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十公主啊!”
圓臉討喜的姜寶林,收起像小倉鼠一樣四瞄的眼神,眼眸放道:“嬪妾來看小皇子,還想見見十公主。”
“嬪妾還在閨中時,就常看扶風書坊的話本子,還聽府中姐妹閑聊時提過十公主的事跡,都說十公主醫了得,聰穎靈慧,京中誰不知道十公主巾幗不讓須眉,是不輸于男子的存在。”
魏嬤嬤讓娘將小皇子抱下去,一向跟魚德妃親近的姜寶林,拽著的手激道:“娘娘,嬪妾聽說十公主在邊塞立下了大功,是不是真的?”
為李絮的母妃,魚德妃最喜歡別人夸贊的十公主。
本就覺得姜寶林憨,魚德妃更喜歡了:“一個孩兒家家,哪能立下什麼大功,坊間傳言不可信。”
“娘娘你騙人,昨兒十公主一回宮,在邊塞立下大功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姜寶林掰著指頭數落:“聽說十公主在邊塞研制了傷口染的藥,那種藥用在傷兵上,不會讓傷兵因為高熱染而死,十公主還找到了失傳的麻沸散方子,這樣給傷兵治病時,他們不會到疼痛難忍,許多苦楚。”
“還有,嬪妾還聽說十公主在邊塞的靈州城,種下了許多白疊花,那種像天上云朵一樣的絮塞進裳里能驅寒保暖,錦坊的一件冬價錢可不便宜,十公主卻給軍中捐獻了十幾萬件填充了白疊的冬。”
“嬪妾還聽說,這次大唐軍隊能打勝仗,讓吐蕃節節敗退,都是多虧了十公主這個福星在邊境的緣故,一出現,吐蕃蠻子嚇得丟盔棄甲,不戰而降。”
這宮中到底都在胡傳些什麼?
前面幾樁還有些影子,后面這個福星的說法,說一出現吐蕃人嚇得丟盔棄甲,簡直是無辜之談。
見還要滔滔不絕說下去,魚德妃一臉無奈,捺了一下姜寶林的額頭:“宮太監們閑得無聊時在編話本子呢,這你也信!”
姜寶林于是表有些呆滯:“啊,不是真的嗎?嬪妾以為都是真的。”
一旁不怎麼說話的宇文昭容,見這副呆萌的樣子,忍不住抿笑出了聲:“也不能怪宮太監傳得神乎其神,不說姜妹妹是看過扶風書坊的話本子,嬪妾在閨中時也看過西游的話本子,府中用的琉璃瓶,還在坊間為治病救人立下的碑,無不是咱們十公主的影子。”
“活了京中閨閣子人人向往的存在,縱然為男兒,也不會活得比灑肆意,令人欽佩。”
宇文昭容笑著奉承道:“人人都羨慕十公主,嬪妾卻只羨慕娘娘,能生下十公主這般不輸于男子的兒。”
宇文昭容一提十公主不輸于男兒,一臉天真的姜寶林頭點得像啄米。
激的接話:“是啊是啊,宮中都在傳公主上不愧流著大圣天后的脈,若生為男兒,以在朝臣邊塞將士還有百姓們心中的聲,一定能為大圣天后那樣的存在,是我們子的殊榮。”
姜寶林向來為人憨,十分天真懵懂。
說的也全是夸贊李絮的話,魚德妃本該高興的。
但說宮中都在流傳李絮能為大圣天后那樣的存在,知道武周纂政是皇上心里最大的忌諱,魚德妃不在心中生出了警惕。
宇文昭容還在一旁附和姜寶林的話,已經從皇后和賢妃那兒學會了不聲的魚德妃,也沒有出自己的心思,小皇子哭了一聲,魚德妃就將目自然而然移向了娘抱著的皇子。
“他可是了?”
“娘娘,奴婢剛喂過他。”
娘這麼回話,魚德妃順勢接下了小皇子:“想來是困了,本宮哄他睡。”
魚德妃接了小皇子,目溫搖著襁褓中的孩子,宇文昭儀和姜寶林不好再擾,忙找了個借口告辭離開。
隨著小皇子出生,一夜過去,甘殿的櫻花像是了那枝早開的櫻花召喚,都已經悄悄開始含苞吐蕊了。
宇文昭容和姜寶林走出甘殿時,行到無人僻靜的櫻園,見低矮有一枝櫻花含苞吐蕊,正是初初綻放最好的時候。
宇文昭容行到樹下,踮起腳尖夠著了那枝櫻花。
姜寶林阻止:“昭容姐姐,這園子里的櫻花才開了幾枝,這會兒折它不好吧?”
“為何會不好?”
宇文昭容毫不將姜寶林的勸阻當一回事,眼眸掠過一抹狠厲的,下手將櫻花折了拿在手中。
“不在它含苞放時折下,難道要等到它全然綻放時,占盡這滿園的芳華嗎?”
宇文昭容話里有話:“大明宮該百花齊放、爭奇斗艷,這花開了那花謝,不該這麼素雅的櫻花獨占鰲頭,姜妹妹以為呢?”
圓臉憨的姜寶林站在櫻樹下,笑得懵懂不知世事:“昭容姐姐說得是!”
兩人各折了一枝櫻花,拿著櫻花離開了。
李絮這時候從樹后轉出來,問側的遙遙:“圓臉憨的那個寶林,看著很討喜,跟我母妃有些像呢!”
“公主說得沒錯,許是的子跟娘娘有些像,娘娘待格外親厚。”
遙遙這麼說,李絮笑了笑:“那真是有些意思!”
宇文昭容和姜寶林離開后,魚德妃哄睡了懷里咿咿呀呀的小皇子,等李絮帶著遙遙進屋時,看到的就是母妃一臉溫凝視著在懷里睡的皇弟。
淺笑時,上自然而然流溢出母的和,將李絮看呆了。
這樣好的母妃,是該護著呀!
也難怪母后為們母想得那麼多,想讓母妃在宮里活得無憂無慮。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魚德妃抬頭招呼:“去皇后那兒回來了?快來看看你皇弟,他睡著的時候,跟你剛出生那會兒一模一樣。”
李絮坐在床榻旁,將小皇弟接在手中抱著。
魚德妃跟頭挨著頭在一起看襁褓里睡過去的小人兒,聲跟說話:“跟當初將你帶來這世上一樣,母妃也將你皇弟帶來了這世上,但母妃卻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能不能護他一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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