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丞聽到睿王爺也來了更是激:“是是,世子殿下說的是。”
接著窗外微弱的月,云鶴川看清朱縣丞的臉上和出襟的脖子上有幾塊還未散去的淤青。
“是宣平侯將你起來的嗎?對你用刑?”
朱縣丞臉上表復雜,搖搖頭道:“不是。有人要殺我,是宣平侯救了我!”
宣平侯救他?
齊剛怪氣地“哼”了一聲:“莫不是你跟宣平侯狼狽為吧?”
朱縣丞立刻明白齊剛是看見縣衙里的況誤會了,也不氣惱,將事娓娓道來:“那一日,我去金泉村查看當地村民的況后就準備回城,哪知在回城的路上便被幾個彪形大漢給圍住了,我當時心中就覺不好,拔就想跑。”
朱縣丞苦笑了下:“可是我這板哪里跑得過他們呀,他們追上來不由分說就對我拳腳相加。我當時還以為我會像知縣李大人一樣被毆打致死,誰知道宣平侯的人卻突然出現,將我救了下來。”
“果真是宣平侯的人?”齊剛問。
“你也不信對不對?”朱縣丞自嘲地笑笑,“當時我也不信,我還認為這說不定就是宣平侯知道我們有人去京里告狀了,他演出來的苦計。”
“之后我又遭遇了兩次襲擊,幸好宣平侯派了人暗中保護我,我才得以險,之后宣平侯就讓我留在縣衙,他派了兵士將縣衙保護了起來。”
齊剛雙眉倒豎,語氣中已是帶了埋怨:“難道就因為他救了你兩次,你就倒戈相向了?定就是他的苦計罷了,朱縣丞可不要上他的當。”
朱縣丞倒并未因為齊剛的態度而生氣,溫和道:“倒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只是后來我細細思量此事,總是覺得有些蹊蹺。”
“哪里蹊蹺?”
云鶴川聽著朱縣丞的話,問了一句:“哪里蹊蹺?”
朱縣丞抬手自己上那撇八字胡須,回答道:“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宣平侯在做戲,那他定然不會想讓第三人知曉,可是就在我差點被殺之后,宣平侯殺我未遂的流言就在城中出現了。我一直被宣平侯的人關在縣衙,本沒有接過別人,這話自然不會是我傳出去的,那我想這也總不會是宣平侯自己宣揚出去的吧!”
云鶴川眸微閃,覺得確實有些可疑之。
還未等云鶴川說話,就見齊剛狠狠瞪著朱縣丞,攥著拳頭一下沖到朱縣丞的面前,紅著一雙眼,怒道:“你別忘了,他燒了我們的村子。那是你親眼看見的,你也看見了我們村子被燒之后的慘狀,人都變焦炭了。有小孩有老人,我娘……就是這樣死的。”
齊剛緒激,聲調不免有些高,莫南趕捂住他的,生怕他將守衛引了來。
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在門外問:“朱縣丞,可是你在說話?”
房中眾人莫不是屏聲斂息,連呼吸都放輕了。
朱縣丞忙答道:“沒事,我睡不著,兩首詩。”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了,朱縣丞這才輕輕地開口:“這件事,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還請世子殿下能幫忙查清。”
“你說!”
“那天我被襲之前,本是去金泉村看那些村民,然后我就遇見了孫二狗。”朱縣丞了齊剛一樣,“孫二狗,你知道吧?”
齊剛此時對朱縣丞的氣還未消,只淡淡答道:“知道,就住在村東頭,他們家的房子是最先被燒的,但他當天晚上喝多了醉倒在田埂上,逃過一劫。”
“對,就是他。”朱縣丞接著道,“那天我去到村里,見了孫二狗,他無意之中跟我說起來一件事。”
云鶴川幾人都定定看著他,朱縣丞也不賣關子,道:“那群人放完火,便著‘宣平侯放火燒村’了。”
這就太蹊蹺了,都說做好事不留名,斷也沒有做壞事留名的。
“還有,孫二狗說,放火之人還說了兩句西夏話。”
這片大陸有統一的通用語,但很多地方也有自己的方言。
一聽朱縣丞的話,云鶴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難道西夏人也跟此事有關聯?宣平侯跟西夏人有勾結?
“此事你還跟誰說過?”
“沒有,沒有。”朱縣丞趕擺手,“下沒跟任何人說過。”
云鶴川點頭:“我們自會去找那個孫二狗的問個清楚。”
接著,他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可知道有人發出了江湖追擊令,懸賞要齊剛的人頭?”
朱縣丞覷了一眼齊剛,又迅速將眼神移開了,竟有些逃避的樣子,看來對此事不是不知。
“朱縣丞可知這是何人所為?”
“我猜想,應該是宣平侯。”朱縣丞的聲音很低。
齊剛聞言就要沖去宣平侯府,被莫南莫北死死按住拖回了客棧。
不怪齊剛發怒,自己為著大義不顧生死去告狀,哪曾想將自己搭進去了
書芷眼珠一轉,結合睿王爺與云鶴川查到的消息,再聯想到宣平侯的那些話,心中大概有了個判斷。
或許宣平侯在寧州是有些強占耕地的行徑,但是屠村和殺害朝廷命這種大罪恐怕是有人刻意陷害。
宣平侯知道有人陷害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又上個進京獻萬民書的齊剛,槍打出頭鳥,自然將屎盆子扣在齊剛頭上。若是能將罪名推到齊剛頭上最好,若是不能他也要拉著齊剛墊背。
只是到底是什麼人要陷害宣平侯?是宣平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將自己心中猜測說出,睿王爺等人一聽,也頗為認同。
“這件事撲朔迷離,我們還得好好查查才能厘清頭緒。今天已經晚了,大家先休息,明天我們先去金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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