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累了！”

“既然母后累了，兒臣就不打擾母后休息了，兒臣告退。”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別有深意看了花惜一眼，“另外，母后心不好，為了避免哪個不長眼的宮人再惹母后生氣，除了李嬤嬤左右侍候，其他的人就不要再隨意進出儀宮了。”

后的紅漆木門被宮人緩緩合上，燕清一手背在后，抬頭看了看天。

“你覺得朕做的，是對了錯了？”

沒有人答話，燕清回頭，“朕問你話呢！”

花惜驟然愣住，他眨了眨眼，顯然是在走神沒有聽到說什麼。

“陛下說什麼奴才沒有聽清。”

“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做錯了。”只要他敢為太后說話，敢說他的不是，就讓人關他三天。

“陛下是指左相公子一事？”

“除了陳述的事還有什麼。”

“文武百都覺得陛下是對的，陛下自然就是對的。”

他的回答和沒回答都是一個樣，完全就是討巧。

燕清冷哼一聲坐上攆由太監抬著往崇明殿走去。

……

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太后就做了一個夢，夢到燕清毒發亡了，燕清臨死的時候，自己就在床前，拉著自己的手問自己為什麼，沒什麼要給下毒，為什麼要害死。

太后看著從角涌出，自己也很痛苦，可是畫面一轉，就變了修兒坐在了龍椅上，依舊是皇太后，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燕清的份被人穿，不用擔心有一天自己會被人從皇太后的位子上拉下來。

那份痛苦和整個天下攥在手里的快相比就顯得太過于渺小。

夢醒了，睜眼看著房的寂寥，想到自己相當于被足在儀宮，覺得這個夢就是預兆。

燕清要是活著后面的路只會越來越艱難，燕清要是死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為了陳家為了修兒，燕清必須要除掉。

燕清知道在陳述行刑之前，左相府一定會有所作，要是不出宮，那麼手的人一定是太后邊的人，就算是追查也查不到左相府。

要是想讓左相府出手，就必須出宮，把刀送到他們面前。只有知道不在了，他們才會徹底放下戒心，把自己野心全都暴出來。

真的很好奇自己的母后，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為什麼這麼恨自己，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親生兒下手，為什麼這麼容不得！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

等收到燕清微服出宮的消息，左相是徹底坐不住了，既然燕清不肯留述兒一命，那就別怪他反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一定要萬無一失。

太后也是給太尉府傳了書信，修兒是他的親生骨，孩子畢竟年歲小，只要孩子坐上了龍椅，這天下就有一半落在他手中，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等探子傳來消息說燕清是去京辛寺的，左相更是覺得天在助他，去京辛寺只有一條山道，只需要讓殺手埋伏在山道兩旁就可。

燕清要出宮的事自己給花惜說的，這個敏的時間點燕清選擇出宮，花惜猜到燕清怕是有了自己的計劃，到了晚上太后又是讓李嬤嬤過來給他傳了話，說明日讓他必要的時候出手，花惜算是知道明天要出什麼事了。

李嬤嬤離開后，花惜就察覺到自己這個院里藏了至不下于三人，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既然雙方都部署好了，就沒有必要再什麼腦筋，花惜這晚睡的是格外的安穩。

翌日出宮的時候他帶上了小蕓，看在這姑娘心還算善良的份上，也打算幫一把。

花惜是跟著燕清坐在馬車上的，而小蕓卻是隨著幾個宮娥跟在馬車后面走的。

到了山腳馬車沒辦法上去，花惜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后從后面拿了腳凳放在馬車旁，讓燕清踩著下來。

小蕓落后花惜幾步遠，想到出宮前花惜代的話，咬著下猛地低下了頭，怕自己再看一眼就忍不住哭出來。

也許今天這一別，此生就見不到了吧。

隨同行的小宮娥拍了一下，“發什麼呆？陛下都走遠了。”

小蕓捂著肚子，痛苦道：“好姐姐，我肚子這會兒疼的厲害，想去茅廁。”

青宮娥見眼睛都紅了，信了的話，“沒人等你，快去快回。”

“好好好。”小蕓吸了吸鼻子，再次朝花惜這邊看了一眼，花惜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小蕓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花惜勾了勾角，小蕓心中更是酸不已，要是有下輩子的話，希他不再是個小太監，而自己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宮。

這樣他們兩個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

燕清自然看到了那個宮，知道是太后派到他邊的，看到頭也不回的沖進一旁的樹林，心不沉下來，難道說是去報信的？兩人是商量好的？

也罷，這次永忠要是手的話，自己念著他守在自己床邊三個月的分上，自己會留他一個全尸。

沿著石階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這四周越來越幽靜，連聲鳥和蟲鳴都沒有，花惜能察覺到，侍衛自然也能察覺到。

一支破空的利箭突然從林中出，有侍衛速拔出劍將那箭矢斬斷！

“有刺客！保護陛下！”

一個宮娥抱著頭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喊著。

這就像是給了林中埋伏的刺客一個訊號，下一秒十多個穿著黑的蒙面人從林中沖出，而那些刺客全部都是從一側林中出現的，石階上方和下方也有兩個刺客沖了出來斷了后路。

侍衛拔劍沖了出去與刺客廝殺起來，幾位侍衛護著燕清往林中撤，花惜也是跟著一個侍衛邊，沒敢遠離一步。

突然從左側方又是出一支箭，沒等侍衛出手，花惜就突然從袖口拿出一把匕首，腳點了地縱一躍將那支箭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