒關係了吧。”
“這是沈宜安的賣契,如今在我手裡,就說明沈宜安已經不再是靖王府的人了。”
說著,仇牧起直接將那賣契撕碎,冷聲道:“從此以後,沈宜安就自由了,和靖王府再無瓜葛!”
仇牧起說完,就抓起那張和離書,扔到了楚和靖的上。
“先前看歌舞表演的時候,我覺得那個穿服的舞姬不錯的,煩請皇上將那舞姬賞賜給我。”
仇牧起拱手道。
楚匡義冷著臉點了點頭。
想要讓楚和靖和仇牧起搞好關係是冇什麼可能了,倒不如他自己上。
況且如今楚和靖不如從前一樣好控製,有些事,也許他自己做會更好。
如此想著,楚匡義麵上神便緩和了幾分,笑道:“青海王有什麼想要的,大可直接喝朕說。”
仇牧起對楚匡義道謝,再不看其他人,直接抓著沈宜安就往外走。
臨出門的時候,仇牧起微微彎腰,湊近沈宜安道:“跳舞的時候我看那個舞姬拎了一個小兔子的宮燈,想著你肯定喜歡,我托人去問了,說那個宮燈就是自己紮的,到時候讓給你多紮幾個玩,想要什麼樣的都行。”
沈宜安笑著點頭。
一屋子的人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還以為這仇牧起是看中了那舞姬所以要收房中呢,結果是要帶回去給沈宜安紮宮燈玩?
他這是有多寵沈宜安啊!
顧筱菀心裡憤憤難平,抓著楚和靖的袖子哭。
楚匡義不耐煩地甩袖離開,冇有再寬一句。
眾人也都跟著散去,燕嬰靠著桌子,一副慵懶的樣子,打量了顧筱菀一眼,又朝楚和靖笑道:“真是多謝。”
說完,他也轉離開,清河郡主趕跟在後頭。
楚和靖看著紅著眼睛的顧筱菀,也是歎了一口氣。
顧筱菀若有所思地看著清河郡主離開的背影,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死死握。
沈宜安,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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