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金珠剛走兩步,後面便傳來了孫泉的聲音。
“喂,你們做什麼去?幾句話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回家取錢,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會負,不該我們負的責任別想賴到我們頭上。”金珠連頭都沒回。
這個時候,孫泉不想著先把孩子送醫院救治,卻一味計較誰的責任,金珠猜想他兒應該摔得不重,興許只是臉上破了點皮。倒是另外一個不知是誰家的孩子,聽楊小紅話裡的意思可能那個孩子傷勢比較重,這才是令金珠擔心的。
想到這,金珠轉對吳小偉說:“二姑父,麻煩你先把孩子送去醫院,我這就回家取錢。”
“好。你快點,這孩子的爸爸好像是醫生,哥哥跑去醫院找他爸爸了。”吳小偉點點頭,抱著孩子向醫院走去了。
金珠回到家裡,簡單地跟金楊解釋兩句,便進屋把家裡的備用錢找出來了,見只有三百多,又拿上了自己的卡,然後一家子都跟著來到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金牛怯步了,金珠只得彎腰對金牛說道:“金牛,別怕,大姐知道你不是存心的,可這事的確跟你不了幹系,一會好跟人家賠禮道歉,剩下的事有大姐呢。”
“大姐,賠了錢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念不起書了?”金牛淚眼蒙蒙地抬起頭。
他到現在仍是迷迷瞪瞪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闖下這麼大的禍,但是卻記住了孫泉的一句話,如果他兒破相了,就要金珠一家傾家產去賠償。
這個時候的金牛恨死了自己。為什麼當初不跑,為什麼非要留下來替他們看孩子?
“不會的,金牛放心,大姐保證不會讓我們大家念不起書的。”金珠給了金牛一個鼓勵的微笑。
“走吧,先進去看看吧。”楊靜歎了口氣,說。
撞誰手裡不好,偏偏撞孫泉手裡。都為金珠了一把汗。
進了醫院大廳。金珠剛要找護士去問問孫泉他們在哪個房間,便聽見了小孩子的哭聲,順著哭聲找過去。金珠看見王大夫和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士在急診室理孩子的傷口。
“王大夫,兩個孩子的是什麼傷?”金珠見是王大夫主治,心裡松了一大口氣,因為知道王大夫肯定不會幫著病人訛。
這時。旁邊站著的一個十來歲男孩看見金牛,對王大夫說:“爸。就是這個他害妹妹扭了腳的。”
金珠一聽是扭了腳,不是摔斷,再次把心放肚子裡,出自武將世家。當然清楚斷和扭腳的區別。
後知後覺的金珠了自己的口,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小男孩的話,“王大夫。這,這是你家的孩子?”
“是。今天我妻子休息,去學校看一個親戚,兩個孩子跟著去了,哪裡知道上這樣的事?”王大夫一邊用碘酒替孩子拭傷口,一邊說解釋了兩個孩子的傷勢。
金珠這才知道,孫泉的兒孫婉婷手腳沒事,是下摔破了,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傷口,臉頰蹭破了點皮,手也蹭破了點皮;王大夫的兒王嘉寧的況更為嚴重些,右腳腳踝扭傷,眼角還有一道兩厘米長的口子,上還有一道口子,臉上糊糊的,王大夫正忙著拭呢。
“需要針,得打點麻藥。”王大夫對孫泉說。
“我兒的臉要破相了,你說怎麼賠吧?”孫泉對著金珠喊。
“孫老師,破相應該不至於,小孩子玩鬧哪有不摔跤的?回家好好戒著些,別給孩子吃那些發的東西。”王大夫說完,讓護士去準備東西。
“完針,我兒得去縣裡做一個全面檢查,萬一摔出什麼後癥來,到時他們不承認怎麼辦?”孫泉又說。
“孫老師,先讓王大夫把們的傷口理了。”金珠真想對著那張討厭的臉踹一腳。
人家王大夫自己的孩子傷勢那麼重急需理,他偏偏在這扯這些無關要的東西耽誤人家的時間。
“你們都出去,去樓道裡等著。”王大夫見護士把東西拿來了,開始攆人,他確實急需理兒的傷勢。
金珠幾個剛走到樓道裡,只見麻豔又急急忙忙地來了,得知的寶貝兒被金牛弄傷了,麻豔拿出手機就要給孫小燕打去。
“算了,你表姐剛出月子,這事就別驚了。”孫泉說。
麻豔一聽,便明白了孫泉的意思。
楊大山的錢都在孫小燕手裡,孫小燕是不可能拿出錢來賠償的,這賠償必須得問金珠要,萬一楊大山知道後跟他們攀親戚關系為幾個孩子說,他們反倒不好理了。
“金珠啊,我看還是把你爸喊來吧。”楊小紅也看出了孫泉打的什麼主意。
雖說孫泉跟家關系走得比較近,但是楊小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金珠四個被孫泉訛上,怎麼說,也是這四個孩子的大姑,怎麼能向著外人?
