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

　鐵匠科技大廈。

　研發部，某間會議室。

　張偉參加完了預審，現在來到鐵匠科技找趙青巖匯報。

　后者同樣出去做事了，也正好返回這里，與張偉開始流案件細節。

　“小張，法庭的況怎麼樣？”

　“今天預審剛結束，況只能說不是很好，無論是檢方還是，都想著盡快給方云舒定罪，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檢方那邊的態度也擺明了，無期徒刑；預審結束后，他們都沒有過來和我商量盡快認罪的協議。”

　聽到張偉的解釋，趙青巖眼神凝重。

　“趙叔，你這邊呢，看你的樣子……”

　“不得不說，阿祥的技，確實了得！”

　聽到趙青巖都這麼說了，張偉心中有數。

　方云舒提到過，趙青巖是全面人才，但曾祥專攻一項，顯然后者在這某項的技超過了趙青巖的水平。

　“阿祥的侵手段，可以說是沒有馬腳，安保系統的后臺，也沒有任何闖過的痕跡，我唯一能查到的，就是有幾天的系統參數異于往常，但這些不足以證明系統被人駭過！”

　“趙叔你都無法證明, 豈不是說這世界上就沒人可以證明了？”

　趙青巖張了張, 但還是無奈點頭，“你說的沒錯，要證明系統被人黑過，以目前的線索來看, 很難證明, 起碼在小方的家里，是沒辦法證明這一點的。”

　“要想證明阿祥黑過系統, 除非找到他的電腦, 并且從上面找到阿祥駭系統的日志才行！”

　要想證明某人做過某事，除了有完整的記錄外, 就只有某人親口承認這個選項。

　黑過系統的記錄既然被曾祥去了, 不留痕跡，那麼只有找到曾祥的電腦，在電腦上找到新證明。

　“我記得武協調查科的人，去過曾祥的住, 他們如果發現了駭系統的日志, 應該會放公示證據中才對吧？”

　張偉仔細回憶, 公示證據中對于這方面的記載, 好像是零。

　“這有很多種可能, 要麼曾祥的電腦, 調查科沒有仔細調查, 就像你曾經說過的, 瞎子偵探, 調查科對于不利于自己結果的證據，可能會選擇忽略。”

　“要麼, 就是阿祥的電腦設置有強大的系統，調查科沒有辦法繞過系統, 只能看到一些表象！”

　“亦或者，阿祥在某個地方藏有第二臺電腦, 第二個系統，而調查科沒有找到相關方面的記錄！”

　趙青巖說出了推測, 張偉不是相關技人員, 無法發表意見。

　而且這些懷疑，都需要進一步的證據來驗證，否則沒辦法證明曾祥做過那些事。

　“趙叔，你說的都是推測, 證在武協調查科那里，你要怎麼調查呢？”

　“這一塊你放心, 調查科那邊我有辦法，不過如果我在阿祥的電腦上找不到駭系統的日志，那就沒法證明阿祥威脅到了小方的人安全，這一點怎麼辦呢？”

　“那我會提出合理疑點，反正曾祥是電腦高手這一點，他工作室的員工也可以作證，陪審團也許會考慮這個可能！”

　張偉說著，卻豎起一手指，“現在最難的問題，是要讓陪審員改變對我們當事人的看法，當街殺掉前夫的行為，是沒辦法否認的。”

　“是啊，當場殺人，這一點確實沒辦法改變！”

　趙青巖也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行了，小張, 我要去向武協申請證調查，你也先回去吧！”

　“好的，趙叔，有結果了記得告訴我！”

　既然趙青巖要忙，張偉也只能告辭。

　二人分開后，趙青巖撥通了幾個電話，隨后居然取得了調查證的權限。

　他直奔調查科，對曾祥的電腦開始調查。

　而張偉則是返回了律所，開始研究本案的對策，檢方會如何發起進攻。

　這一研究，就到了晚上。

　……

　晚間，趙府大門口。

　趙青巖忙碌了一天，正在和張偉說明況。

　“小張，我檢查過了阿祥的電腦，沒有發現任何藏的系統，他的電腦很干凈，別說黑客的東西了，連個游戲都沒有！”

　“然后我又去了他的工作室，檢查過研發人員的所有電腦，也沒有發現駭小方家里的痕跡，他們的工作日志，都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說一點痕跡都沒有！”

　“最后我去了阿祥的家里，雖然我知道調查科已經搜索過很多遍，但我還是親自過來看了一眼，可惜結果也不好……”

　看著趙青巖直搖頭，張偉就知道調查的結果并不理想。

　“曾祥上班的工作室，還有住的地方，難道只有這兩嗎？”

　張偉提出了猜測。

　“關于這一點，我也調查過，阿祥在東方都沒有親人，他的戶頭我也搜索過，沒有其他房產的購買記錄。”

　“這，豈不是無解了？”

　張偉和趙青巖的臉，都不是很好看。

　他們沒辦法證明曾祥黑過方云舒家的安保系統，自然也很難證明曾祥跟蹤或者說對方云舒心懷不軌。

　“趙叔別怕，我在法庭上也有辦法佐證這一點，不過沒有實質的證據，我的佐證手段效果會大打折扣！”

　張偉安了趙青巖一句，既然沒有新線索，他也只能告辭。

　再次回到林府后，張偉來到二樓，敲了敲閉的房間門。

　“干啥呀，晚飯不是剛吃過，這就到早上了？”

　房門出一條，里面是趙瀟瀟一臉不滿的表。

　“小趙啊，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聽到張偉喊自己小趙，而不是二閨，趙瀟瀟冷哼一聲，心中已然有數。

