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沈悅石化===

　小八先下了馬車,憨厚得撓了撓頭，又四下張著。

　忽然見到卓夜了，小八歡喜跑過來,“卓夜叔叔！”

　卓夜叔叔是同六叔一起的。

　卓夜叔叔在的馬車這里,就是六叔在的地方。

　眼見小八蹦蹦跳跳跑過來,沈悅邊微微勾起一抹如水的笑意,繼而轉眸看向卓遠,“小八來了。”

　他自然知曉小八來了……

　來得……卓遠溫和笑笑,心中腹誹到，來得真是時候！

　沈悅笑笑,又見之前小八下來的馬車上，陶管家正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下了馬車。

　是小六了。

　卓遠起簾，扶下了馬車。

　正好小八已經沖到跟前，本就跑得氣吁吁，還扯著嗓子喊了聲，“六叔！”

　似是都要累得斷氣了去。

　也不知可是同阿悅在一久了，耳濡目染的緣故，卓遠自覺半蹲下，一把擁住撲懷中的小小胖墩兒，角都是笑意。

　小八擁著他不放,半是委屈,半是告狀道,“六叔,我都瘦了,我吃不慣朔珉的東西，我的小肚子都癟了……”

　不知可是這句話是小八說出來的緣故，頗喜。

　沈悅低眉笑笑。

　卓遠卻道,“怎麼會，明明見你的小肚子還鼓鼓的……”

　沈悅看著他們叔侄二人，越發覺得，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特點，但卓遠對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

　譬如小五，譬如桃桃，又譬如眼前的小八……

　“小八，你認識阿悅嗎？”他亦想起。

　小八機靈得看向卓遠后的沈悅，“誒，是你？”

　語氣中明顯有驚喜。

　沈悅也上前，半蹲下，輕聲道，“小八，又見面啦～重新認識下，我是沈悅，你可以我阿悅，以后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啦～你喜歡別人你什麼名字？”

　小八眼前一亮。

　沈悅打趣道，“這次有你六叔在，你可以同我說了……”

　小八嘻嘻笑道，“我卓寧，我喜歡別人我小八！”

　因為小八聽起來親切，也讓孩子覺得喜歡。

　但天天的子，就喜歡旁人他天天，要與眾不同。

　沈悅認真頷首，“我記得了，小八。”

　沈悅又神道，“我有一份小禮要送給你哦，猜猜我藏在那里？”

　先前起，沈悅就有意將兩只手握拳藏在后。

　小八口而出，“你藏背后了！”

　卓遠低眉笑起來，同那時候認識小五時一樣，會玩猜猜在哪里的游戲，判斷孩子的對的知，和方向的判斷，還有辨識孩子的專注度。

　這些，沈悅早前都同他說起過。

　他心知肚明，便在一側安靜得看著小八歡喜得在跟著沈悅的節奏不停猜著，在這里，在那里，在這里，在那里，啊猜對啦，呃猜錯了，啊是糖果！……

　樂此不疲。

　孩子的能力模型不一樣，面對喜歡的東西，表現和措辭也不一樣，小八的語言能力比小七還要好些，而且，應急能力很強，也很會據對方的言談舉止，臨時調整要說的，和要做的，是孩子里善于觀察的一類……

　不同于小五的喜怒形于不同，阿四的便冷靜，小八一直是樂呵呵的，正面激勵時樂呵呵的，遇到挫折著也樂呵呵的，是孩子個使然……

　在沈悅逐步了解小八的過程中，小八也逐漸同沈悅絡了。

　正好陶東洲領著小六上前。

　沈悅了小八的頭，然后緩緩起，笑著看向眼前的陶東洲和小六。

　“王爺，沈姑娘。”陶東洲先前就見到沈悅。

　“陶伯好。”沈悅也福了福。

　陶東洲溫和笑道，“沈姑娘也在？”

　沈悅才反應過來，陶伯去朔珉接小六和小八了，并不知曉來了栩城。眼下，沈悅正想著要怎麼解釋，確實先回了單城而后才來的栩城，一側，卓遠卻輕聲一語帶過，“孩子們想了……”

　言罷，又俯看向小六，眸間暖意，“小六。”

　小六也忽然角揚起，笑了笑，一雙眼睛似是會說話一般，清波流轉，即便沒有手，也讓人猜得到想要人抱。

　卓遠果真抱起小六。

　只有陶東洲看了看卓遠，又看了看沈悅，府中最清楚王爺子的人莫過于他。方才王爺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實在是出面解圍，分明是再小不過的細節，陶伯莫名覺察到了些許不同……

　不，微妙的不同。

　陶東洲低眉笑笑。

　沈悅看向小六的同時，小六也正好在卓遠上朝看過來，這是沈悅第一次細致打量，也是初次認識，難怪卓遠會說會喜歡小六。

　小六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水韻而靈，似清水瀲滟，又似冬日暖，一眼便會讓人記住，卻很難用簡單的詞匯當即描繪出來。就似一幅寫意而人的畫卷，每看一眼分明都有不同，卻每一眼都讓人印象深刻。

