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商郁和云厲分別點了一支煙，隨著淡淡的白霧漂浮在空氣中，男人打開窗，沉聲開腔，“決定了？”

云厲斜倚著沙發扶手，著窗前那道倨傲的背影，“決定什麼？”

商郁微微側，眸深似海的瞳中浮現玩味，“不懂？”

云厲輕咳，與男人目匯的剎那，訕笑著哼了兩聲，“會主這麼忙，還有時間管我的閑事？”

“確實忙，但不是閑事。”商郁走到桌前點了點煙灰，深意十足地道：“趁早搞定夏思妤，省得你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云厲眼眸中的緒瞬息萬變，很快又歸于平靜。

他單手支起額頭，凝視著忽明忽滅的煙頭，良久，他嗓音干啞地笑言：“不敢。早就不惦記了。”

這是實話。

云厲從不低估商郁的察力，何況他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大。

兩個樣貌出的男人無聲完了剩余的半支煙。

云厲擰滅煙頭，垂著眼瞼打破了沉默，“俏俏也知道？”

他不曾表白，也不曾超越生死之的界限。

商衍既然能夠看出端倪，那黎俏呢，以及……夏思妤呢。

“不重要。”商郁回坐在老板椅中，臂彎搭在兩側扶手，姿態閑適而從容，“你是的生死之，除了生死，其他事不在的考慮范圍。”

這話不假，因為云厲曾經在商氏老宅問過黎俏那個問題。

如果沒遇見商衍，還會不會有其他的選擇。

黎俏當時的回答他已經印象模糊，但卻牢記一個事實，他云厲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后，從來都不在的選擇之。

可能就是在那一天，他不得不讓自己從這場無疾而終的單里而出。

也或許就是在那天，他釋然了，也自由了。

云厲抬眸著英俊淡然的商郁，稍頃，戲謔道：“你還真是不客氣。”

男人作慵懶地疊起雙，邊掀起淡淡的弧度，“事實如此，夏思妤更適合你。”

“商衍……”云厲了下后槽牙，“我怎麼覺得你在點鴛鴦譜？”

商郁挲著指尖，目深邃地凝著他，“如果是點，你會追到南洋？”

云厲啞口無言。

這男人說話跟黎俏那個小崽子一模一樣，從不給人留余地。

不多時，云厲起走出書房，關門之際，背后再度傳來商郁沉穩厚重的聲線，“你還有三個月。”

云厲頓住形，回斜睨著他，“怎麼？完不你還打算收了我？”

他以為他是閻王爺？

商郁坐在老板臺后方，意味深長地著云厲，“夏長業有意在三個月給訂婚，陸景安是首選。”

云厲轉就走，下樓去找夏思妤了。

陸景安那種心機男，夏長業是不是眼瞎？

……

客廳，黎俏已經去了嬰兒房，只剩夏思妤和智障阿豪共一個尷尬的空間。

夏思妤佯裝鎮定地翻看著雜志，直到聽見樓梯口的腳步聲，以為是黎俏帶著崽下來了，連忙開口找話：“小寶貝下來……”

話未落，云厲頎長的影赫然映眼簾，“誰小寶貝呢？”

夏思妤一梗，面正經地回答，“不是你。”

這簡直是廢話。

夏思妤要是敢他小寶貝，云厲估計能笑，不是開心，是嘲笑。

云厲不不慢地走下臺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袖口的扣子。

夏思妤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俊臉，沒看出什麼病弱的蒼白，倒是……氣紅潤，俊逸又不羈。

這時，智障的阿豪不停給云厲使眼，甚至連續咳嗽了好幾聲，似乎在故意提醒著什麼。

云厲低頭挽起袖口，斂了斂神，準備切換狀態。

大意了，差點忘了他現在是個毒。

云厲放緩腳步，走到單人沙發坐下，順便應景地咳嗽了兩聲，“來南洋出差幾天？”

夏思妤無意識地泛著手里的雜志，“四五天吧，你呢？”

“五六天。”

“哦。”

話題到此終結了。

他們分坐沙發的兩側，氣氛莫名都有點尷尬。

夏思妤在他面前謹慎克制著自己的言行。

云厲則不知該如何與像從前那般相。

兩人就這麼互相冷著對方，場面是說不出的詭異。

直到黎俏抱著崽和商郁一起現，凝固的空氣才重新開始流。

夏思妤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視線落到黎俏的懷里，頓時被萌了一臉。

小崽商胤穿著皮卡丘的連嬰兒服，老老實實地趴在懷里嘬手指。

那嬰兒服的帽子上，還有兩只豎起來的耳朵。

夏思妤著手挪了過去，“抱，俏俏，快給我抱抱。”

好幾個月都沒見到崽了，這是什麼人間萌啊。

黎俏將崽遞到懷里，夏思妤喜歡的不行，心都化了，在他臉上又親又啃，“寶貝，媽。啊不是，干媽。”

崽眨了眨眼，發出單音字，“啊不……妹……”

顯然，他拒絕，因為沒肚子，而且肚子里沒有妹。

夏思妤抱著崽掂了掂，“不是妹，是干媽，或者干娘。”

“妹……”

崽不高興了，朝著黎俏出胳膊，想讓他親媽抱。

夏思妤見狀就連忙哄他，“不了不了，寶貝，咱姐姐行不行？”

這時，云厲端著茶杯幽幽地道：“那你得先黎俏干媽，旁邊那是你干爹。我，你干大爺。”

夏思妤在崽臉上了個香，然后不滿地回頭瞪他，“厲哥，你不稚？”

“比不上你，自降輩分。”

夏思妤白了他一眼，抱著崽又開始自說自話。

黎俏和商郁晦地對視，兩人眼底都噙著一笑意。

斗，大概是升溫的開始。

很快，餐廳備好了晚餐，云厲也意外接到了賀琛的電話。

“聽說你在南洋？”

云厲起的作一頓，哂笑著打趣，“這你都知道？”

“你他媽也不看看南洋誰的地盤。”賀琛扭頭吹了口煙，“帶你人來我家。”

云厲被他的話蟄了下神經，抬眸睞了夏思妤一眼，抿了抿，“別他媽瞎扯，有事說事。”

“趕來！”賀琛毫不客氣地催促道：“我家寶貝想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