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的小冊子

突然會有什麼前期大漲，后面又暴跌。雖然沒做過生意，可生意歸到底便是低買高賣，最近便是靠著這些在吩咐王銘運作，如今王銘已經替盤下一間鋪面了。

算是一種未卜先知，這東西如果落在別人手中，恐怕會被當天書追捧。

可保寧在意的卻不是這幾頁的東西，而是后面自己胡寫下的東西。

那些關于權利更迭，封逸，封晉，秦家，徐家，陳家……涼州……甚至是京城。

翻開冊子，就像翻開塵封的記憶。

保寧以為這冊子里記的最多的應該是封逸……仔細翻看才發現，竟然是封晉。

明明前世和封晉從頭到尾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里面記的東西雖稍有變，不過仔細琢磨變不大。封逸上輩子除了替朝廷辦了第一個朝學，便是結實了二叔父子。最終拿下了秦家軍。

可是封晉呢？

他這時候也來涼州，而且挑中了秦海寧，他有什麼意圖？

難道他也意在秦家軍？

不對，如今秦家軍還不在秦二爺手中。秦二叔和大哥秦守寧不過是對丁優在家的父子。若此時二叔大權在握，倒能懷疑封晉的別有居心。

可現在秦家除了清風書院，說出來有些難以啟齒，真的沒什麼能讓封姓之人覬覦的了。可是清風書院如今已經是朝學了，以封晉的明絕不會再在清風書院上做文章了。

所以他這連番作……

又是結秦海寧，又是帶他開眼界，最后還屈尊降貴的親自出面斗藝……到底有何所圖？

就是想破了腦子，也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

那人做事似乎永遠隨心恣意，直到很久以后才會意識到，那看似隨意之舉，其實別有深意。

保寧發現自己似乎在封晉上浪費太多時間了，趕忙勒令自己懸崖勒馬。

只要封晉不害秦家，不害二哥秦海寧，其實也不必太過在意他的圖謀。那人雖然難測，行事狠戾，可似乎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

封晉曾當著滿朝文武揚言……別人不算計他，他才懶得費心算計旁人。

只要不對他用詭計，便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因為這話，下朝后封逸發了好大一能脾氣……他懷疑封晉這話意有所指，而且指的便是當時坐在龍椅上的封逸。

當時是怎麼勸封逸的？

似乎是說……皇位之爭，你已大勝。封晉已是你手下敗將，便讓他逞一時口舌之快又如何。

這話當時功取悅到了封逸。

那時候心里只有封逸，對于封晉是百看百厭的。在言語上自然極盡嘲諷之能事。那時還不明白封晉的本事，后來才意識到，的這番話早就了封晉的耳。可是自始至終，封晉在面前，都從未出過丁點要算賬的意思。

甚至后期失寵，常常有宮婢暗中送東西來接濟。偶爾送些熱湯熱水，點心吃食來。

那個小宮一直說自己曾經救過。所以這一飯之恩，當涌泉相報。

只是心中輕輕一嘆，覺得自己這輩子難得做了次好事，竟然便能給自己結了這樣一份善緣。

直到臨死的那年冬天，那小宮好久沒面了，有些擔心，便讓婢瑞兒去打探，這才知道那小宮已經出宮了，被封逸賞賜給了封晉。是封晉親自開口討要的。

突然便明白了，一飯之恩還不足以讓一個小宮一直接濟照顧，真正接濟照顧的應該是封晉。

保寧當時笑出了眼淚，笑自己蠢。

可那眼淚卻又為何而流？

學學試在即，和當時朝學圍試一樣，有人私自開了賭局。只是畢竟是些養在深閨的姑娘們，名諱實在不宜。

于是這賭局便變了個花樣。

只賭姓氏。百家姓擺出來，趙錢孫李……誰也不知道到底哪家姑娘參考，更不知道哪位姑娘能圍。

只知道共有十個名額。

所以賠率比男子圍試賠率高出幾倍。那幾家氏族大戶被下注的最多。畢竟有家族底蘊的人家，才能教出真正有才學的姑娘。

大家只知道有近百姑娘參考，可到底是哪家姑娘卻無人能知。

自然便只能靠猜了，既然要猜，自然要猜大戶人家。陳家，徐家，王家，柳家……這幾戶在涼州城皆算是舉足輕重的人家，家中都有未出閣的姑娘。

至于秦家。

以前還勉強能其中，如今卻顯有人將秦家和這些人家相提并論了。

秦家雖然有幾位未出閣的小姐，可都沒什麼盛名。

即無名傳出，也無才名傳出，反倒是秦三姑娘那木頭的名聲最是響亮。

有人玩笑般的開口，要不試試押秦家三姑娘……木頭姑娘興許能一騎絕塵呢，畢竟寡言語的，那心思興許都用在看書識字上了。

惹得人們一陣哄笑。

原本還有想押秦家的，也都膽戰心驚的收了手，改押徐家。

徐家那位大小姐子雖然刁蠻了些，可五六歲便和兄長一起聽先生講課了，在涼州城也算是個風云人了。

直到臨考前一晚，下注即將結束之時。

秦家姓氏下只有寒酸的幾十兩銀子……

就在即將收局之時，有人突然而至，厚厚一沓銀票，皆到了秦家。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不足一柱香的時辰，那寒酸的幾十兩漲到百兩，千兩……萬兩。

直追排名第一的徐家。

保寧倒不知道這些，他當時押秦海寧圍，是因為確定這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如今自己也要下場了，胭脂和王媽媽都明里暗里鼓吹保寧下注。旁人不清楚，跟著人云亦云的，們這些心腹相信保寧。

自家姑娘一定能圍。

保寧最終妥協，甩給胭脂一錠銀子。

丫頭們喜歡湊熱鬧，便去湊好了。

至于自己……下注自己勝出，實在有點別扭。

而且保寧并不想靠這些發家致富，上次是因為手頭實在，需要在短時間籌集一筆銀子。如今一切漸漸變好，生意也漸漸步正軌，保寧便對下注沒什麼興趣了。

幾個丫頭見保寧不為所。

暗中湊了二十兩銀子，加上保寧那錠銀子，湊齊了五十兩，由王媽媽去下注，押保寧勝出。

王媽媽最終帶回了秦三姑娘……名下賭金超過萬兩。這著實讓一院小丫頭大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