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的手藝著實不差。
小銀魚炸花生這道小菜, 阮煙自己就消滅了一半。
等用完早膳。
阮煙等人坐著喝茶。
安妃手里捧著茶,狀似無意地問道:“今兒個博貴人是特地來陪貴妃娘娘用早膳的?”
“倒也不是。”博貴人實誠人,沒想到安妃是在套話, “妾這些時日都跟著貴妃娘娘學做紅, 因此這幾日常過來和貴妃娘娘一塊用膳。”
安妃哦了一聲,喝了口茶。
說怎麼兩個人這麼稔, 不是頭一回。
阮煙道:“姐姐,博貴人紅還真有天賦, 前些日子給兩個小格格做了肚兜,特別可,我拿來給您瞧瞧。”
轉過頭, 吩咐言夏去取肚兜來。
兩個肚兜一白一藍,白的繡得是并蓮,藍的繡得是池中錦鯉,做工雖然看得出有些匠氣, 但看得出很是用心, 線頭都是折在里頭的,上去順。
“怎麼樣?好不好看?”阮煙樂滋滋問道。
博貴人有些期待和忐忑地看向安妃。
安妃沉默了一下,才含糊道:“初學能繡這樣, 那的確是很不錯。”
“我就說很不錯吧。”
阮煙仿佛得了什麼支持一樣,“這都是我教得好。”
“多謝善貴妃娘娘教妾刺繡。”博貴人激道。
“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
阮煙擺擺手, 不以為意。
安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玉棋默默低下頭, 今兒個這燒烤, 怕是沒那麼輕松。
“哎呦喂, 我可來晚了?”
人未到聲先至。
小鈕鈷祿氏人還沒進來呢, 聲音就先進屋子里來了。
安妃愣了下, 詫異道:“怎麼也來了?”
小鈕鈷祿氏打起簾子就聽見安妃這話,笑道:“安妃這是不歡迎我不?要是不歡迎,我現在立刻就走,不來這里討人嫌。”
“哪里的話,只是臣妾沒想到您會來而已。”
安妃起,正要行禮。
小鈕鈷祿氏一揮手,“今兒個咱們幾個湊著玩,就不要拘泥俗禮,你我相稱便是。”
安妃也不是喜歡行禮的人,聽了這話,便不多禮了。
小鈕鈷祿氏在太師椅上坐下,問道:“今兒個燒烤東西可備齊全了?”
“早就讓膳房備著了。”
阮煙道:“只是這回沒讓他們幫忙把東西串好,我想著咱們自己折騰便是。”
小鈕鈷祿氏道:“這倒是好,難得今兒個沒有胤?來鬧騰,咱們也能自己玩,對了,幾個格格可也過來?”
“昨兒個說了,們幾個都說過來幫忙。”
阮煙道:“這回可就只有咱們人,說話也方便。”
安妃突然打斷了阮煙的話,“今兒個來這麼多人?”
阮煙頷首道:“是啊,燒烤就是要人多才熱鬧,好玩嘛。”
安妃了,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
玉棋眼觀鼻,鼻觀心。
們主子估計是誤會了善貴妃娘娘昨日的意思,以為今兒個就和善貴妃娘娘一起燒烤,還特地打扮了一番,哪曾想,今兒個來這麼多人。
雅莉奇幾個小姑娘沒過多久也來了。
大格格、三格格見到這麼多娘娘,都有些局促,阮煙索打發雅莉奇和們一塊兒玩去,五格格本是要來的,只是這幾日不太好,便沒來,還讓人送了餞果子來。
見人來齊了,阮煙就讓夏和安去膳房要東西。
燒烤的地方就設在鐘粹宮前院。
爐子在外面點著,天氣稍微有點冷,怕吹太久風不好,因此,準備就是在明間里準備。
“這玉米要怎麼串?”
小鈕鈷祿氏看著掰一段的玉米,頭疼問道。
阮煙燒烤是行家,當下果斷道:“剝玉米粒,再串起來。”
小鈕鈷祿氏看了看玉米,又看了看阮煙,眉頭皺,“您是說笑吧?這麼費工夫?”
“要的就是慢工出細活,”阮煙懶洋洋道:“再說了,咱們橫豎沒事干,找點兒活忙忙不好嗎?”
這還真的無法反駁。
在這里的哪個不是主子,想吃什麼山珍海味,說一聲,膳房不得給置辦齊整了。
安妃沒說什麼話,朝玉米出手,阮煙忙攔住。
安妃看向,眼神疑。
阮煙解釋道:“姐姐,這剝玉米就給鈕鈷祿妹妹,您就負責給翅刷蜂和醬料就。”
說完,還拿了一把刷子給安妃。
這刷子也是阮煙想出模樣,讓膳房的人去折騰出來的,還別說,拿來刷蜂醬料特別好使。
安妃沒說話,拿著刷子,臉有些臭。
玉棋小心翼翼道:“娘娘,要不奴婢來刷吧。”
們娘娘幾時干過這等活?