再說了,今天的金珠幾個可不是以前那幾個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窩囊廢,這姐弟四個的日子好著呢,以後的出息大著呢,就連楊小紅還想著跟金珠幾個借點呢,現的送上門來的機會怎麼不會利用呢?
金珠一下就聽出了楊小紅話裡的意思,笑了笑,說:“小燕姨在坐月子,離不開人,有大姑在也是一樣的。”
金珠知道孫泉有求於吳小偉,如果楊小紅肯為他們幾個出面的話,事會好辦一些。
倒是不怕孫泉訛,只是這個關鍵時候,實在沒有時間去跟孫泉扯皮,以金珠對孫泉的了解,只怕去了縣醫院還得去市醫院,賠了醫藥費還得賠營養費。金珠真的耽誤不起。
金珠的話說完,孫泉也才想起來,楊小紅其實就是楊金珠的大姑媽,而剛才楊小紅的話擺明了是站在楊金珠這一邊的,他這個時候如果得罪了楊小紅似乎是不太劃算。
可是這口氣不出他實在是不甘心。
正琢磨著該怎麼讓金珠出點而又不傷及楊小紅的面子時,急診室的門開開了,護士讓大家進去了。
麻豔見兒的下上沾著一塊紗布。先就落淚了。著小孩子的臉說:“寶寶,疼不疼?”
可能是因為麻藥的關系,小孩子的反應有些慢。麻豔以為孩子摔傻了,摟著自己的孩子說:“完了,這可怎麼辦?我家婷婷摔傻了,好好的娃出去玩了一會便了傻子。這可怎麼辦。。。”
“噓,小點聲。別嚇到孩子,是打了麻藥,這會還有點蒙,一個小時之後就好了。對了。麻藥勁過了可能會有點疼,這幾天給吃點流質。。。”王大夫打斷了麻豔的話。
“是你啊,王大夫。你說,我家這孩子會不會留疤。會不會破相,會不會有別的後癥,是不是還應該做點別的什麼檢查?”麻豔一聽不是變傻了,很快又擔心起別的來了。
“對對對,我剛還說了,要帶婷婷去一趟縣醫院做檢查。”孫泉配合說,同時也是給王大夫一點暗示。
“沒這個必要。我兒比你兒嚴重多了,我也沒打算帶去做什麼檢查,小孩子玩的蹺蹺板能有多高,又是泥土地面,放心吧,不會有你們擔心的那種事發生。回去吧,把孩子抱回去,這段時間吃食上心點就是了,別吃那些發的的東西。”
王大夫當然知道對方的用意,可是相比較來說,他更心疼金珠幾個,所以直接打消了這兩人的念頭。
“你說不嚴重就不嚴重,不嚴重的話你兒怎麼會扭了腳?”麻豔不甘心地問。
“我兒是因為被你兒了一下才會扭腳的,你兒摔在了我兒的上,滾下去的時候被一塊石頭劃破了下,我已經給打了破傷風針。”
“孫老師,醫生都這麼說了,我看婷婷確實沒有必要去縣醫院做檢查,你說呢?”楊小紅看向了孫泉。
“這?”孫泉看向了麻豔。
他不好當著楊小紅的面提要求,想讓麻豔開口。
“不去也,但是我兒傷這樣,肯定是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還有,孩子傷了,我們要請假在家照顧孩子,上不了班,這誤工費總得給一點吧?”麻豔說。
“那你說一個數。”楊小紅有些不太高興了,覺得孫泉太不給面子了。
“我也說不好,王大夫,你家要多?”麻豔見王嘉寧的傷勢更重,孩子的腳踝腫了起來,正用冰袋敷著呢,便想以王大夫家做參考。
“算了,我家不用,事經過我已經知道了,是我兒子貪玩把寧寧推給金牛照顧,所以出了事也不能全怪金牛,再說金牛也不是存心的,他自己也嚇到了吧?”王大夫說完,看了一眼正在金珠邊的金牛。
“哎呀,還是你這個當大夫的明理啊,真是太謝了,謝。”楊小紅雖然不清楚王大夫跟金珠是如何認識的,但是卻看出來了,這個王大夫確實是一個好人。
