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書已經有很久沒來這里,裝修已經跟上次有些不同,但大布置沒變,出了電梯,左轉往前走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掛著春風十里牌子的包廂。
“老沈,姜芮書來了沒有啊,可別是你忽悠咱們。”
“就是啊,姜同學還來不來的?”
包廂的大圓桌旁坐著八九個男,眼看過了約定時間,有人忍不住發問。
“咱們的姜法馬上就到!剛說在停車場了!不信你們看。”沈城說著把手機的聊天頁面朝幾人晃了晃。
“法啊,真當了法?”
“真的不能再真,我之前去法院理通事故就是給調解的,C區法院民二庭的姜法,法院網站上掛著名兒呢!之前還上了市電視臺,還在網上紅過,你們真是太落伍了,竟然都不知道。”沈城知道姜芮書是C區法院的法后,特地去了解了的信息,后來又發現還在網上紅過一段時間。
“這麼厲害?我去看看。”
“還真是,網上還有的采訪,哎喲,姜芮書看著這麼年輕啊!”
“給我看看。”
“這一晃都畢業十幾年了?時間可真快,我怕是要認不出來了。”
沈城嗤了聲,“芮書認不出你是可能,但人家芮書可年輕著,看著二十出頭,都快跟你差輩分了。”
“哎,我說老沈,你這是烏笑鱉爬,彼此彼此。”
“別!你甘心當鱉,我可不是烏。”
“我去!沈城你找打啊!”
“來啊來啊,你打我呀!”沈城張開雙臂。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應聲而開,一個高挑纖細的人影出現在門前。
笑鬧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都同時看向門口的人影。
包廂里一共八個人,姜芮書一眼看到了坐在最外面的沈城,沈城左邊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大油頭,國字臉,西裝革履,約還有些年時的模樣,右邊是一個有些矮胖的男子,但不同于中年油膩男的猥瑣,他是個白白的小胖子,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到姜芮書的時候眼睛瞪著圓圓的,煞是可。再里面些是兩男三,線有點暗,姜芮書看得不是很清楚。
“抱歉,有點堵車,來晚了。”姜芮書微笑著開口。
聽到的聲音,大家回過神來,發出一聲驚嘆。
沈城站起來,“芮書總算來了,來來來,過來坐。”
姜芮書抬腳走過去,沈城連忙讓小胖子往里邊坐個位置,“來,坐這里。”
“哎喲我去!姜芮書你這些年吃什麼長大的,怎麼看著一點都沒變?”說話的是沈城左邊的國字臉。
姜芮書坐下,看著對方:“班長?”
班長一拍手掌,指著沈城,“誰說芮書認不出我的?”
姜芮書一聽就知道班長跟沈城又斗了,以前他倆也老這樣,用現在的話做相相殺,好基友一對,忍不住笑了笑:“班長沒什麼變化,當然能認出來。”
“那姜芮書,你還認得我不?”讓座的小胖子問。
姜芮書看他,“徐睿。”
小胖子笑呵呵,眼睛彎彎。
“你也沒怎麼變。”姜芮書說。
沈城接話,“是啊,幾十年如一日的小胖胖。”
徐睿哼了聲,“人家都說胖子是潛力,我不減下來,我就一直是潛力,可不像某些人,以前是績優,現在是垃圾。”
“哈哈哈哈哈!!”
“姜芮書,那我呢?”說話的是徐睿旁邊的子,約二十八九歲的模樣,鵝蛋臉,保養得很好,但面容已經有些陌生,已不是青蔥的模樣。姜芮書在法院工作見的人多了,看出應該已經結婚生子,工作應該面,否則也不會來這里參加同學聚會。
眼里的笑意和淺淺的梨渦,讓姜芮書覺得悉,“孫夏?”
孫夏的績在班里不上不下,不管月考期末考,難度高還是難度低,十次有九次維持在20名,算是一個很奇葩的存在,被老師說過很多次,但自己沒有太大的進取心,績不難看就不愿再努力,不過家境很好,不管高考績好不好,都不愁工作。
是個整天吃吃喝喝的吃貨。
孫夏激得拍手,“是我!真的好久沒見了,你一直在S市嗎?”
姜芮書嗯了聲,“畢業后就回來了。”
“那你怎麼不跟大家聯系?你是不是不在班群里了?”
姜芮書頓了頓,覺大家一下子也安靜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之所以不在班群,是因為上大學后,某一天突然被踢出了班群。
那時候同學們備戰高考,很在群里冒泡,而也忙于學業,很久以后才注意到這件事,還以為是不是踢錯人了,跟加了好友的同學要了群號重新加回去,然后……沒有然后。
后來才知道,被管理員設了不再接的群申請。
一想到管理員是誰,大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在班里年紀小,績第一,格也好,平時跟同學們的關系都不錯,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總會有些人看另外一些人不順眼。
比起自己這個提前畢業,年紀比所有人都小的同學,對223班更多人而言,自然朝夕相三年,歷經張的高三,平時又歡迎的同學的誼更加深厚。反正關系好的同學基本都加了好友,所以懶得再加回去。
但大學后天各一方,大家有了新的校園生活,認識了新的同學,慢慢地也不再聯系,很多人都換了聯系方式,十幾年過去,便也斷了聯系。
姜芮書淡淡笑了笑,“工作太忙,每天兩三個開庭,要不是這周剛好有空,你們平時約我都不一定得出時間來。”
“就是,你以為誰都像你在自家公司混吃混喝,整天閑得沒事做?我們姜同學可是法,每天要為老百姓主持正義!”沈城打圓場。
孫夏哈了聲,“什麼混吃混喝?”
“好啦好啦,孫夏你的提問時間完畢,下一個。”班長科打諢,笑嘻嘻道:“芮書你剛才可是遲到了,要是不能把所有人認出來,可要自罰三杯。”
孫夏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哼哼兩聲,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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