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因忽然好奇起來,“外面那些人說我什麼?”
是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離婚的消息公布后,就減了上網的頻率,手機這段時間也只當了通訊機和轉賬機用。外面的傳聞半真半假,三人虎,讓人去公關就行,沒必要自己去找。
張助理立馬搖頭,“沒什麼。”
舒清因沒再細問,他不想說就別說好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很快,發現有些東西是不刻意去看,但上天卻不會輕易放過。
拿著文件上樓去找晉紹寧的時候,發現走過的地方有幾個人聚集在一起,見來了連忙散開,整齊劃一的聲“舒總”好。
如果不是談論,大可不必這樣此地無銀般的散開,但這些人反應快,一個字沒聽見,也沒法從他們面上判斷出是好話還是壞話。
抓不到把柄,舒清因沒地方發脾氣,只能憋在心里。
終于走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至在晉叔叔的辦公室里,能尋求片刻的寧靜。
推門進去的時候,晉紹寧還在和別人聊遠程視頻,也沒特意避著,視頻還沒關上就讓進來了。
英文,標準的紐約口音。
“I will consider going back(我會考慮回去的)。”聽見晉紹寧說了這句話。
很快,視頻關了,晉紹寧雙手握,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迎面走來的,“什麼事?”
舒清因這才后知后覺的將手上剛打印的好的文件遞給他。
晉紹寧點點頭,接過文件看了起來,邊看邊問:“我之前聽你媽媽說,柏林地產打算辦酒會?”
“嗯,打算定在年中。”
“那也快了,現在是二月,”晉紹寧說,“是籌備就要不時間。”
“過兩天我就給策劃部發通知。”
晉紹寧贊同道:“這件事給下面的人來做就行了,柏林地產既然是主辦,我們不要手太多。”
“好。”
晉紹寧沒再說話,專心的看起了文件,坐在他對面,思索著他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回去,回哪里去?回國嗎?
趁著晉紹寧低頭看文件,舒清因將手搭在桌上,握拳,猶豫半天還是問了,“晉叔叔,你是要回國了嗎?”
晉紹寧抬眼看,又淡淡掃了眼電腦屏幕,知道剛剛是聽到了他的話,所以大概猜到了。
“嗯。”晉紹寧承認。
舒清因也搞不懂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晉叔叔剛來的時候,對他充滿了警惕,生怕他是來搶東西的,后來漸漸對他改觀,又拼了命的努力學習,爭取能早日獨當一面,證明給他和徐琳士看。
他都在考慮回國的事了,說明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認可。
因為拿下了和柏林地產的合作,的晉升之路比預期的要順暢不。
想挽留他,卻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荒唐。不但荒唐,而且任。
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和徐琳士,晉叔叔還有沈司岸和徐茜葉,圍在一桌吃年夜飯,那個夢不真實,卻很溫暖,連場景都像是被打上了一層暖黃的濾鏡。
然后看見爸爸站在一旁,在沖他們笑,舒清因起想讓爸爸一起過來,爸爸擺擺手拒絕,說自己待會兒就要走了。
后來這個夢醒了,沒有任何的夢魘,反而想繼續睡過去,接著做。
甚至想,如果晉叔叔一直留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他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他的工作,他的事業都在國外,晉紹寧留在這里,完全是徐琳士的請求,他出于同窗誼,暫時留在國而已。
做的那個夢,并不真實。
晉紹寧會回國,沈司岸也會回香港。
舒清因垂眼,掩下眸中低落的神,晉紹寧了兩遍,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舒清因搖頭,“沒什麼,那你回國的事,我媽知道嗎?”
“還沒說,”晉紹寧語氣平靜,“也沒必要說,我一開始就跟約定過,等你能撐起大局,就把恒浚還給你們。”
舒清因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總裁辦的人都在悄悄打量的神。
只可惜他們也看不出什麼,一直等到舒清因下樓,幾個人才頭接耳在一起。
“小舒總怎麼看上去無打采的?”
“廢話,你離了婚你心能好?”
“這麼說,小舒總還沒忘?”
“福沛的宋東再怎麼說也是一表人才,哪能這麼快就忘記。”
“那小舒總和柏林地產的太子爺還有沒有可能了?”
“沒影兒的事,你難道還真信行政部那些人說的話了啊,同志,做人要現實點。”
“我怎麼不現實了?之前還說太子爺為當小三呢,這麼不靠譜的話都有人信。”
“那太子爺到底有沒有當小三?”
“…你在想屁吃,怎麼可能。”
“都離婚了,什麼小三不小三的。”
“小舒總都離婚了,那也不能小三了吧?”
