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鎮北帝離開了東宮之后,皇太子復又返回了夕拾殿,寸步不離地守在慕白雪的榻前,輕聲喚著:“阿雪,阿雪,你醒醒,哥哥有話想和你說。”
慕白雪本就是在假寐,適時地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地著他,眼神仿佛看不到什麼焦距,皇太子心疼得不行,只能握住了的手。
“阿雪,你聽我說!我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安慶寺上下的僧人,的確全部葬火海,無一生還。另外還找到了一男尸,看上的配飾,應該是趙無言的。不過你先別急,我看此事有蹊蹺。”
生怕慕白雪接不了這個事實,再吐,皇太子急忙補了一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的表。慕白雪微微轉了轉眸子,輕聲問道:“什麼蹊蹺?”
“阿雪,雖然趙氏嫡系子嗣的骨骼與常人不同,死后后泛出淡淡的金,那尸也的確有這個特征,可是我讓人仔細看過,骨齡不太對,如果沒猜錯的話,我猜那尸,很可能是趙仕的。”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以前慕白雪從來沒聽到趙氏一族還有這樣的辛,是當真大吃了一驚,不過心里也安穩了不,看來自己猜得沒錯,趙無言金蟬殼,并沒有死。
只是想不明白,趙仕為什麼會在安慶寺,難道是為了見趙無言?可是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麼又會死了,是皇上趁機斬草除,還是其中有什麼別的變數。不過出于私心來講,他的死對所有人都有好,至對于趙家來說,算是死無對證,清譽保住了。也避免了自己的尷尬,否則公公和母親糾纏不清,這說出去怎麼都不好聽。或許對趙仕本人和趙無言來說,也是一種解吧?
見慕白雪又沉默著不說話了,皇太子急忙握了的手:“阿雪,你有聽我在說嗎?不僅這樣,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月璃長公主的行蹤突然曝出來,很蹊蹺嗎?那真是我們這邊打瞌睡,那邊就送枕頭。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這次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抓進宮,我想那一切就都是和趙無言的安排,他們一定是聯手了,所以才會讓你順手推舟。”
其實他的猜測和慕白雪不謀而合,不然慕白雪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靜,早就哭著喊著要去安慶寺認尸了,就算有疾,爬也是要爬去的。可是轉念一想,卻又凝了眉。
“或許哥哥說的對。不過我們能想到的,依父皇那多疑的子,必然也能想到。我怒急攻心,舊毒復發,危在旦夕,或許可以讓他認為,趙無言是真的死了。可是月璃長公主若是這麼容易就暴行蹤,又直接被他抓到,他必然會起疑,所以我猜,父皇這次去,必然會空手而歸,而會用其他方式出其不易地抓到,不信我們就拭目以待。”
看著慕白雪終于沒了剛才那種病態的樣子,分析起事來還這般細致微,說話間一雙清眸中好似有流劃,頓時覺得氣也順了,怒也消了,世界也變得好了。
“阿雪說得極是!那我們就先按兵不,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不管再發生什麼事,你可千萬不要像剛才那樣嚇人了。剛才聽聞你吐昏厥,我的魂都給你嚇掉了。”
回想到剛才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就連現在都是冠不整的,慕白雪鼻子一酸,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十哥,剛才我也是嚇壞了,讓你擔心了,趕回去收拾一下,堂堂皇太子,這副邋邋遢遢的樣子,也不怕讓人笑話。”
皇太子卻一聲長嘆:“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我們是擁有多麼惹不起的一家人。哪個放在外邊,那都是一頭頭的猛虎,隨便了一個人,他們便全巢出,勢必要把這京城攪得天翻地覆。我甚至懷疑,那兩個看似像小白兔一般清俊秀雅的弟弟,是不是也都是在扮豬吃老虎。有這樣的母親,生出我們這樣一君小虎崽子,也的確夠父皇頭疼的了。”
聽到他的嘆息,慕白雪微微勾:“話也不能這樣說,對待敵人,當然要像猛虎一樣永絕后患,可是要是對家人,那就該像小綿羊一樣乖順了,我就覺得那兩個弟弟做得極好。”
驀然聽到慕白雪又夸那兩個臭小子,皇太子不開心了:“瞧把你得意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猜測,沒準還是我們高估了他們,一會他們就會全都被抓了回來,那就有你哭的了。到時候可別再把你急吐了。行了,你先歇著。不管那泛金的骨骼是誰的,被燒那樣,總要土為安,我順便也打點了下那些人,不要在父皇面前多。”
待好一切,皇太子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甚至還在夕拾宮外派了重兵把手,不讓任何人打擾或者探,只讓好好休息。
看著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慕白雪微微瞇了眼睛,自己這個哥哥看似桀驁不馴,其實心智也不比趙無言差到哪里去。他突然安排這麼多的侍衛,一是的確想保護自己的安全,安心養病不外擾。可是再往深里想,就是造一種假想,那就是擔心自己去安慶寺認尸,不了打擊,所以把自己被了,這樣不但能讓父皇對趙無言的死信以為真,還把自己保護了起來,真是一舉兩得。
等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慕白雪才深呼了一口氣,又手合什跪在了榻上:“老天爺,既然您能讓我重活一回,定然是在您的用意,如果是看我前世凄苦,死無葬之地,特準我來報仇,用以結束前世的因果,那麼該做的我已經做到了,不想再殃及他人。尤其是千萬不要牽連趙無言,他是那樣清風霽月的一個人,如果他真的為了我有什麼閃失,否則,我怕是會像夜聽風那樣瘋魔,毀滅這里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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