　有事的時候是小趙，沒事的時候喊二閨是吧。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曾祥在其他地方藏著電腦和服務，可惜沒有被人找到，他用這個系統黑了你方阿姨家的安保系統……”

　“打住打住！”

　聽到張偉說出案，趙瀟瀟連忙擺手，“這不可能的，隔壁那家伙雖然別的本事沒有，但研究技這一塊，可是專業的！”

　“既然他都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沒有！”

　“你對你爹這麼自信？”

　“哼，那是你小瞧了他的手段，真以為他是一個人過去調查的啊，我不用到現場都知道，他一定還派了鐵匠科技的調查員一起行？”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趙叔在鐵匠科技的職務很高，派兩個調查員一起行，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

　既然趙瀟瀟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無解了。

　畢竟鐵匠科技的調查員，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們都找不到線索，那自然是沒轍了。

　“行吧……”

　張偉更加失了，所有人都找不到線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方云舒在說謊！

　可他也與方云舒流過，對方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謊，并且對方神恍惚的模樣，好像也不是裝出來的。

　這下子，張偉難辦了。

　見張偉沒有提問，趙瀟瀟關上了房間門，二人的談結束。

　張偉一直思考到午夜時分，可惜依舊沒有好的應對策略。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

　周五，開庭日。

　今天是案件公訴日，方云舒謀殺曾祥案公開審理的日子。

　這件案子的影響很大，記者們早就撰寫了無數篇報道來播報此事。

　連續幾天，霸榜東方都日報的頭條，的關注度也是空前的高。

　甚至不人在茶余飯后，也都在討論此事。

　經過的渲染和報道，方云舒作為本案的嫌疑人，已經了一個當街殘殺前夫的殺人兇手。

　并且當日現場的一些錄像，也從某些不知名渠道泄了出來。

　雖然東方都新聞署聯合地檢署發布公告，說明視頻不有真實，但可不管這些。

　他們依靠著標題和文字的力量，大肆渲染，完全不在乎方云舒是否是無辜的，將其描繪了一個魔頭。

　甚至不新工作者，開始發布所謂的采訪方云舒家人、方云舒前男友、方云舒夫等視頻，騙取了無數點擊量。

　反正在這幫無良人眼里，方云舒這個名字，就代表著流量，代表著熱度。

　而流量和熱度，代表著有錢賺，他們才不在乎方云舒怎麼樣，只要他們能賺錢就行了。

　這不，張偉一大早就來到了市法庭，并且正在觀看一段來自的視頻。

　視頻標題為《全網獨播，采訪殺夫真兇方云舒的父母！》

　“后悔，我只能說非常的后悔，后悔生了這麼個兒……”

　視頻中，一對父母真流，熱淚盈眶，接著記者的采訪。

　“好家伙，這熱點蹭的，隨便找兩個臨時演員，就敢冒名頂替了是吧？”

　張偉看著視頻中飾演方云舒父母的兩個演員，一臉的無語。

　方云舒母親早亡，父親患了老年癡呆，說話都不利索，現在還住在療養院里呢。

　這為了博眼球，真是什麼都敢做，隨隨便便請兩個演員，就敢自稱是方云舒父母，來接采訪了。

　關鍵這視頻熱度還賊高，發布才一天，就有了上百萬點擊。

　也因為張偉看過這篇視頻，視頻后方的鏈接中，也出現了類似的容。

　《全網獨播，采訪方云舒前男友！》、《全網首播，方云舒自白！》、《冒死直播，全網第一個采訪殺人魔方云舒的記者就是我！》……

　看到這些擺明了就是騙流量和點擊的視頻，張偉已經懶得吐槽了。

　他的當事人都在拘留所關著呢，你們這幫是怎麼采訪到的？

　張偉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良的報道劃掉，隨后直接進法庭。

　該說的昨天都說了，他也懶得去應付，還不如直接進法庭等待。

　他到達法庭現場后，就看到聽證席前排，趙青巖已經到了。

　二人相互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師傅，我們來給你加油啦！”

　同樣是聽證席前排，林雨萌和鐵如云也到場了，不過李月琴沒來。

　“小李最近在忙？”

　“是呀，最近可用功啦，天天忙案子忙到很晚！”

　見張偉提問，林雨萌立馬回答。

　“李月琴最近一直在忙案子，可能也想搞一單大的吧！”

　鐵如云也立馬幫腔，“對了，讓我告訴你，本來也想來支持你的，但正好客戶約了周五見面，也沒辦法！”

　“既然都有案子，可以理解！”張偉笑了笑。

　能有案子忙，這是好事啊。

　他說著，和老鐵小萌二人寒暄了幾句，也就坐在了辯方席上。

　不多時，法庭外面吵鬧了起來，顯然是有重量級人到了。

　法庭的大門被推開，就見以趙春明為首的地檢總部人馬，再一次到場。

　地檢總部每次都會派出一大批人，等閑記者幾乎近不了他們的。

　這次也是一樣，浩浩二十多人走進法庭，氣場十足的坐在聽證席前列，占了一大片位置。

　其中不年輕的檢察，還掏出筆記本來，顯然是打算學習一下藍高檢的庭審技巧。

　看到地檢總部又是這麼大陣仗，張偉心里頭一陣無語。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這邊。

　聽證席上就算加上趙青巖，還有同組小伙伴，滿打滿算也才三個人。

　3 vs 20+，氣勢上就輸了啊。

　藍高檢到達法庭的時間比趙春明等人晚了一些，他穿過記者，這才進法庭。

　他的后，是工人趙靜，提著公文包，拿著文件夾，跟隨在后。

　顯然，他們晚到是因為要應付，藍正葉顯然是親自出馬，沒有讓新人檢察來應對的提問。

　“很有自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