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明黯然,“從前我爸是這個廠的廠長,他管的時候是最紅火的時候,后來接連兩任廠長除了貪就是貪,縣里沒有辦法,這才承包出去,老爺子非得著我來承包,這兩三個月了本來是旺季,你看現在,明顯的要散架,我是一點轍都沒有。”
朱海眉是讓郭海明的司機小李開車送回來的。
回了家婆婆格外熱,“怎麼樣?工廠怎麼樣?”
朱海眉搖搖頭,“思考一下再說。”
“怎麼再說呢?”梅子婆婆臉不好看,要是不去,春來和蓮子能去嗎?
朱海眉無奈了,掙錢如果那麼容易的話,豈不是人人都是富翁了?工廠里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婦了,婦在一起就是事多,說掐架就是掐架,能得了?
“媽,我去趟大姐家。”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梅子婆婆一聽去蓮子家,哪有不應的?
去罐頭廠的事,之前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姐姐姐夫跟了去,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不過尊重他們的決定。如果他們真的跟了去,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讓他們站穩腳,給他們鋪好路。之前原主虧欠沈家那麼多,這樣心心念念的為他們打算,也算對得起他們沈家了。
大姐家隔了兩個村,走路也就是有二十分鐘,在代銷點買了些給老人的給小孩的糕點,零食之類的,打聽了王春來家,拎著東西過去了。
一進門嚇了一跳,不過三間正屋,一間東屋,一間西屋,院子里還養著羊,養著鴨鵝,只留出一小塊地,拉了鐵,上面晾著服。怪不得姐夫心心念念的要蓋房子,估計在院子里放個屁,其他屋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的。他們家的院子、房子也太小了。
“姐,姐夫。”高聲喊道。
“誰呀?”沈華蓮開東屋的簾子,一看是,驚喜道,“梅子來了呀,快進來。”
朱海眉指指堂屋,指指自己手中的東西,沈華蓮笑了一下,進了堂屋,“媽,我娘家弟妹來看您來了。”
過了一會里屋的簾子才挑開,老太太不冷不淡的道,“來啦。”
朱海眉詫異,分錢那會剛見了熱乎的呀,怎麼了這是?寒暄了兩句,老太太也不太熱,便跟著沈華蓮去了東屋。
“怎麼了這是?”
他們住的東屋,也夠吧的,兩張床就站了大半間屋子。
“甭理,三天兩頭的這樣,怎麼了,咱媽讓你來的?”
“不是,有點事想和你說說。”
“啥事?”
“縣里有個罐頭廠讓我過去做技,我尋思著帶你和姐夫一起去。將來混好了,在縣城買套房子,孩子們也能跟著到好的教育。”
沈華蓮先是吃驚后來忽然嘩嘩掉眼淚。
“哎吆,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哭什麼?”
沈華蓮小聲的哭了一會,方眼淚,“要是真能在縣里再好不過了。”
沈華蓮不說,朱海眉也不好意思再問怎麼了,“姐夫什麼時候回來,之前說是想個長遠的買賣,但是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買賣。這個罐頭廠,我覺得還行。我打算讓你過去管生產,讓姐夫管銷售,拿提,這樣工資還能高點。等將來你們做的好了,就是回來自己干都行,你和姐夫商量商量唄。”
“梅子就是我自己去干,我都不想在家了。”
“咋了,姐夫欺負你了?”
沈華蓮搖頭,“村西挖河一家出一個人,你姐夫一大早就走了,我頭疼尋思多睡會,他就罵上了,我說我歇會就起來,罵的更難聽了。”罵的難聽的話,都不好意思給梅子學。
自古清難斷家務事,朱海眉拍拍的手,“姐,一家子人多擔待點,我要不不等姐夫回來了,他要是得空,你讓他家來一趟吧。”說完就要走。
沈華蓮留, “你晚上在這吃飯吧,我讓春來去送你。”
“不了出來的時候了沒給咱媽說要留下,這就走了。”
朱海眉前腳到家,后腳王春來騎著自行車就來了。正在廚房里做飯,外面就聽他的聲音,“梅子,梅子。”
朱海眉隔著窗戶應了一聲,王春來立刻站了廚房門口來了,“梅子,我聽你姐說要去罐頭廠?”
他的神里帶著一興。
“是我和姐說了,但是要看你們倆的意見。”
王春來手,“我和你姐都愿意。”
熄了鍋底的火,出來道,“姐夫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外面混可不容易,我在那里待不了多久,還得靠著你和姐姐你們自己站穩才行。”
“這個你放心,想當年我王春來在隊里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梅子,我和你姐保準不丟你的臉。”他們家的老三中專畢業進了縣里的供銷社,總覺得高人一等似的,他和蓮子倒不覺得什麼,但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就不這樣想了。他一心想要跳出農門,無奈沒有機會。現在有梅子為他們心,他怎麼能不抓住呢?
“姐夫孩子們怎麼辦?老人怎麼辦?”朱海眉問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父母他們還年輕,沒事,孩子們暫時在家里,等以后我們站穩了腳,再帶到城里讀書。”
朱海眉點頭,“理該如此,姐夫出去銷售你別害怕,東遠原來拉的那些客戶,你都跟著去送過貨,再說你自己也跑過不,只要咱們產品好,這個不難。”
“對,我出去跑這個倒是不擔心,就是你姐,子忒好了,你讓去做產品,能不?”
朱海眉笑道,“放心吧,我姐子好,但是能服人,再說,剛開始不是有我呢。”
王春來激的道,“啥也不說了,將來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你就吱一聲,我王春來決不含糊。”
朱海眉撲哧一下笑了,“哪有這麼嚴重,我就是希姐姐能過得好一點。”
王春來心下了然,若不是因為有蓮子,估計他也沾不了這麼大的,心中越發的下定決心,要對蓮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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