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是的溫客行帶到了小鎮上,足足耽擱了兩天,溫客行才清醒過來,勉強能進些飲食。又過了幾日,周子舒便僱了一輛馬車,帶著他往方向走,纔要出發,正好上了高小憐和張嶺。
張嶺還呆呆的,一見到周子舒,立刻撲上來痛哭了一通,噎噎地道:“師父……曹大哥他……”
高小憐也紅了眼圈,周子舒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
手掌按在他頭頂上,安著他。接著,張嶺又出一句:“師父……我、我還殺了人……我殺了人……”
周子舒手一僵,靠在馬車裡的溫客行也將目移過來,有些驚異地看著這小鬼。
高小憐攥著拳頭道:“也有我的份,你別哭了,那個人是壞人,該殺!我們在風崖山上迷了路,見了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男人,跟了一陣,才知道他竟是毒蠍的頭頭,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那人斷了一條手臂,好像還中了毒針……”
周子舒的臉就十分好看了,溫客行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張嶺補充道:“然後那個人好像不住手下的毒蠍們,他們就、訌了……”
溫客行低低地問道:“你們趁做掉了蠍子?”
張嶺支吾一聲,覺得雖然對方是壞人,自己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爲也十分無恥。
溫客行大笑起來——這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後來高小憐乾了眼淚,和他們告了別,回高家莊去了,這孩子經歷過種種,已經在一夜之間長大人。張嶺隨著周子舒二人一同到了,與七爺和大巫回合後,帶著容炫和容夫人的骨灰上了長明山。
調養了一個月,大巫纔開始爲周子舒取釘、重接經脈。
那一天長明山忽然天降大雪,溫客行站在屋外,好像哪怕聽見裡面的人一聲,心裡也安穩似的。七爺忽然在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對別人,是三把握,對子舒,是不會有閃失的。”
溫客行回過頭來看著他,七爺笑道:“他既然下得了手、忍得過當年自己給自己釘進去,難不還會怕拔/出來麼?他呀……”
他後面的話音了去,臉上卻出一點懷念著什麼一樣的笑容來。
七爺似乎有種奇異的魅力,讓人站在他邊,便隨著他安靜下來,不過溫客行心裡只安靜了片刻,便一言不發地轉走了,心想這個小白臉,長得真像狐貍,要好好提防才行。
倒弄得七爺十分莫名其妙。
周子舒在整整昏迷了三個月以後,終於醒了過來。他只覺得全像是卸下了一套沉重的枷鎖一樣,整個人都輕了起來,除了右手——右手被人地握著,那人似乎疲憊之至,正靠在一邊打盹。
周子舒一時恍惚,思及前因後果,恍如隔世。
然而他最終卻只是盯著兩人相握的手看了一會,輕輕一笑——原來昨日已死,經年路過,也不過在等這樣一個、可以朝夕以對、執子之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
北陵王容远战功卓著,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一朝被下毒毁容,有如恶鬼修罗,人人惊惧不敢靠近。容远犹记得第一次见林宴时,少年和其他人一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新婚当夜,容远故意用毁容的侧脸,冷笑着靠近身穿嫁衣的少年,想要再次看到少年脸上惊恐害怕的表情,没想到少年却轻抚他狰狞的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林宴记得,当他还是一株刚开了灵智的小小树藤时,曾经被野猪刨出根须暴晒空地,是面前的男人把他埋进土里,浇上水,让他活了过来。 别人畏惧他有狰狞纹路的容貌,而自己却始终记得他温柔的手指。 * 林宴是龙渊山里一株小树藤,长出的果子被人摘走,他机缘巧合成为相府嫡子下山来找自己的果子。一日在宫中,遇到一个小太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看到他头顶明晃晃的小花,小太子憋红了脸,噗嗤,头顶也冒出来了一朵小花。 容远毁容后,吓哭了京城不少的小孩儿。唯有皇宫中那位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太子,每次看见他,都哼哧哼哧小尾巴一样往他面前凑。 容远发现院中多出来了一盆奇怪的小花,怪可爱的,遂搬到书房亲自照料。 一日京城人仰马翻,暗卫急匆匆前来禀告:王爷不好了,王妃把宫里的小太子拐跑了! 容远看着面前多出来一株小小花的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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