“不必,本宮難道連刷蜂都做不來?”
安妃臭著臉,說道。
摘了指甲套,挽起袖子,拿刷子一只只翅刷過去,那眼神,那氣場,仿佛在給翅上刑一樣。
玉棋都擔心那刷子會不會被們家娘娘給弄斷了。
雅莉奇幾個小姑娘湊在一塊串蓮藕、蘑菇這些素菜。
大格格瞥見安妃神,小聲對雅莉奇問道:“安妃娘娘今兒個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雅莉奇回頭看了安妃一眼,也看出來了,猶豫道:“李額娘最近也沒什麼事好煩心的啊。”
日呆在景宮,也沒發現有人敢對李額娘不敬啊。
這就怪了。
好好的,安妃娘娘為什麼不高興?
幾個小格格都帶著疑,時不時看安妃一眼。
擱在往日,安妃早發現了,但現在,一邊刷著蜂,一邊聽著阮煙和鈕鈷祿氏、博貴人說話。
博貴人負責給翅切口子。
拿的刀是自己的刀,鋒利無比。
一刀下去,沒拿好力氣,翅一刀兩斷了。
尷尬、紅著臉看了阮煙一眼,“貴妃娘娘,這翅……”
阮煙角微微搐。
打圓場道:“切兩半也好,更味,等會兒烤就更容易了。”
哼!
胡說八道!
安妃心里腹誹。
小鈕鈷祿氏把玉米剝得零零散散,慘不忍睹。
一玉米最后也就串了八串。
“您瞧瞧,我這手藝和膳房的相比,不賴吧。”
阮煙看著桌子上的玉米碎粒,昧著良心道:“好,就是下回你下手輕點兒就更好。”
別回頭,這麼多玉米,還沒有三十串。
膳房要是這手藝,都該拉出去打板子。
安妃眼神不屑。
玉棋看著們家娘娘往翅刷了一層又一層蜂,言又止,最后選擇沉默。
算了,橫豎蜂刷多了,頂多就是甜的慌。
阮煙轉悠了一圈,最后走到安妃這邊。
玉棋敢發誓,們家娘娘絕對是瞬間腰板都坐直了,連拿刷子的手勢也比剛才好看了。
阮煙看了眼翅。
安妃不聲,博貴人、鈕鈷祿氏你都夸了,我這活做的這麼好,能不夸嗎?
阮煙看著被蜂包裹了的翅。
沉默片刻,看了看那一壇子蜂,只剩下個底了。
玉棋試圖給阮煙使眼。
但阮煙這會子只顧著考慮該怎麼提醒安妃刷點兒蜂,這燒烤烤的是,翅可以斷,玉米可以,可味道不能不行啊。
“姐姐,您這……”
安妃停了下來,云淡風輕,“我這翅怎麼了?”
“蜂好像要沒了。”阮煙接了上去,委婉暗示刷點兒蜂。
這翅要吃下去,胰島素打吊瓶都沒用。
安妃愣了下,定睛一看翅,臉刷地一下紅了。
故作鎮定,“雅莉奇喜歡吃這麼甜的。”
雅莉奇突然被點名,懵了下后,對上安妃的眼神,求生下,果斷點頭:“是,我就喜歡吃蜂,不過李額娘,其他人不吃,您可以加點兒。”
“這倒是我不對。”
安妃點點頭,平靜說道。
阮煙松了口氣,“刷點兒其他醬料也好,蜂太多膩味。”
話剛說完,安妃就朝瞪了一眼。
阮煙:“???”
說錯什麼了。
雅莉奇算是看明白了,李額娘不高興的原因在于額娘上。
等東西都準備好了,眾人出去燒烤時。
雅莉奇落后半步,拉住阮煙,“額娘,您什麼時候得罪李額娘了?”
“你說什麼胡話,我和你李額娘好得不得了,什麼時候得罪了?”阮煙反問道。
“您才是說胡話呢,剛才李額娘臉多難看啊,您還嫌棄蜂加多了。”
雅莉奇哼了一聲,道:“您還日說我不會看臉,您才不會看臉呢。”
“就為這事,你李額娘不高興,這不可能。”
阮煙搖頭,不相信雅莉奇的胡言語,擺手道:“你以為你李額娘是小心眼的人嗎?行了,出去燒烤去,別胡思想。”
雅莉奇氣鼓鼓:“您不信,等會兒您就知道我沒說錯。”
阮煙不以為意。
爐子燒的旺,加上翅這些東西都斷兩截,得快。
翅剛烤好,阮煙正要嘗一口,翅都到了邊,就被安妃拿走了。
安妃一本正經道:“貴妃娘娘,這翅蜂加多了,甜的慌,膩味,您還是不吃的好。”
阮煙:“……”
雅莉奇沖阮煙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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