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到楚連城書信算起,已一連過了好幾日,鮮艷的清心花經過風吹日曬,終花干,又撒上一層花油,稍微曬曬了花茶。
裝了滿滿兩袋黃紙,又取竹筒放置,茶香混著竹子淡雅香氣,耐看又好聞。
“大小姐,剛得的消息,楚郡王回京了,今早剛,好多百姓去瞧呢!”
柳意興沖沖的跑來,小臉紅撲撲的,很顯然剛跑去鬧市街頭看了。
話落,才看向秦云舒手里的竹筒,不多時瞅向原先曬花茶的草甸,“終于制了,放在竹筒中,甚是……”
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小姐打斷,秦云舒自榻上起,“城門口有無朝迎接?”
柳意細細想了起來,不多時搖頭道,“好像沒,只瞧到楚郡王帶了一隊人馬回來,興許在宮門口吧。不過,兩旁百姓多的。”
秦云舒輕嗯一聲,很快收了竹筒,今日他定忙,需回京述職,待明日一早遣管事悄悄送花茶去郡王府。
若沒有貪贓枉法一事,楚連城此次功勞很大,皇上必派朝相迎。但退一步說,若無此事,瑾的功勞就不會現今這麼大。
萬事糾纏盤錯,只需平安即可。
“繡坊裳做的怎樣了?”
楚連城已經京,信中明,兩人前后離開,估計不久他也要回了。等他回的當天,裳要全部送往軍營。
“奴婢今天去看了,紋路按照您說的來,奴婢瞧著繡工不錯,料子算不得最好,也是上等的。兵士一拿到手里,打心眼里樂呵呢!”
起初不懂用意,如今明白了,旁的府邸只想著單單給蕭校尉送。為軍中將士,自和其余軍人一。
有福共,不但掙了面子替蕭校尉樹威,更彰顯秦府大氣。
秦云舒微微頷首,行事,不方便去繡坊親自查看,給柳意和王管事,放心。
“近日你也辛苦了,準你告假,府里休息亦或出門閑逛。”
輕輕一語后,拿著兩個放置花茶的竹筒出了云院正廳,穿過長廊了歇息的屋。
幾乎一整天,都在屋里呆著,大部分時間在看書。不再是歷任將士,而是疆場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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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蓋天,天氣變化多端,以干燥為主。那邊的食多半風干,新鮮的果子若不吃,基本一天后就干果。
蔬菜,多以為食,為免沙塵鼻,出門都戴個巾子,類似京郊村野婦人的花巾。
秦云舒細細瞅著,越看越有趣,直到晚霞遍天,才放下書用膳洗漱。
睡前也看了會,之后放在枕邊閉上雙眼。
快要睡時,外頭傳來輕微的聲音,咚咚,接著屋窗戶被敲響。
秦云舒登時醒了,秀眉微擰,大半夜的誰來?
思及此,忽然想到一人,立即拿了外衫穿上,整理妥當后拿了竹筒,悄悄出了寢屋。
前腳剛踏出,冷不丁一袋東西砸來,眼疾手快的揚臂一抓,滿手一袋小果子。
著打趣的男子聲立時響起,“嘖嘖,多日不見,手變好了,實誠點告訴小爺,從哪學的?”
毫無防備的來這麼一下,秦云舒這才緩了心緒,睨了他一眼,月下,他還是那副嬉皮笑臉樣,上勾的眼彌漫異樣風流。
嗯,用風萬種形容委實不錯。
楚連城瞧直勾勾的盯著他,角稍稍揚起,眼角上翹的更厲害,態橫生。
“雖然鬧了洪災,可那邊山水怡人,比起京城,特別養人。”說著,右手輕拍自個兒的臉,“小爺的皮也越發了,勉為其難給你下?”
話落,迅速走近一步,臉上的魅盡顯無疑。
秦云舒腳步一閃,利落的躲開,因左手拿了一袋小果,右手堪堪握住兩竹筒,快拿不住了。
“拿著。”
輕一語,竹筒拋了過去,楚連城手大,輕巧一拿,“這是什麼?”
一邊問一邊直接打開, 滿滿花香溢出,沁人心脾,“花茶,送小爺的?”
“你這麼注重皮,多喝花茶有益。”
楚連城從未聽過皮二字,有一瞬間的怔愣,明白后笑道,“多謝,還是你最懂我。這皮啊,必須養著才水。何況,小爺天生一張好臉。”
說到后面,笑意更深,甚是得意,“今天回京,你是沒看到啊,多百姓列隊歡迎。真真無限風,更有一群妙齡子,瞅小爺的時候臉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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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舒也不潑冷水,順著道,“此次歸來,楚郡王不同往日了。”
“那是!借你吉,越吃苦的地方越能出功績。你這張小,多念小爺的好,卯不準飛黃騰達了!”
面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一邊說一邊上下顛著竹筒,“小野果,回京路上恰巧看到,不吃也浪費,給你送一點。小爺再,也是男子,不宜多留。”
話落,他也不等秦云舒回話,迅速一轉,和原先一樣,提氣飛上大樹瞬間翻了墻頭出去。
低頭看著手里的小野果,秦云舒輕輕一笑,吃了那麼多苦,回來更加油舌了。
吱嘎,關上屋門后了室,短短片刻院恢復平靜。
距離秦府一條街的寬敞道路上,夜已深,家家戶戶閉門窗,只有皎潔月傾瀉而下。
值守馬車的侍衛見郡王走來,立即行禮,躬時看到竹筒,“郡王,屬下替您拿。”
話音剛落,他還沒怎樣,就見郡王極快的移開,寶貝似的護在懷里。
“這東西金貴著,旁人拿本王不放心。”說著,提腳迅速上了馬車。
屬下很是疑,不就倆竹筒,金貴在哪里,難道他看花眼了?
看似普通,但在楚連城眼里不一樣。今日回京,的確有許多百姓歡迎,但未見朝,到了宮門也只見到皇上邊的掌事公公。
也罷,到底是他的疏忽,管轄月余卻沒發現手下人不對勁。
只有替他備下賀禮,即便他口口聲聲說不要。其實,他還是想要的。
自小沒了父母,很小就授了郡王頭銜,從未會過人二字。
低頭靜靜看著竹筒,眉眼泛著天生的,渾氣息卻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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