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
何甜甜早就有所發現,系統變得越來越直接。
想想上個小說世界,那詳細到近乎條條羅列的任務,何甜甜就知道——
系統是打定主意讓作天作地、跟主角作對,繼而做個劇本要求的工人、大反派。
這次,如果沒有意外,何甜甜依然會拿到反派劇本。
而系統為了讓當反派,會給出詳盡、直接的任務,絕不會讓何甜甜再鉆空子,不讓有機會玩兒文字游戲。
“清風哥,你怎麼回來了?”
就在何甜甜暗自琢磨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聲。
不同于剛才跟老太太裝神弄鬼時的低啞嗓音,此時的,更像個年輕的尋常子。
面對自己丈夫時,更是帶著無盡的溫與關切。
“這不是山上有廟會嘛,我看到有賣年糕的攤子,咱們甜甜最喜歡吃,我就買了些,閨呢?起來了沒有?讓趁熱吃兩口!”
何清風笑呵呵的說著,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皮白皙,留著的長發挽了個發髻,配上他穿著的道袍,倒頗有幾分清俊出塵的味道。
“甜甜還沒醒呢,唉,這幾天總是蔫蔫兒的,也沒個神。我剛才還想,實在不行,咱們就去京城給孩子看看!”
提到兒,同樣一道袍的蘇敏收斂了笑容,一雙眼睛里滿都是擔心與心疼。
“……行!咱們也攢了幾個月,手頭上有了三萬塊錢。就去京城,京城那邊有好醫院,我再托關系找個好大夫,仔細給咱們甜甜檢查一下!”
何清風沒有任何意見。
甜甜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可惜從小子骨就弱,他和妻子會這般不擇手段的賺錢,也是為了。
醫藥費,學費,以及孩子長大后給買房的錢,這些都要提前攢下來啊。
沒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他們夫妻早就覺得對不起孩子了。
其他的,他們絕不能委屈了。
“對,好好托托關系。我記得去年還有幾個京城來的香客,其中那個老太太就信服你的,還買了你畫的平安符,那位老太太看著十分富態,應該是有些頭臉的人!”
蘇敏仔細回想著,還真讓想到了一些潛在的“人脈”!
“嗯嗯,我記得那個老太太,我有的V信,老太太是個退休老職工,婿好像就是個大夫!”
何清風一邊說著,還一邊從道袍里掏出了一個手機。
手指啊的一通劃拉,在好友里找到了那位老太太的V信號,點進的朋友圈,指著一張曬圖說道:“喏,你看,好像還是協和的大夫!”
“哎呀,協和好!你趕跟那位老太太聯系聯系,咱也好盡快帶著閨去京城看病啊!”
蘇敏催促著,恨不得能立刻讓丈夫把這件事敲定。
蘇敏心疼閨,何清風更是把閨當了心肝兒,本不用妻子催促,他便給那位老太太發了V信。
當然了,作為神,何清風肯定不會說自己是來求人的,他煞有介事的跟老太太說,“老人家,貧道是A省B市南山歸元觀的觀主清風。”
“貧道近日發現,老人家您在我們道觀供奉的長明燈有些不妥,便順手掐算了一番,老人家,您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如意?”
這話問得就相當有水分了。
也是神常用的話。
因為對于俗世中求生活的普通人來說,就算沒病沒災,也不敢說自己一切如意。
總有那麼一兩件心煩的事兒,或許不大,但總讓人心里不舒坦。
尤其是似那位老太太般有些迷信的老人家,家里稍微有個風吹草,都會多想。
可能只是個生活中的小意外、小巧合,都能腦補出一堆的因果報應。
或許自己還沒有覺得有問題,卻因為某個神的一番東拉西扯、牽強附會,就覺得果然出事了。
這不,何清風簡單的發了個語音,電話那端的老太太就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趕忙給何清風回了信息:“哎呀,我說最近家里怎麼都有些不太平了,原來是長明燈出了問題。是不是我給我孫子點的那盞出了問題?”
