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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照進房間時,鳥兒也隨之歡唱起來。一會兒停在琉璃綠瓦上,一會兒又佇立在窗沿,甚是雀躍歡快。
陸挽瀾的額角則突突地跳著,顯然被這聲響吵得腦袋都要炸開。
這王府里怎麼有這麼多的鳥兒?
迷迷糊糊還未睜眼,便張口惱怒地嘟囔了一句:“遲錚,一會兒去房頂上看看有沒有鳥窩?把它們給一窩端了,吵死了。”
回復的,只有安靜。
可聽到陸挽瀾的聲音,屋五雙眼睛倏地瞪得老大。
幾人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是產生了幻覺,只是直勾勾盯著錦被外頭的小臉兒。
皺了皺眉又哼唧一聲:
“我x,這藥效太猛了!不愧是五哥的宮中藥,過些日子我再去討些,給蕭晏之來上兩顆,說不定他也需要呢,哼哼哼……”
“而且還可以幫我恢復……”說著說著,如蝶翅般的睫緩緩張開。
可當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四個哥哥頂著碩大的熊貓眼,正圍在床榻前死死盯著自己。
而他們旁的蕭晏之,雖然也是滿面焦急,可不知為何整張臉竟似是冰塊一般,冷死個人!
“小妹!你醒了!”
五哥陸云歸率先開口,先前心里的擔憂和自責瞬間跑到了九霄云外。
陸挽瀾在七手八腳的攙扶下緩緩坐起來,看著哥哥們一個個撇著,紅著眼圈似乎是剛哭過的樣子,便又開口:“你們怎麼了……”
“你都要嚇死哥哥們了~”
二哥陸云帆蹙眉嗔怪一聲,接著又理了理秀發,從蕭晏之手中搶過一個墊,放在陸挽瀾后靠著:
“小妹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哥哥們怎麼活誒~~”
說著便起滿是釘珠的艷麗舞,了滿臉的鼻涕眼淚。
“二哥,你這是什麼打扮……”
未等陸挽瀾說完,四哥陸云昭一把奪過蕭晏之手中剛倒滿水的茶杯,大踏步地沖了上來:“了吧小妹,來喝點水潤潤,溫度剛剛好。”
陸挽瀾點點頭,便將溫水咕咚咕咚喝個干凈。
才放下茶杯,便就看見六哥陸云策飛掠過蕭晏之,搶先從小喜手中接過帕,給自己著角的水漬。
看著幾人忙忙碌碌又一臉愁云慘淡,陸挽瀾心中疑:
“你們到底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只記得自己中了一箭,之后發生了什麼,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幾個哥哥剛要張口,卻聽門外的唐風一聲急報:
“稟王爺!圣上派了宮里的監總管劉公公,帶了不東西來探王妃,屬下已將他請至前廳等候。”
劉元海?
他怎麼來了?還是帶了東西來。
眾人心中一凜,面忽地凝重起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晏之則淡淡開口:“你們好好照顧,本王去去就來。”
“這還用你說?!”
二哥陸云帆傲地白了一眼,接著又回過來換上了憂慮的小眼神,“小妹甭搭理他們,肩膀的傷還疼不?”
“是啊!小妹你覺怎麼樣?”五哥陸云歸拿起脈枕,拽走了床榻前的兄弟,“我給小妹把把脈,好看看怎麼開方子。”
四哥陸云昭急忙起:“對!老五你快來看看!”
“一會兒還得再換藥,小妹不能哭鼻子啊……”
蕭晏之冷著臉轉走出臥房,后的聲音漸行漸遠。
唐風則一路小碎步隨其后,刻意低了聲音:“王爺,昨夜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辦了謝家豢養的死士。”
見王爺一言不發,腳下生風走得飛快,可他眸中卻清楚地浮現出一陣氤氳的風暴。
唐風擰了擰重的眉,王妃醒了,自己也完任務了,王爺怎麼還是不高興?
蕭晏之抿,本沒理會旁邊人的聒噪,心中野火飛竄!
宮中藥?
竟然覺得本王需要那東西?
是覺得本王不行?!
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放肆!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前廳。
劉元海本來端著架子坐在太師椅中,看著主位旁的兩株紅艷似火的珊瑚,角淺笑挲著手邊的白玉茶盞。
想不到,這燕王府面上看著是簡陋了點,可里用的這一盞一碗卻是致奢華。
明的眼珠子左右一瞟,會心地笑了笑。
可剛聽到腳步聲,便立即起換上一臉恭敬的笑意迎了上來:“老奴參見燕王殿下!”
“劉公公免禮。”
蕭晏之頷首,淡淡回了一句。
才說完,便見他雙手從矮幾上捧起一個琺瑯鑲寶的錦盒:“老奴今日是奉圣上之命,前來探王妃。”
一邊說著,便將錦盒打開,兩只野靈芝赫然映眼簾。
“圣上昨夜聽說燕王妃遇刺,心中焦急萬分,特命老奴送來此給王妃將養。”
唐風見自家王爺示意手下,便上前恭敬地接過。
劉元海角噙笑,繼續說道:
“順天府已稟明圣上,刺殺王妃之人與那殺害定北侯之子的兇手,初步斷定是丹七部的賊人。圣上已下旨赦免了陸家兄弟,并命順天府全力緝拿刺客,請王爺放心。”
“如此,就多謝圣上了。”蕭晏之說完便離去,“本王還要去照看王妃,就不多留公公了。”
“燕王殿下留步。”
劉元海聽到這話,心里一急:“圣上對王妃的傷勢頗為擔憂,可否讓老奴去看上一眼,也好回去復命。”
原來送禮是假,探聽虛實才是真。
蕭晏之冷冷地看著他,深邃的瞳孔中似飄著一團黑霧,看不出緒:“有何不可?”
“多謝殿下。”劉元海不敢抬頭,便隨蕭晏之一同向臥房走去。
兩人還未通過長廊,小喜便一溜煙地跑了進來:“姑娘!劉公公跟著王爺朝咱們這邊來了,說是要看看姑娘。”
“什麼?!”
臥房的幾位哥哥忽地跳起腳來:“怎麼辦?怎麼辦?萬一讓他看見咱們就糟了!”
五哥陸云歸給陸挽瀾的傷口換完藥,一邊扶躺好,一邊嗔怪著:“你們能不能別大呼小的!”
陸挽瀾已竟知道他們被人從順天府監牢救走的事,隨手指了指房頂:“要不你們去房梁上躲一躲!”
“也好!”
三人異口同聲回復,便攀了上去。
剛一上了房梁,那劉元海便被迎了進來。
正焦急地盼著這個監總管趕出去,陸云策卻忽地覺肩膀被一個鐵鉤般的手掌拍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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