“你當太子爺缺人還是怎麼的?說句不好聽的實話,雖說小舒總離了婚,以的條件也不愁再找新的,但找太子爺肯定沒戲,算是高攀了。”
“同意,而且太子爺不至于吧,他自己都還沒結過婚呢。”
“你們是不是恒浚的人啊,這時候應該站在小舒總這邊吧。”
“事實啊,這跟站哪邊兒有什麼關系,反正這社會就這樣,當了這麼多年社畜這點道理還沒參嗎?”
“沒意思,我本來還以為小舒總離婚以后立馬就能找到第二春的。”
“你當第二春是你養的寵狗呢?兩聲就來啊。”
總裁辦的幾個人同時沉默下來,這八卦越聊越沒意思。
直到幾個禮拜后,因為柏林地產酒會的策劃案,太子爺再次駕臨恒浚集團。
和上回差不多,一眾高層站在大門口等著沈司岸過來。
只不過這回小舒總沒下樓,在會議室等他。
會議室只有開會的高層們能進去,其他員工豎起耳朵往會議室門口湊,無奈這門隔音效果太好,什麼也沒聽出來。
恒浚的除上司外全員都在的工作群再次熱鬧了起來。
【我第一次這麼想旁聽高層開會】
【我恨我沒好好工作,如果我上班點魚,說不定已經坐在里頭開會了】
【有沒有哪個部門的老大會議期間容易口要喝水的?找個人進去倒杯水啊】
【我看到有人進去了!!!】
【哪個部門的!出來匯報!】
【小舒總的助理張赫/摳鼻】
【張赫在不在群里?@張赫】
【@張赫】
【不要@我,我不是那個張赫,我是人事部的!/笑哭】
【張赫不在群里?我靠居然沒人拉他進群嗎?】
【他不屬部門管啊,只在小舒總手底下工作,總裁辦的那幾個也沒加群來著】
【就因為張赫不在群里,我們錯失了第一手消息!!!】
群里找不著張赫,有幾個膽子大的蹲守在會議室門口,終于等到張赫出來了,立馬閃過兩個人一手提起張赫的一只胳膊,給人拖進了角落里。
張助理瑟瑟發抖,“干什麼?”
“說吧,會議室里面發生了什麼?”
張助理:“沒發生什麼啊,開會呢。”
一個人繼續問:“除了開會呢?說了些什麼?”
“就酒會的事啊。”
另一個人不耐煩地打斷,“哎呀你這能問得出來個屁,我直說了,小舒總和太子爺之間有沒有什麼事?”
張助理眼神茫然,“什麼事?”
“他們有沒有眼神流?”
“沒有吧,”張助理想了想,說,“小舒總一直盯著PPT,反正我在里面的時候,沒往沈總那邊看過一眼,沈總…沈總好像不太專心,左看看右看看的。”
原來太子爺開會也會開小差。
“那他們說話沒有?”
“說了,”張助理復述,“沈總說,酒會的事不急,他會和我們舒總再商議。”
兩個人雙目頓時放,不住地點頭,催促他繼續,“嗯嗯,然后呢?”
“然后舒總說,難得沈總過來一趟,有什麼問題就在這會議桌上一次提出來最好。然后沈總又說,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有什麼問題,等會議結束了,他再和舒總商量。舒總就說,最近忙,除工作時間外不太有空。”
“嗯嗯嗯嗯嗯嗯,繼續往下說。”
“然后沈總問忙什麼,舒總沒說話,我當時看氣氛有些尷尬,就幫舒總回答了。”
“你回答什麼了?”
“我說小舒總最近忙著找新住。”
“哦,也是,離了婚肯定要換地方住的,然后呢?”
張助理頓時語氣變得有些委屈,“然后我就被舒總趕出來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為什麼?”
張助理搖頭,“不知道。”
他不知道,整個會議室的所有在開會的高層也不知道,只知道氣氛忽然冷凝了下來,兩個大佬之間陷了死寂。
兩個人還想問什麼,旁邊負責把風的人突然猛地揮手,“會議室門開了,會可能開完了,撤撤撤,要是被老大抓到這時候不在工作崗位又要被罵了。”
幾個人手忙腳的要趕回各自崗位,結果發現并不如他們想的,會議好像也沒有結束。
出來的是小舒總和太子爺,兩個人臉都不怎麼好,看著像是吵了一架。
滿會議室的高層看著兩個負責決策點頭的人出去了,不知道這會該不該繼續開下去。
“現在怎麼辦?”
“他們二位有什麼話不能在這里說,非要出去談?”
“你問我?我哪知道。”
“這會還開不開了?”
“不知道,等著吧,還沒說散會呢,萬一他們待會回來了怎麼辦。”
在會議室門口蹲守的人沒想到能蹲到八卦本人。
他們眼見著太子爺和小舒總繞進了這層樓的茶水間,然后太子爺一抬腳,將門給關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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