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想說話，但是里卻只能一連串的冒泡。

“我知道你。沈鬼，千面神，輕功與易容自稱天下無雙。”傅杳慢悠悠道，“本來我是不想打你的主意的，誰知你卻自己撞了上來，這說明我們確實有緣。”

沈父：“咕嚕咕嚕！”

“哈，你不想與我有緣？”傅杳掩一笑，“但已經遲了。替我做件事，答應了我就放你上去。”

沈父在猛點頭。

“別急著點頭，聽我把話說完。”傅杳道。

快憋不住的沈父繼續吐出一串氣泡。

“我知道你同三教九流都有聯絡，我要你幫我打聽神兵的下落。數量不拘，越多越好。你只需要打聽蹤跡就行，其他的給我來辦就。當然，你要是給我回來那就更好了。”傅杳道。

只讓天玄子一個，還是太慢了。

神兵利難得，能不能遇上全靠緣分。而今不想靠這個緣分，就只能是用所有的助力去尋找它們的下落了。

“作為換，沈惜我會護著。你，明白了嗎？”

沈父眼睛一翻，撐不住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人在床上。旁邊閨正探頭探腦，打量著他。見他醒來，忙道：“爹你醒了？”

稍微適應了一下線后，沈父看了看周圍，道：“唔……醒了。我好像做了個夢。”

那夢還可怕的。

“你是不是做夢夢到你被泡在水里？”

“你怎麼知道？”

“我回來時，就看你渾漉漉地躺在這。”沈惜道，“你和傅觀主去哪了？還有，爹你眉心怎麼多了一道扇子的刺青？”

“扇子？”一想到扇子，沈父就打了個哆嗦。他忙下床拿鏡子一看，他的眉間可不正有一把小扇子的刺青。

他用力用手了，不掉。

“完了，”他想到了那個好像不是夢的夢，臉垮了下來，“我好像見鬼了。”

“究竟怎麼回事？”沈惜問道。

沈父想起兒似乎和那個古怪的人認識，他當即就把泡在湖里遇到的事給復述給了。

“那也就是說，您答應了？”沈惜想到傅觀主的一些古怪手段，最后道：“這事我寫封信去問問馮憑，順便再向他道謝。不過這件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爹你最好心里有個準備。”

……

里水。

傅侍郎婦和馮憑兩人從修水出發，過三清山、黃山、景鎮，訪余杭，走西湖，一路游山玩水，行了一個多月，才到里水。

到里水后，傅侍郎有些嘆于里水的熱鬧，這來來往往的，“本不像是山里的地方。”

馮憑也覺得里水人好像變多了，“有點奇怪。”

他們出了縣城，朝著方家村走去，直到遠遠見到雁歸山半山腰佇立起的白建筑時，他們才明白里水的熱鬧為何而起。

在放假村口，他們剛下馬車，就見路邊有個玄衫男子正站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胖。

那男子姿容矜貴，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

馮憑正驚訝于這荒山野嶺怎麼來了這麼一位鐘靈毓秀之人，卻見旁邊傅侍郎已經走了過去，朝著那男子拱手道：“恩公。”

鐘離正和石頭里的蘇林秋討論天圓地方的事，見傅侍郎過來，他側首微微頷首，視線卻從傅侍郎邊的傅九娘臉上一掃而過。

傅九的眼睛，和傅杳很像，都是清亮的杏眼。

“沒想到恩公也在這，傅觀主也在這嗎？這次路過，我是特地來的道觀上柱香的。”傅侍郎繼續道。

鐘離這回開了口，“出門去了。”

“出門了啊，”傅侍郎有些憾，“那太可惜了。”他一是來道謝的，二是想為兒求個平安符。看來這兩件事都沒法達了。

得到了答案，傅侍郎不好繼續在路上堵著，只好表示先去找六安先生，回頭再聊。

鐘離沒有阻攔。

傅侍郎先是和馮憑去見了六安先生后，接著又帶著兒去山上的白道觀里上香。

雖然那道觀只建了前殿一部分，但并不妨礙信徒來上香。

走近了道觀后，他才發現眼前的建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這座用石頭建造的道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打破了現下房屋的所有規則。無論是高聳的穹頂，還是的壁雕，都給人一種毫不掩飾的。

這種，得圣潔，得毫不遮掩、大大方方。

“也不知道徹底建好之后，又會是什麼模樣。”傅侍郎突然有些期待起竣工的那天了，“也不知道建這道觀的大匠是哪位。”這水平，完全可以進工部為陛下效力。

“不知道。”馮憑還繼續一臉懵呢。

他才走了兩個多月，怎麼里水就變化這麼大了。

上完香再下山，方二茶攤里的客見到他，紛紛朝他打招呼，問他什麼時候繼續講故事。

馮憑笑著答今晚，讓父老鄉親繼續來捧場。等他進茶攤給傅侍郎父點了杯茶后，卻無意中見到旁邊正編竹籃子的婦人。

這婦人沒什麼問題，這籃子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在京城廣聚樓吃得荔枝，就是用這小巧的竹籃子裝的。

“大娘，這竹籃你們編來干嘛的啊？”馮憑笑問。

“當然是編來賣。山上道觀里收，九文一個呢，我們有空的時候編來賺點米糧錢。”那婦人道。

“道觀還收這個啊。”馮憑臉上笑著，心里卻猜到了什麼。

……

傅侍郎在里水待了三天才離開。

他本來是想等傅觀主的，但可惜沒等到。他上還有使命在，不能久留，最后只能憾的離去。

在他們父走上道后，離開里水許久的傅杳回到了雁歸山。

站在山巔之，看著遠云下蜿蜒的道路，一直到那路上的馬車消失的道路盡頭。

“你是故意避而不見的？”鐘離不知何時出現在后。

“既然都知道了，干嘛還問。”傅杳往旁邊山石上一躺，任山風拂面。

鐘離換了個話題，“定天陣需要十二銅柱，你打算以神兵利取代銅柱。你想做什麼？”

“你終于想問為什麼了，”傅杳躺著沒，“你幫我找齊這些，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你騙人。”鐘離毫不留地揭穿道。

“不信拉倒。”

看這樣，鐘離轉朝著山下走去，“我知道天一劍在哪。”

天一劍，五百年前天一道教的鎮道之寶。不過后來戰，天一教全教下山抗敵，結果死了個七七八八，道教被燒，天一劍也下落不明。

“你知道？”傅杳從石頭上翻了個，“在哪？”

鐘離腳步不停，“不太想說。”

“喂喂，我們好歹是鄰居啊。”傅杳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鐘離嗤笑，“有事好鄰居，無事你是誰。傅杳你臉變得這麼快，怕不是川劇。”

“你要是能將天一劍的下落告訴我，我當回川劇也沒關系。”傅杳攔在了鐘離面前，一臉誠懇地看著他，“鐘離哥哥，人家都聽你的。”

鐘離麻了。

“你就不能矜持點？”鐘離避開一步遠，這稱呼是能隨便的嗎？

“矜持又不能讓我找到神兵。”傅杳理直氣壯，“我現在有求于你，我姿態低一點。將來你有求于我的時候，你也可以我姐姐。”

“你想都別想。”鐘離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