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臨帝親自扶著皇太后走了進來,皇后跟在兩人后。
待幾人補上大殿,所有人躬行禮道:“參見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
南臨帝站在桌案后,一揮手,道:“眾卿家都免禮吧。”
眾人又都紛紛謝了禮,才又座。
宮人們魚貫而,奉上一道道佳肴酒。
歌姬舞姬也上到殿前,進行歌舞助興。
歌姬舞姬表演完畢,南臨帝給皇后使了個眼,皇后便道:“此等良辰景,我看各位公子小姐們枯坐也是無聊。聽說各位小姐都是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通,也不知道今日我跟陛下、太后娘娘有沒有這個機會,能夠一睹大家的風采。”
皇后娘娘這是在給各位小姐表演才藝的機會呢。
乞巧節本來就是青年男的節日,宮宴又是給公子小姐們提供互相認識的機會,有才藝的自然都要上來展示一番的。
說不定才藝表演完就被哪家的公子相中了呢!
一位著淺綠衫的姑娘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落落大方地對著殿上的南臨帝等人行禮道:“臣愿意一舞,為陛下、皇后和太后娘娘助興。”
“好啊,太好了。”皇后娘娘贊道,“那我們可有眼福了。”
“那臣就獻丑了。”
綠姑娘在殿中翩翩起舞,姿纖弱、舞步輕盈,舞蹈功力可謂不俗。
書芷卻對此并無興趣,只專心對著面前的飯食大快朵頤。
云鶴川則在一旁心地給夾菜、剔魚刺,他自己倒是沒吃多。
書芷停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云鶴川喂給一口茶。
將兩只手撐在兩側,微微著肚子:“飽了。”
豈止是飽了,簡直是吃撐著了,只有著肚子才能不那麼難。
書芷吃飽了百無聊賴,將目投向殿中。
此刻殿中表演的姑娘已經換了一位白姑娘,正在表演彈琵琶。
忽然,覺有人正在輕輕撓著自己藏在袖袍中的手。
抬頭看去,云鶴川正一臉得逞的笑看著。
書芷不甘示弱也回撓回去。
兩人的手藏在袖袍下玩的不亦樂乎。
南臨國的服侍講究寬袍大袖,袖子都做得極其寬大。
他將他的手進的袖袍之,與十指相扣,外人本看不出來端倪。
坐在兩人對面的安平郡主卻一眼就看穿了兩人的小把戲。
直覺得怒火中燒,猛地站了起來,對著殿上的南臨帝道:“南臨陛下,皇后娘娘,我聽聞貴國的乞巧節的傳統是,子在這一天可以向自己心儀之人表白是嗎?”
南臨帝和皇后互視一眼,笑道:“是,確實是有這個傳統,安平郡主可是有心儀之人了?”
安平郡主不答反問:“若安平有心儀之人了,南臨陛下和皇后能否為安平做主?”
南臨帝哈哈笑了起來:“這個自然,我南臨國的好兒郎,任由安平郡主挑選。”
若是南臨國能再次與北淵國聯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兩國聯姻之后的實力定然是要勝過東臨國和西夏國的。
于,可以全一對佳偶,于禮,又能夠增強南臨國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好,那安平可就記住南臨陛下的承諾了。”
安平郡主道:“我想為他畫一幅丹青,以表心意。”
“好啊,來人,上筆墨紙硯。”
立刻有宮人抬來了一條長桌,又奉上了筆墨紙硯。
安平郡主在長桌前坐下,往云鶴川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書芷一下攥住云鶴川的手,不著痕跡地將手了回來,在云鶴川的耳邊道:“看來,你要為安平郡主的郡馬爺了。”
“胡說。”云鶴川握住書芷的手,與十指相扣,“你放心,絕不會的。”
“可是皇帝都已經答應了。”
“他答應了,我又沒答應。”
趁著安平郡主作畫的時間,書芷仔細思考著現下的境。
安平郡主這一招自然是要得南臨帝給和云鶴川賜婚的。
若是南臨帝真的賜婚,安平郡主很可能跟同為正妃。
不管安平郡主會是正妃還是側妃,若是云鶴川敢迎進門,就給他寫和離書。
向來覺得婚姻對可有可無,一開始也是想要盡快離開睿王府的。
可是如今,跟云鶴川的關系,是沒有辦法離開的了。
可是更沒有辦法跟別人分的丈夫。
“若是南臨帝賜婚,我就給你寫和離書。”
書芷說的云淡風輕。
云鶴川心里一驚,握住的手道:“不可能,你想都沒想。”
沒過多久,安平郡主已經做完畫,不出所料,畫中人乃是云鶴川。
大殿上發出一陣驚呼:”怎麼回事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不是已經婚了嗎?“
南臨帝也是一陣驚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安平郡主道:“南臨陛下你剛剛可是當著滿殿人的面承諾要為我指婚的。”
安平郡主也是個倔脾氣的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從小就被長寧大長公主和自己的父王、母妃乃至北淵國的皇帝寵著長大,被慣得有些無法無天。
可是自從來了南臨國之后,第一次遇到在城門口迎接的云鶴川時便對他一見鐘。
都不嫌棄他有個聲名狼藉的世子妃,他還不對恩戴德嗎?
從來只有不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既然是得不到的,那別人也別想好過。
殿中剎時安靜了下來,于公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暗暗埋怨道,這個北淵國的安平郡主還真是愚蠢至極、不知進退。
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居然還敢當著南臨國一國太后的面前囂,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再說了,就算是長寧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可是世子殿下那可是皇太后的嫡親孫子,皇太后幫誰不幫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于公公打量著皇太后的表,不出所料,南臨帝原本還溫和的神立刻就冷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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