何清風心里定了,嗯嗯,看來是老人家的孫子有些不好。
他語氣沉穩,緩緩說道,“沒錯。貧道打電話來,就是想提醒您——”
“觀主,真是太謝您了。我孫子前兩天剛出了車禍,幸虧他上帶著您給的平安符,這才只是輕輕剮蹭。”
老太太千恩萬謝的說著,都不用何清風主套話,就滔滔不絕的將孫子的況說了一遍。
何清風據的這些講述,捕捉到有用信息。
然后他故作玄虛的說了些云山霧罩的話,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的。
說到最后,老太太更是萬分懇求何清風:“觀主,求您一定來一趟京城,救救我孫子!”
老太太果然是個信徒,也更加“上道”,都不用何清風暗示。
人家一邊發六十秒的語音,一邊還給何清風發了個一萬塊錢的紅包。
嗯嗯,這是請人去京城的差旅費。
如果能夠幫忙解決問題,費用另算!
何清風滿意的跟老太太又胡扯了幾句,約定好去京城的時間,這才點了收款。
“好了,路費有了,等到了地方,我再好好跟老太太嘮嘮!”
何清風沖著妻子晃了晃手機屏幕上的收款信息,咧開,出燦爛的笑容。
“還是清風哥最厲害!”蘇敏笑著豎了豎大拇指。
這稱贊絕對是發自心,都是裝神弄鬼的糊弄人,在家里又是念咒兒又是灌藥的,隨后還要去墳上跳大神,折騰半天也才賺了五百五十塊錢。
而丈夫呢,因為頂著個道士的名頭,又有一間雖然破卻有正統傳承的道觀,隨便就能斬獲一萬塊錢!
沒法比,真的沒法比啊!
“我家敏敏也厲害呢!”何清風了妻子的頭頂,語氣中帶著寵溺。
何甜甜:……所以,父母是真,我才是個意外?!
通過這對男的一通對話,何甜甜大致有了了解。
沒有猜錯,這兩個裝神弄鬼、坑蒙拐騙的神,確實是穿越的這的親生父母。
這次還是沒有拿到好的劇本,但,何甜甜卻沒有太氣惱。
因為哪怕只是簡短的一段對白,何甜甜也能得到,這的父母是真心疼。
剛剛從一個重男輕的世界離出來,何甜甜雖然極力影響邊的人,用自己的真實況告訴趙家洼及其周圍的村民們——兒子未必靠得住,兒照樣能給父母養老。
在上個世界里,何甜甜曾經錦還鄉,對周圍的人大肆炫耀自己的閨有多好。
就是給別人養了兒子的趙寶柱,最后死的時候,也是趙大妞派人回來給他料理了后事。
可惜,幾千年的陋習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或許有人看到了兒的重要,但依然不妨礙他們繼續求兒子。
當然,因為“何小田”和趙寶柱的悲慘經歷:一個抱養了兒子,卻還是讓兒養老;一個娶了帶兒子的小寡婦,結果兒子大了,小寡婦卻跟他鬧離婚。
讓周圍的人到了警示:不能養別人家的孩子啊,哪怕是抱養的也不行!
這倒是多抑制了一下某些人想要“抱養”孩子的積極,也算是對打拐起到了一些作用吧。
買方市場萎了,賣方也就沒有這麼瘋狂。
……何甜甜雖然積極的做了一些事,但這樣的環境太抑了。
偏遠地區的某些人,他們更是無知、愚昧的可怕。
在他們眼中,人就不是獨立的生命,而是生育機、家族奴隸!
何甜甜卻扮演了一個施害者,還被系統著保持人設……何甜甜覺得,的三觀沒崩,絕對是心堅韌。
換了個世界,雖然還是當反派,但能夠在充滿的家庭中長大,何甜甜頓時有種莫名的幸福與藉。
“甜甜,你醒了?”
就在何甜甜出神的想事的時候,何清風、蘇敏夫婦已經來到了里間。
他們進門的時候輕手輕腳,唯恐吵醒了兒。
走到近前,才看到兒正睜著眼睛發呆,蘇敏習慣的手了額頭。
還好,沒發燒!
