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
四年的景,轉眼就過去了。
紀繁在國外安頓好了,就把外婆接了過去。
做了六年的紀繁,人的一生,青春好的景里面,有幾個六年。
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喬寧還是紀繁了。
相比起喬寧,更愿意做紀繁。
外婆年紀大了,狀態每況愈下。
下掙扎了數月之后,在一天早上,紀繁把孩子送去兒園后,外婆清醒的坐在床上,仿佛在等著紀繁的到來。
紀繁以為外婆的好了,很是高興。
跟外婆相十年的時間了,紀繁就算不會說滬市的話,也會聽了。
“仔仔送學校了嗎?”外婆開口問著紀繁。
紀繁很高興外婆現在狀態,坐在床邊,陪外婆說著話。
“嗯,他很乖。”
外婆的眼睛不好,開始還能朦朦朧朧看到個人影,現在人影也看不到了,只能據聲音辨別方向。
外婆這時候面朝著紀繁,之后手想要拉。
紀繁看著外婆空中來回著的手,手握住了。
“繁繁,我知道你不是繁繁。”
外婆的話說的沒頭沒腦,不過紀繁聽懂了。
從沒有在外婆面前說過,外婆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紀繁這時候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繁繁,謝謝你這些年陪著我,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紀繁看著外婆這時候渾濁的雙眼里面,汪著淚水,突然心里很難過。
看著外婆這時候的神態,突然明白了什麼。
之前醫生就跟說,讓準備外婆的后事,現在外婆這樣,紀繁心中突然害怕了起來。
“外婆......”紀繁嚨中哽咽,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外婆聽著紀繁哽咽的聲音,突然笑了笑。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誰也無法違抗的自然規律。外婆活到這個年紀,算高壽了。”
紀繁攥了外婆的手,那眼神中流出了不舍。
“外婆,除了仔仔,你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外婆聽著卻笑了。
“繁繁,外婆前面糊涂了很多年,可是最近,很多事都想起來了。四年前,你帶到我面前的那個男人是仔仔爸爸吧?你怎麼會只有我一個親人呢,仔仔爸爸也是你的親人吶。”
聽外婆提起那個人,紀繁有些晃神。
離開四年了,每次想起他,心底那把刀子依然存在著。
疼。
只是自己都弄不明白,是因為還在恨著他的疼,還是因為別的。
紀繁分不清楚,也不敢去想。
“外婆,我們已經離婚了。”
外婆聽著紀繁的話,拍了拍的手。
“既然離婚了,又為什麼留下仔仔?”
外婆一句話把紀繁給問住了。
紀繁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下,那天躺在手室的時候,紀繁忍不住一直哭,到最后再難忍住自己的聲音,放聲大哭。
給做手的醫生嚇壞了,問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紀繁哭累了,離開了手室,肚里的孩子也留下了。
不管是巧寧的時候,還是紀繁的時候,始終過不去這個男人這一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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