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蕓整個人都抖了篩糠，哆哆嗦嗦道：“聽懂了。”

“起來吧。”

他指著一旁的柜道：“上層的東西不要，下層放你的，缺什麼和小房子說。”

小房子是領見花惜的人，小蕓有印象。

“是。”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就有一小太監過來傳話，說是圣上傳他過去。

花惜讓先休息一會兒，安排了小房子別忘了給小蕓送晚飯后，沒有逗留的前往崇明殿。

崇明殿燕清正在批閱奏章，說是批閱，真正到手里的奏章都是一些蒜皮大的小事，整個朝堂上的重臣，已經掩了的耳目，分化了勢力，各自理各自管轄的范圍。

說起來，這個皇帝，已經被架空的差不多了。

花惜行了禮。

燕帝問：“聽說母后給你送了個小宮。”

他前腳剛把人帶到自己的住，燕清后腳就知道了，看來這皇宮里也不全是太后的耳目。

“回圣上的話，太后娘娘盛，奴才不敢推辭。”

燕清約知道男間的一些事，宮娥和太監之間有對食的，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有些好奇這一個太監怎麼行房事。

“既然是母后派過去的人，就留著吧，邊有個添茶的也好的。”燕清把手中的奏折丟在一旁，看了這麼多，也就是那右相說了兩句有用的，其他的全部都是廢話連篇。

“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很沒用。”

“陛下是燕國的君主，百姓仰仗的神明，怎麼會沒用。”

“可惜，我這個神明，連百姓都未見過。”從小到大都未出過一次皇宮，所能見到的天空的，都是那些人想讓看到的一片，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做夢都想象不出來。

花惜眼中暗一閃，遮住眼底深意，用懷念和悵然的語氣說道：“上京的百姓有的食無憂，有的卻是食不果腹，奴才未進宮之前，也是一頓飽一頓的。”

燕清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也是第一次聽說百姓有填不飽肚子的，以為外面的百姓，真的都是食無憂。

眼中有著好奇，“那時候你是不是在想圣上的不作為，連讓你們吃飽飯都不能。”

這些日子相可不是假的，花惜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也不是白費的，他敢說，整個皇宮，燕清絕對只愿意和他談心。

其他宮人是不敢，唯恐和走太近被太后怪罪，而太后那邊，又是不喜歡燕清提百姓，提宮墻之外的事的，所以有些話只能憋在肚子里。

還有就是，燕清肯和他說一些有的沒的，是因為這段時間他的陪伴，確實給了很大的安全，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會在做噩夢時，守在床邊的人。

花惜搖了搖頭：“吃不飽的時候，哪有心思想的這麼遠，只知道不死就行了。有時候也有好心人會施舍饅頭，施舍幾個銅錢，著那兩個銅錢去買包子的時候，遇到賣冰糖葫蘆的會對著冰糖葫蘆流口水”

燕清：“冰糖葫蘆？那是什麼？”

“是一種吃的。”

“好吃嗎？”

“酸酸甜甜的很多人喜歡，奴才有幸嘗過一次，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宮外還有什麼好玩的？”

“那可多了去了……”話說到一半，他便是為難的閉了。

燕清焦灼：“你怎麼不說了。”

還真的是被養的十分單純，花惜吊足了胃口，“奴才失言，太后吩咐過讓奴才說話的，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奴才怕是要挨一頓板子了。”

燕清：“你怕什麼，這就你和朕兩個人，你不說朕不說，誰會知道。”

花惜：“陛下不告訴太后？”

燕清：“朕一言九鼎，說不會讓第三人知道，流量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有陛下這句話奴才就放心了。”

“你快說，宮外還有什麼？”

“宮外好玩的多了去了，有茶樓酒肆，賭坊青樓，街頭的小販吆喝著賣胭脂水，傍晚還能聽到婦人喊自己孩子回家吃飯的喊。”

燕清聽得心不已，外面世界多姿多味，而這十九年來，的人生中除了討好父皇，聽母后的話，就再沒有任何彩。

……

小房子到了用膳的時間沒忘給小蕓送飯。

他敲門的時候，小蕓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站起，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小蕓姑娘，這是永公公讓我給你送的飯菜，公公囑托我了，說是今天不能讓你干任何活，你先吃，等會兒我過來收碗筷。”

小蕓雙手接過，小房子便是匆忙走了。

過了有兩刻鐘，小房子過來端碗筷的時候，小蕓才問：“永公公都是什麼時辰回來啊？”

小房子笑了笑：“他多數是要守在崇明殿外的，今晚怕是也不會回來，你就早些休息吧。”

見松了口氣，小房子擰眉道：“小蕓姑娘怕永公公？”

小房子是花惜從膳房要過來的人，要不是花惜，他怕是早就死了，包括他的名字都是永公公改的。

也就念著自己花惜的恩，所以小房子是絕對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好的。

“沒有。”

雖然極力否認，可小房子也不是瞎的，要真是不害怕，干嘛提起來永公公都是哆嗦的。

想到不是自愿伺候永公公的，小房子臉順便說了，這小蕓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只恨他不是子，自己要是的，還有什麼事，他早就纏上永公公了。

小蕓：“我就是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好守著。”

“他不回來，你也不用等了。”

雖然小房子說了花惜不會回來，但是小蕓還是怕那個萬一。

坐在床邊一直到深夜，見花惜還沒有回來，這才相信他今晚是真的不回來了，便將他床上折好的放進柜子里，了繡花鞋合躺在床上準備睡。

被褥上的皂香聞起來好像又摻雜著花香，還好聞的，小蕓側著子不安地著被子一角，過了不知多久，實在熬不住了，這才緩緩閉上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