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這邊剛放下楊大山的電話,那邊林月梅和楊大力兩個又來了。
原來,他們也聽楊小紅說金珠拿了一張支票的事,林月梅到底是做過生意的,稍微腦子想了一下,就明白這張支票絕對不會是金柳給別人拍廣告的酬勞。
第一,支票是有期限的,金柳回家已經超過二十天了,不可能留著一張支票到現在才去兌現;其次,支票是同城兌付的,金柳是去帝都拍廣告,怎麼可能會從帝都拿一張支票到這偏遠的小縣城來兌付?
既然不是金柳做廣告的酬勞,那就只能是金珠掙的,可金珠做什麼事能掙這麼多錢呢?
林月梅很快想到了通局的那批服裝了。
托楊小紅去找吳大偉幾次,也承諾了給楊小紅多好費,吳大偉也確實出面找過西志平,可西志平說那筆服裝已經定下來了。
林月梅費了好大的勁才剛打聽明白,這筆生意正是李小蓮的廠子接下了,林月梅正懷疑是不是金珠找西嶽替李小蓮接下這筆生意時,可巧楊小紅打電話告訴金珠拿了一張支票去銀行轉存,起碼有五萬塊錢。
這下林月梅怒了,拉著楊大力氣勢洶洶找金珠吵架來了。
“好你個金珠,有你這麼拆臺的?我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讓我去找你大姑合夥呢?你這娃也太了,這邊看著我們破財,那邊卻把活給你媽媽了,你們母兩個聯合起來把我坑了,我跟說,這事沒完。不好好說清楚,以後你婆我們不管了,就給你們管了。”林月梅人沒進來聲音先進來了。
“什麼拆臺?誰坑了誰?”金珠在屋子裡聽得莫名其妙的,有心不想開門去見這兩人,可又怕這兩人一吵起來不管不顧的,金珠可丟不起這人。
因為這一帶的房子基本都是出租給學生的,金珠擔心林月梅的大嗓門會影響到人家看書。到時家長們肯定不幹。
“你裝什麼裝?你要不是把那批制服替你媽拿到手了。你媽憑什麼給你支票?”林月梅的手指差點指到了金珠的臉上。
金珠先手拍掉了的手指,沒好氣地問:“誰告訴你那支票是我媽給我的?”
雖然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可也知道問題是出在那張支票上。楊小紅那人這會只怕把老楊家這邊的這些親戚都通知到了。
“金珠,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對我們再有意見,你也不能在背後這樣害我們。你二嬸為了這樁生意,不說勞了多神。連好費都不知送出去多了,這下全都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楊大力拍著手說。
“二叔二嬸,我大姐可沒在背後害過你們,我大姐的支票是我大姐自己畫畫掙來的。可不是我媽送的。”金楊見不得金珠被冤枉,便開口替金珠辯解了一句。
“畫畫,畫什麼畫?”林月梅吃了一驚。把那些罵了一半的話吞了回去。
“二叔,二嬸。你的意思是那樁生意我媽拿到了?”金珠對這個結果也比較意外,故而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反問他們。
楊大力見金珠的神不似作假,再說金楊也說了金珠是畫畫掙的錢,便有幾分信了,可是這樣一來,他又對金珠畫什麼畫能掙到五萬塊錢興趣了。
“二叔二嬸,我的支票是別人請我設計了兩件服的款式,對方支付了我一筆設計費,一共才五千塊錢,哪裡來的五萬塊錢?對了我今天去銀行是因為家裡有幾張存單到期了,還有幾筆稿費,我本來是想湊整存個定期的,銀行的人這才問我買不買理財產品。”金珠解釋了一遍。
“那那批制服怎麼到了你媽媽手裡?”林月梅問。
“制服的事我確實沒有手,至於怎麼到了我媽的廠子裡,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剛聽你們說我才知道他們拿到了那批服。還有一點,二叔二嬸,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別來找我出主意,免得最後辦不我還落一頓埋怨。”金珠正發愁找不到什麼理由跟這兩人斷呢。
當然,真正的斷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盡量減來往。
“什麼服的款式?我上次找你來,你不是說沒時間嗎?”林月梅見金珠生氣攆人,覺得制服的事有可能冤枉了金珠,但是金珠給別人設計服這件事同樣也不爽啊。
以為金珠是為李小蓮設計服去了,擔心從此之後,李小蓮也把業務拓展到裝這一塊,這樣一來,林月梅就沒有半點優勢了。
金珠掃了林月梅一眼,“二嬸,我做什麼,跟誰一起做什麼,好像用不上跟你報備吧?”