王大夫這麼一說,麻豔也疑了,看向金珠,這王大夫究竟跟金珠是什麼關系?
“王大夫,們兩個的藥費和手費是多?我們出了。”金珠說。
對方這麼為著想,不能一點責任不負。
“那才有幾個錢?這樣吧,看在你們幾個都是小孩子的份上,我們也不跟你們多要,一千塊錢,這件事就算是了了。我這幾天都得留在家裡專門給我兒做點流食吃,耽誤我上班不說,還得專門給孩子做一點有營養的東西吃。”麻豔接到孫泉出一個手指頭的暗示,開了價。
其實,依的意思,是想要五千塊錢的,怎麼也要把當年損失的那筆績效工資要回來,可也明白,現在孫泉正求著吳小偉呢。
“孫老師,一千塊是不是有點多啊?什麼營養費誤工費的,剛才王大夫也說了,孩子傷的責任不能都怪我們一方,你們自己也有責任。”楊靜見金珠不開口,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就是,一人一半,五百塊錢。”金楊趕附和。
楊小紅聽了這話瞪了金楊一眼,要依的意思,五百都嫌多了,可金楊自己開口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金珠。
“三百。”金珠開口說。
因為手裡只有三百塊錢,而且看了一下,孫婉婷的傷勢真心不嚴重,這要是在古代,估計也連金創藥都不用敷。
“楊金珠,你別得寸進尺。”孫泉咬著牙說。
“孫老師,我是很誠懇地帶我弟弟來向你們道歉,也很誠懇地承擔我們該承擔的責任,理由我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王大夫又重複了一遍,我就不再重複了。既然是責任各占一半,小孩的醫藥費我們出,至於那三百塊錢,我拿出來並不是因為我弟弟做錯了,而是看在小妹妹年齡這麼小卻遭遇了一場無妄之災的份上。”
“道歉?道歉有屁用?難道我兒的罪白了?現在我把你弟弟弄傷了,我再道歉,你能接?”孫泉怒了。
下午在教室裡的那口氣還沒出,沒想到晚上又來了這麼一出?孫泉實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孫老師,第一,我弟弟是無心,你是有意;第二,我弟弟才八歲,你已經三十多了;第三,我弟弟沒有義務替你照顧兒,是你兒子推給我弟弟的,而我也沒有求你替我照顧弟弟。我想,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確了吧?”金珠依舊不溫不火地跟他掰扯。
“孫老師,我來說句公道話,你家兒的傷勢確實不重,今天麻藥過後可能會有一點疼,明天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也不必非要連班都不上去照顧孩子,孩子自己還可以去上課呢。只是有一點記住了,孩子小,一定得叮囑不能水,五天後拆線就沒什麼大問題了。”王大夫只得又站了出來。
“王大夫,你也說了,孩子不能水,這麼小的孩子沒有專人看著誰放心?”麻豔撇了撇說。
金珠聽了正要說話,吳小偉先開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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