　因為不會說話，小六所有的表達都藏在眼睛里，所以，與旁人都不同。

　但同樣的，這樣的不同，卻是因為天生不能說話帶來的。

　也同樣讓人惋惜。

　沈悅不由及心中，小六朝好奇看過來的時候，沈悅上前，“我是阿悅，我有一個小禮要送給你……”

　方才同陶爺爺在一的時候，小六就見到沈悅同小八在一說話，也見到沈悅送了小八禮，還同小八一道游戲，小八很喜歡。

　因為不會說話，所以小六大多在安靜得看。

　沈悅說送禮，眼中也有期待，但也猜到會是和小八一樣的糖果。

　小孩子都喜歡糖果，也喜歡。

　沈悅方才給小八的那枚糖果很好看。

　小六安靜看。

　沈悅從袖間拿出一枚袋子，小六眸間意外，不是糖果……

　沈悅慢慢解開這枚袋子，從袋子中掏出一枚像兩片葉子一樣粘在一的薄片，小六早前沒見過，一雙眼睛都落在沈悅手中的“葉子”上。

　沈悅手抵給，輕聲道，“我很喜歡的葉笛，可以吹出風的聲音。”

　風的聲音？

　的形容很特別，小六不由角勾起，仿佛在腦海中勾勒風的聲音是什麼模樣的。

　“放在邊，輕輕吹一吹就可以了。”沈悅的聲音輕，似是瓣上葉片時的輕，看了看沈悅，見沈悅朝頷首。

　含住葉片的瓣輕輕吹了吹，果然吹出清雅空靈的聲音，風分明是沒有聲音的，但葉子吹出來的聲音，卻真似清風拂過一樣。

　小六笑看。

　不會說話，所以大多時候都在聽。

　聽旁人說什麼。

　也會聽不同的聲音，有說話的聲音，流水的聲音，還有清風拂過的聲音……每一種聲音都有不同，有高低，有起伏……

　沈悅是第一個同說風有聲音的人。

　風是有聲音的。

　小六笑笑。

　沈悅也跟著笑起來。

　忽得，有人手牽袖，沈悅低頭，小八眼道，“阿悅，我也想要風的聲音。”

　卓遠和陶東洲握拳笑了笑。

　沈悅半蹲下，溫和朝小八道，“那，如果，我還帶了旁的果脯，你是要果脯還是要風的聲音。”

　話音剛落，“果脯！”

　小八毫不猶豫。

　卓遠和陶東洲都忍俊，在稍遠的王媽媽和桂枝也都跟著忍俊。

　卓遠目看向二人，又朝沈悅道，“阿悅，王媽媽和桂枝是小六和小八苑中照顧的管事媽媽和大丫鬟，小六小八的事可以找王媽媽和桂枝。”

　卓遠和陶管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日后府中的孩子的事都聽沈姑娘的，王媽媽和桂枝都朝著沈悅恭敬福了福，“見過沈姑娘。”

　沈悅也頷首，招呼道，“王媽媽，桂枝。”

　王媽媽和桂枝在路上就同陶管家說起過沈悅，沈悅將闔府的孩子都照顧得很好，陶管家很是贊許。在王府中，陶管家的意思便是王爺的意思，王媽媽和桂枝心中都再清楚不過。

　沈悅同王媽媽、桂枝寒暄完，卓遠朝沈悅溫聲道，“回驛館吧。”

　說話時候的語氣神態，都自然而然。

　陶東洲心中更拿了幾分。

　等沈悅應好，卓遠才又看向小六和小八，“走啦，去驛館！阿四，小五，小七，桃桃都在等我們了！”

　兩個孩子都聽話點頭。

　許久不見，卓遠一手牽了一個，從背影看去，尤其溫馨有。

　……

　卓遠牽了小六和小八在前，沈悅則同陶東洲一道走在后面。

　早前梁有為離京的事，就是陶東洲安排的，這一趟陶東洲沒有去單城，便朝沈悅問起近況，沈悅如實告知，多賴陶伯打點，諸事順遂，沈悅又道了聲謝。

　臨到馬車跟前，卓遠先扶了沈悅上馬車。

　而后再抱小六和小八上馬車時，沈悅便在馬車上搭手，已然默契。

　卓夜駕車。

　從城門口去到西驛館要小半個時辰，回去差不多要將近晌午了。

　一路上，陶東洲都在同卓遠說起朔珉和路上的見聞，卓遠也會空問起旁的事。小八和小六則在沈悅側，趴在馬車窗戶上看著外面。

　都未來過栩城，同昨日幾個孩子一樣，都很好奇打量著周圍，沈悅便挑知曉的告訴給他們二人，三個腦袋湊在一，和諧又有。

　卓遠會一面聽著陶東洲說話，一面分神看著他們三人。

　忽得，又聽小八問起，“阿悅，日后在府中都是你照顧我們嗎？”

　沈悅頷首，輕聲道，“是啊，我會同王媽媽還有桂枝，一道照顧你們。”

　小八到眼下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沈嬤嬤啊！”

　沈！嬤！嬤？！

　沈悅石化。

　作者有話要說：沈悅：不敢相信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