蘇敏輕輕吐出一口氣。
何清風則聲問了句:“寶兒,不?爸爸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年糕,還熱乎著呢!”
何甜甜回過神兒來,抬眼就看到了兩張年輕、裝扮有些怪異,但卻充滿了關與溫的面龐。
“!”何甜甜乎乎的吐出一個字。
聲音有些稚,仿佛還是個孩子。
事實上,何甜甜目前這的年齡確實不大,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只是因為弱,皮過于白,頭發發黃稀疏,整個人也十分痩。
何甜甜被蘇敏扶著坐起來之后,清晰的到,屁那兒都有些硌得慌。
“哎呀,我就知道我家寶兒了!”
何清風就像個兒奴,半點沒有剛才給老太太打電話時的高人風范。
他顛顛的跑去廚房,把從廟會上買回來的年糕放到盤子里,還給撒了些白糖,然后又顛顛的跑回來。
“快吃吧,別涼了!”何清風用手拖著盤子,坐在床邊,滿眼慈的催促著。
何甜甜最父母的這種疼,抬起過于瘦弱的手腕,握叉子,叉起一塊年糕,塞進了里。
這種年糕,是他們當地的特食,不是那種用糯米做的長條或是圓形的年糕,而是用糯米、黑米、棗等蒸出來的雜糧飯。
有點兒像八寶飯,卻又比八寶飯實,能夠用切刀切一塊一塊的販賣。
年糕本也有甜味兒,只是比較淡,是棗的那種味道。
若是沾上白糖,才算是甜點。
何甜甜和原主徹底融合了,口味上也沒有太大的差異。
何甜甜就喜歡吃的。
看吃得香甜,何清風和蘇敏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何甜甜吃完一塊,然后又叉起一塊給蘇敏:“媽,你也吃!”
“哎!我寶兒就是乖!”蘇敏沒有說什麼“媽不喜歡吃”,張就把一塊年糕吞了下去。
“爸,還有你的!”不等何清風故意裝著吃醋的模樣提抗議,何甜甜就火速給親爸里喂了一口。
“哈哈,我家甜甜最心了!”
東西是自己買回來的,但閨喂給自己吃跟自己吃,絕對是兩種覺。
何清風覺得,自己跑上山又跑下山,一路的辛苦,都被這塊年糕給治愈了呢。
這麼好的孩子,這麼乖巧、孝順的兒,他們一定會讓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何清風、蘇敏兩口子從小一起長大,說青梅竹馬都是輕的,兩人儼然就是相依為命。
他們都沒有父母親緣,過去兩人只有彼此。
但,隨著兒的降生,他們終于有了脈相連的親人。
何甜甜對于他們,不只是兒,更是一種信仰,一種救贖。
“甜甜啊,你乖乖的,過兩天爸媽就帶你去京城,這次啊,咱們一定把你的病給看好了!”
何清風繼續端著盤子,一邊看兒吃年糕,一邊聲說著。
何甜甜:……親爸、親媽,你們這樣好嗎?
別人家的孩子“哭鬧不止”,你們給人家招魂、點長明燈。
你們自己的孩子子骨弱,你們就不遠千里、想方設法的去京城求醫問藥?!
很顯然,自己這次的父母雖然靠裝神弄鬼騙錢,但他們骨子里都不信這些。
兒從小就不好,他們從未想過給兒做法事,或是佩帶什麼護符、平安符,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去醫院。
這對神夫婦,人家更相信科學。
何甜甜頗有點兒無語的覺。
而且吧,聽親媽那話里的意思,親爸還不是什麼江湖騙子,他好像真的有個道觀,還是觀主。
估計親爸還是什麼道教協會的正式員,有度牒、道士證之類的份證明呢。
但、但……親爸似乎是個二把刀啊,而這個世界應該也是真有鬼怪妖魔。
否則,跟在親媽后的那一團黑的霧氣是什麼?
鬼?生魂?還是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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