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一樣職位兩樣心思

溫管事帶著兩個外院副管事賬目給的痛快。

外院賬目本就清晰明了，本時給秦老夫人查對，溫管事每每覺得委屈。白瞎他做的那般詳細了，秦夫人只隨意翻翻，連算盤珠子都不屑拉一下。里說用人不疑，最初溫管事倒也被這句過，后來才發現對院崔婆子也是這樣一番說辭。

可院藏污納垢，那崔婆子盤剝起來，都快趕上狼了。

幾個管事婆子倒是吃的肚滿腸，卻苦了那些低等下人。

外院有護衛和院小丫頭相好，這些事紙里包不住火。

溫管事看不慣崔婆子等人的作為，可他雖然是秦府外院管事，說到底也是個下人，何況自家主子爺本不理會這些。

總是奉行著那句男主外，主。

那也得有個好主母啊。自家這位夫人……可著實算不得好主母。

溫管事心里期盼著，期盼著今日崔婆子等人暴。也好讓老夫人治一治這秦府上下的歪風。

只是老夫人卻把這事給三小姐……溫管事心頭一，難掩擔憂。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若是被這孫婆子逃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肅清秦家家風。

可他也不會傻到去當那個出頭鳥，此時站出來指控。他得再觀觀，看看秦家這位三小姐到底如何……

溫管事這邊替保寧擔心著，相比之下崔婆子心里便樂開了花，旁邊的王婆子和向婆子也跟著肩膀一松。拿好時自然是高興的，可若是被查出來……可不是件小事。輕則家法伺候，重則被送進監牢，們只是了崔婆子蠱，多拿了幾兩銀子，可一見那小山似的賬目，兩個婆子和崔婆子想法一樣。

想查清楚，簡直難如登天。

兩個婆子不由得暗自慶幸剛才跟崔婆子行事。

是崔婆子當先開口，們才跟著行事。

們給出的賬目確實是秦府院花用的賬本。

可們自己卻不用這些賬本，這是請了高人指點，做出來專供主家查驗的。

們不識幾個大字，這樣的賬本自己就看得昏頭昏腦，更別提還要親自做賬目了。

們有自己獨有的小賬本。

藏在穩妥之，們幾個私下里用的便是那套小賬本。兩套賬本最后錢財數目相同，可容卻天差地別。們倒想看看府中這位突然竄紅的三小姐要怎麼查驗。

溫管事遠遠看著那堆山似的賬本，眼中著濃濃的厭惡之。

一幫使婆子，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弄出來的賬目堆起來是他們外院的幾倍。外院諸管事，每月一本賬，月底清零。

三個月每人三本帳目。

再加上一本總賬目，不過十本之數。

余下皆是院的賬本。在秦夫人面前，崔婆子說院管著整府的吃穿嚼用，賬目即雜且。

外院事，賬本自己薄的多。

溫管事不和拌。

一幫胡攪蠻纏的瘋婆子，和們爭辯，簡直是丟臉。

此時見這幫人這般欺負保寧，溫管事眸子猛的一沉。

他剛想站出來質問幾句，卻見保寧角含笑，目從他上淡淡瞥過。

那眼神，清風似的。明明不算凌厲，可卻讓溫管事心里陡然升出幾分戰栗來。只瞬間的功夫，用指尖在賬本上輕輕劃過，最后從一摞賬本是出一本。

“……崔媽媽字寫的不錯。”淡淡說完，也不看崔媽媽微變的神。

開始迅速翻看起來。

保寧翻頁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停頓。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在看其中容。看上去倒更像是隨意翻看。

崔婆子剛才因為保寧提起字而提起的心，緩緩沉了下來。

這樣看賬本？一天能看一千本……

看有什麼用？能看出花不！這賬目，可著實花了好大一番心思，請的人也十分穩妥，向保證任誰也看不出破綻。

這幾年也果然風平浪靜，夫人挑不出丁點錯來。

秦老夫人在喝茶，蔣媽媽立在背后替輕輕垂肩。相比秦老夫人的鎮定，蔣媽媽有些憂心。

院里這些婆子們油的很，這明擺著是欺負三姑娘年紀小。一時三刻的這麼小山似的賬目，誰能理的清？蔣媽媽正胡想著， 保寧已經放下手中賬本，隨手又拿起另一本，依舊閑暇似的翻看著。

蔣媽媽雖然覺得保寧已經足夠鎮定了。

畢竟年紀還小，不過氣勢已經十足了，加以時日，以后必定是個讓無數公子哥趨之若鶩的貴。

“老夫人……保姐兒這是……”相比蔣媽媽的憂心忡忡，秦老夫人淡定的很。

“不急，看戲。”

蔣媽媽：“……”您這教導手段……一般人著實經不住啊。

這也沒教什麼啊，便讓一個小姑娘對上這一幫刁鉆婆子。

蔣媽媽想著一會不管如何，得擺出松溪堂管事嬤嬤的架式，無論如何不能讓旁人在松溪堂欺負了自家保姐兒。

保寧一目三行，越看心中越是鄙夷秦夫人。雖說秦夫人是生母，但活了兩輩子，都沒到丁點母。也就別怪不敬尊長了。

這算什麼賬本？

一天花用便記了足足一本！連早上倒夜香需幾個銅板都日日重復著。

早上哪個院子吃了包子，哪個院子吃的饅頭，用了幾捆柴，洗了幾件服……

真真事無巨細啊。

寫這賬的也是個……高手……坑人的高手。坑的還是花錢做這賬目的人。

可能欺崔婆子看不懂吧，每五日重復一次。項目一樣，只不填最后花用錢數。

最后一天再將錢數折算填上。墨漬新舊一看便知。

這錢數……填的也有意思的。

外邊買一籠包子才十幾個銅板。

廚子自己在家里做卻要用十倍的價錢。

關鍵是其中也沒加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平平常常的餡料而已。

那這花費就有些意思了……以此項類堆……難怪秦家家道中落。

這是養了幫吸蝙蝠啊。遠遠的，聽到急切的腳步聲，秦夫人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