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安匆匆趕到律所，發現秦聿辦公室里沒人，到外面敲了敲陶霖的桌子，“秦聿還沒來？”

陶霖從電腦后抬起頭，“找他有事？”

“有個案子。”

“秦律師今天上午不來。”陶霖的眼神開始飄忽，聲音里莫得一，“他推掉了所有的預約。”

陸斯安眉心擰起，“他干嘛去了？”

陶霖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張正義去了吧……”

“哈？”

把車停穩，姜芮書看了看時間，準備給秦聿打個電話，但還沒等撥號，便看到一輛悉的賓利緩緩開過來，停在了對面的車位。

車停穩后，男人若有所覺，微一抬頭，過擋風玻璃看過來，跟撞了個正著。

姜芮書推門下車，對方也跟著下了車。

走過去，由衷說了聲：“謝謝。”

雖說知曉案的公民有義務到庭作證，但秦聿能來，無論如何都該說聲謝謝。

秦聿第一次見這麼打扮，跟穿法袍的模樣和氣質都很不一樣，讓他覺很悉，很快就接了這樣的姜芮書，他沒發表什麼想法，只道：“走吧。”

作為證人，未經傳喚前，秦聿不能進法庭，看時間還沒到，姜芮書和他一起在法庭外等待。

邱爽作為模特和演員，雖然不知名，但還是有一些，隨著開庭時間臨近，陸續有人前來旁聽，秦聿今天仍是西裝革履，看著就跟一般的聽眾，而他旁邊的姜芮書跟他的打扮差不多，要知道制服這種東西的視覺效果一加一大于二，別說兩人的相貌氣質都屬于上佳的，不搶眼都難。

“你們是被告的律師？”有個小姑娘湊過來問。

姜芮書見手里拿著邱爽的應援帶，微微一笑，“不是。”

小姑娘松了口氣，不是被告律師，看著又不像旁聽群眾，那可能是旁邊法庭的人吧？的目忍不住往秦聿那邊飄，真帥啊！但秦聿看都不看一眼，小姑娘鼓足了勇氣，杵在旁邊呆了半分鐘，心想自己這麼大一個人站這里，他應該會覺察到，至看一眼吧？

秦聿就站著一不，眼皮都不抬一下，小姑娘滿腔的勇氣如破了的氣球，嗖一下癟了下去，喪氣地走了。

姜芮書饒有興致地打量秦聿，這人還真是惹人眼，走哪都能招惹小姑娘。

“想些七八糟的東西，不如想想怎麼辯論。”的視線存在太強，讓他皺起了眉頭，他上個案子剛跟這個法打過道，以姜芮書的份和立場來看，辯論環節極可能直接決定判決結果。

姜芮書輕輕笑了笑，收回了目，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看到走道另一頭幾個人推著椅氣勢洶洶走來。

為首之人坐在椅上，臉上戴著大大的口罩，但過致的眉眼可以看出化了妝，形瘦削，穿了條藏藍雪紡長，擺下出的腳打著石膏。

正是邱爽。

在姜芮書看過去的同時，邱爽也看到了姜芮書，兩人的目在空中接，此時的邱爽已沒有之前的郁，仿佛是病痛難熬，變得沉默而冷漠，但看著病弱，卻無一不致。

推椅的人是邱爽媽媽，后面幾個人有點眼，應該是邱家的親戚。

邱家人也看到了姜芮書，一個個橫眉冷目，嗖嗖飛眼刀子。

邱爽的目在姜芮書上停留片刻，便注意到了邊的秦聿，秦聿瞥了眼便收回了目，直接將忽略。

邱爽眸微暗，坐在椅上緩緩而來，跟姜芮書肩而過。

法庭里傳來小小的喧囂，邱爽的發現豆到庭，忍不住緒激，趁著沒開庭拍照的拍照，要簽名的要簽名。

姜芮書在外面看得真切，聚會的時候只覺得有點高高在上的距離，但也沒有多大不同，這是第一次到邱爽真是個藝人，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的臉傷后反應那麼激烈，但——這不是可以把責任推給別人的理由。

姜芮書抬手看了看手表，跟秦聿道：“我先進去了。”

秦聿嗯了聲。

剛踏法庭便有人注意到了，包括之前那個搭訕的小姑娘，看著走到被告席，手拉住了被告所坐的椅子。

嘩——

拉開椅子，彎腰坐了下去。

法庭里瞬間安靜下來。

這是被告律師？

不對，剛才說自己不是被告律師，那麼坐在那個位置的只能是——被告！

小姑娘覺得到了欺騙，瞪大眼睛，似乎要給一個代。

姜芮書朝微微一笑，換來小姑娘一副不可思議的表，好似在說臉皮怎麼那麼厚？姜芮書并不在意，將目投向對面的原告席，邱爽的律師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律師，個子不高，有些白胖，看起來很和氣，在姜芮書看過去的時候，他還朝姜芮書微笑示意。

五分鐘后，書記員開始宣讀法庭記錄。

“全起立。”

隨著書記員的話音落下，一名穿法袍的老人緩步走進法庭，他后是一男一兩位跟他年紀差不多的陪審員。

老人席審判長的座位后，姜芮書注意到原告律師向審判長微笑彎腰，審判長見了回以微笑，兩人雖然沒說話，但顯然關系很不錯。

看來這里是原告律師的主場。

邱爽找的這個律師簡直專門克，真是煞費苦心了。

姜芮書心里留了底，便聽到審判長侯法，“姜芮書姜法？”

“審判長，我是姜芮書。”迎上侯法的目，對于侯法知道自己的來歷并不意外，連續幾年都是C區法院的優秀法代表，力各區法，侯法知道也不足為奇，“今天這里沒有姜法，只有被告姜芮書。”

侯法的目里有點不贊同，“你作為一個法，怎麼會惹上這種司？”

聳聳肩，“非要說的話，只能說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能控制自己，但控制不了天災人禍。”

話音落下的瞬間，便覺眼刀子從四面八方飛來。

侯法不置與否，推了推老花鏡，往旁邊了，“就你一個？你的律師呢？”

“沒有律師。”姜芮書從容地笑了笑，道：“我將自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