“當然用了,做人得講信用,是不是我先找的你設計服?”林月梅兩眼一瞪,兩手往腰上一叉,那模樣像是要把金珠吃了。
“二嬸,我是答應過跟你合作,可那不代表我這以後都要跟你合作,別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去搞這些東西,就是有時間搞,我也得挑價錢給得高是不是?”
見林月梅不死心,金珠也懶得跟糾纏下去,“二嬸,你們回去吧,我現在真的很忙,不會去接這種小活了。”
“金珠,你就給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幫你媽媽設計服了?”林月梅直接問了出來,沒有一句準話,如何能放心?
“二嬸,別說我沒有替我媽媽做什麼,就算是做了,你也沒有權利這麼質問我,是我媽,在我心裡肯定比你們親。”
就算金珠再恨李小蓮,但是在外人面前,肯定是要維護李小蓮的面子,無他,誰是原主的媽媽。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不尊重,還能指別人尊重他的母親嗎?還能指別人尊重他嗎?
楊大力見兩人越說越擰,忙一把拉開了林月梅。他看出來了,金珠目前為止應該沒有去幫李小蓮,不過金珠的話也有道理,怎麼說李小蓮也是金珠的媽媽,想怎麼做,外人是無權幹涉的。
林月梅沒想到自己帶著一肚子氣來,又帶著一肚子氣回去。在車上。越想越不甘心,拿出手機一個電話給楊大山撥過去了。
這邊金珠剛把人攆走,正打算坐下來好好看看書。楊大山的電話又來了。
還好,這一次沒等金珠開口為自己辯護,楊大山主說了,“金珠。你要是能幫上你媽你就幫幫,那些年是爸爸對不起。”
跟孫在一起三年了。楊大山也過了最初的那新鮮勁,兩相比較之下,他越發會到當年李小蓮的不易和他自己的混蛋,所以他心裡對李小蓮一直存有一份愧疚之心。
故而他才會在接到林月梅的電話後給金珠打了這個電話。讓金珠別顧忌他,能幫李小蓮多就幫多。
當然,楊大山這麼做並不是說他變心不想跟孫過了。他再糊塗也明白一個道理,李小蓮已經了別人的老婆。跟別人生兒育了,而他的邊也有了孫,人家也為他生了兒,不管他後悔不後悔,這門親事是他認定的,他就絕對不能再反悔!
