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差點被趙無言氣了個倒仰,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怎麼都沒想到,今天是帶人打他的臉的,結果卻是自己被打臉了。
這種神仙打架的事,伊相和伊夢玉自覺地把自己當明人兒,不敢說半句風涼話,伊元龍卻再次開口了。
“國師大人,現在公主病重,不是該追究是誰的責任的問題。而是該想辦法醫治。元龍雖然不懂醫,家中卻有顆祖傳金丹,可生死人,白骨,不如送給公主,保住的命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他說得這麼懸乎,伊相差點沒氣得跳了起來。他那弟弟雖然極懂經商之道,現在也富賈一方,可是說到底和他是和個祖宗,家里哪有什麼祖傳的金丹?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
趙無言多明個人,當然也聽出了其中的問題,不由輕聲笑了:“我沒記錯的話,這位伊公子是您和德妃的二弟所出,祖上都是一個祖宗。如今伊家的老太爺尚在,就算真有這種祖傳的東西,不在老太爺那兒保管,也該于伊相您這個長子保管,怎麼都不到伊二爺的嫡次子繼承吧?還生死人,白骨,這世上若真有這種神藥,本國師之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本來聽到伊元龍手中有這種藥,鎮北帝還極為意,甚至想哪怕不給慕白雪用,自己這子一日不如一日,今天要下來,關鍵時刻能救自己的命也是好的,可是聽趙無言這麼一說,頓時清醒了。
“大膽刁民!竟然當面欺君,該當何罪?”
伊相和伊夢玉嚇得同時跪下了,伊元龍卻沒見半點慌張,緩緩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錦盒,恭敬地舉到了頭頂。
“草民冤枉!草民所說的祖上,是指外祖家。此藥是真是假,大可先給醫們驗過。如果救不了公主的命,草民愿以死謝罪。”
沒想到他還真能拿出靈藥來,所有人都不吭聲了,鎮北帝略微沉,就向站在自己邊伺候的萬公公使了個眼。萬公公立刻走過去接了,然后承到了幾位醫的面前。
別說趙無言說沒聽過這種藥,幾個醫也都沒聽說過呀,便全都長了脖子,見萬公公打開了錦盒。
當錦盒打開之后,一異香立刻傳了出來,瞬間讓所有人神一振,四人紛紛傳閱之后,卻沒人能猜出其中的份,一時間也有些為難。
陛下當然也聞到了那異香,竟然覺得原本懈怠的子好像突然輕快了不,一時間竟也相信了幾分,卻還是不敢拿慕白雪的命開玩笑。
見所有人都半信半疑,伊元龍笑了:“我知道,這等奇藥沒人敢保證真假,不如這樣,將此藥一分為二,我服下一部分,待觀察我沒有任何不適之后,把剩下的一半喂給公主殿下,如何?”
他這意思是以試藥了,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唯獨趙無言知道其中肯定不對,立刻果斷拒絕了。
“萬萬不可!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有沒有事先服了解藥?而且還有一句話虛不補,沒準這種藥無礙的人吃了沒問題,卻是公主的催命符呢?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絕不會拿妻的冒險。陛下,的子有多金貴,您是比臣更清楚的,不如還是請慶安大師下山一趟,來為公主診治吧,上次公主的命就是他救的。”
本來已經想試試的鎮北帝一聽,立刻接納了趙無言的意見:“國師所言極是。既然這樣,這顆神藥就先留在朕這里,等日后醫們研究出結果,再做定奪。公主的病,還是要勞煩慶安大師了。”
趙無言俯首稱是:“也稱不是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公主畢竟是慶安大師唯一的弟子。的安危,慶安大師責無旁貸。回頭臣就去請他府。”
陛下雖然覺得這是萬全之策,還是極不放心地看向幾位醫:“公主的子不好到什麼程度?能等得及慶安大師前來嗎?”
聽到陛下做了這麼壞的打算,醫們再次跪倒在地:“公主如今只是昏睡,并看不出有命之憂。等上一天半天大概還是可以的。”
這一天半天,從安慶寺到京城怎麼都到了,剩下的話不用說所有人也明白,那就是等得起。
這時剛好孫老先生帶著孫大姑娘求見,說是到時間給公主請脈了。剛才還一副醫者風范的幾位醫立刻都給孫老先生見禮,孫老先生素有醫仙之名,若按輩份,這些醫稱他一聲師祖不為過。
陛下一見這景,就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了。月璃府有孫老先生和孫大姑娘坐鎮,自己帶這些醫前來多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便也就不再。
“那一切就按國師說的辦吧!朕宮中還有很多奏折要看,不能久留……”
他的話都沒說完,趙無言立刻就恭敬地俯首:“臣恭送陛下!”
這不是他不懂禮數,而是怕他收了伊元龍的靈藥,這會會賣人把他留在月璃府,這是他萬萬不愿意見到的,所以就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反正他份在這兒,陛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見他如此,陛下又怎麼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是自己之過急了。就算再想對付第一氏族,對付趙家,也該從慕白雪那邊下手,現在人都沒見著,人計也使不上,慕白雪又重病,他還真沒理由這時候把賜個男子給,干脆也就擺了擺手:“你去照顧吧,不用送了。”
這一句話就斷了伊元龍趁機留在月璃府的心思,當下眸中的神也沉了,只是冷眼瞧著趙無言,并沒有說話。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剛才那顆藥算是打水漂了。
伊相一見他和趙無言針鋒相對的樣子,急忙上前拉住了他:“還愣著干什麼?趕跟大伯回府吧,今天是有圣上在,我們才有機會來月璃府探病。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以后不要再妄想了。”
他說這話其實是給趙無言聽的,算是向他服了。趙無言似笑非笑地勾:“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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