所以他只是單純地想讓金珠替他贖點罪,以減輕點他那些年的罪孽。
金珠見楊大山難得明了一回事理,倒是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反倒囑咐了楊大山幾句,讓他別心別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雖然金珠不喜歡孫,可孫已經跟他結婚生了孩子,老話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金珠不接可以遠遠離開,但是楊大山就不能了。
折騰了這一晚上,金珠也沒有心看書了,幹脆打開了電腦,坐到電腦前查了下關於刺繡的派別和針法,這才知道,原來後期的人們把刺繡分為了這麼多派別,最著名的是蘇繡、湘繡、蜀繡和粵繡四種,其中有些針法已經失傳了。
金珠看了半天,也不知把自己的刺繡歸結到哪一個派別,但是有一點明白了,估計用的那幾種針法裡就有失傳的,難怪李玉媛一直想勸金珠把針法教給別人,原來會的別人不會。
這樣一來,金珠有些發愁自己該怎麼向別人解釋的針法了,只怕那個自創的理由未必能搪塞得過去。
早知道刺繡還有這麼多種針法和類別,金珠就不把這手藝拿出來了,上一世的足不出戶,是跟府裡的繡娘專門學的刺繡,那個時候紅是金珠最不用心學的技藝。因為母親告訴,是尊貴的大小姐,只需學會給丈夫做的服和荷包以及自己的嫁,別的一律有針線房的人呢。
可誰能想到,最不用心學的技藝倒了這一世安立命的依靠,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金楊、金柳和金牛見金珠突然緒低落起來,以為是林月梅的影響,紛紛靠到了邊,“大姐,你別生氣了,二嬸是嫉妒我們日子過得好,嫉妒我們掙錢了,嫉妒媽媽的生意做得比好,越嫉妒就越說明比不上我們。”
“說什麼呢?大姐怎麼會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大姐是在想明天是不是該給金柳買一把好點的古琴。”金珠了金柳和金牛的頭。
“應該的,我聽肖老師說金柳的悟可高了,要是再早幾年送去就更好了。”金楊說。
曾經送金柳去過兩次學琴,聽那個肖老師表揚過金柳。
縣城大多數是苗人,一般都是吹蘆笙,很有學古琴的,金珠也是費了半天勁才找潘曉瑋聯系上這個肖老師。
肖老師不是縣城的人,是市裡人,每個星期六開車來一趟縣城,一共就收了五個學生,每個學生教半個小時,學費五十。
說真的,金珠覺得的水平真不怎麼樣,比差遠了,可問題是不敢把技藝亮出來,倒是跟金柳去聽過一次課,回來讓金柳教過指法,跟著金柳練過半個小時,後來便放棄了,因為實在是沒有時間。
“沒事的,現在也不晚,我多用點心練練就是了。”金柳懂事地說。
家裡因為學琴,一年要多花二千多塊錢,所以不為別的,就為這兩千多塊錢也得用心學啊。
“忘了大姐告訴你過猶不及的道理了?任何事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聽大姐的,大姐讓你學古琴,是想提升你自己的個人修養,絕對不是讓你抱著別的功利的目的,記住大姐的話,古琴,是談給自己和知音聽的,如果你不能從中到樂趣,那麼也就失去了你學古琴的初衷。”
金柳聽了點點頭,金珠也不知道到底懂了沒有懂,能做的只是把金柳領進門,替創造條件鋪好路,至於能走多遠就看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金珠帶著金楊三個坐上班車去了市裡,金珠雖然來過一次,可對這個城市依然很陌生,幸好昨晚給肖老師打了個電話,知道這個城市的古琴店在什麼街上,所以金珠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這條街雖然很熱鬧,但是這家古琴店卻不太好找,小小的一家門面,門前也是門可羅雀,金珠帶著金楊幾個進去,裡面的只有兩個二十幾歲歲的姑娘在閑聊,並沒有顧客。
不過對方顯然是知道金珠幾個要來的,見金珠進門就問是不是肖老師推薦來的。
見金珠點頭,沒等金珠開口,對方便搬出了幾把純手工做的老杉木琴,據介紹,斫琴師也算是現代名家,這樣的一把古琴最便宜的也要一萬塊錢以上。
金楊和金柳一聽這價位,急忙搖頭,兩位姑娘聽了,分別坐在一千元、三千元等幾個低檔位的琴面前彈了彈,讓金珠知一下音,而金珠也順手在自己相中的一把古琴上撥弄了兩下。
“大姐,你這彈的是什麼?”金柳見金珠彈的調子沒聽過,狐疑地問道。
“大姐哪裡會彈?這不見你們老師那天教你彈琴,我對的指法有點印象,也記不清了,隨便撥弄了兩下。”金珠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把上一世的曲子撥弄了兩下。
“來,還是你來試試,我來聽著。”金珠忙把位置讓給了金柳。
金柳剛坐下來擺好姿勢,店裡突然進來了兩個大男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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