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說姐姐和柳樹胡同的人有來往,眾所周知,柳樹胡同住的都是一些下九流的優伶娼……難道姐姐在鄉下時還跟這些人打過道?不過,看在我們是姐妹的份上,你跟我認個錯求個饒,我一高興了,也就不去老夫人那兒告狀了!”
“認錯?”趙昔微笑了笑,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行。
“對,認錯。”趙承羽心狂喜,讓這野丫頭先哭著跟自己求饒,然后再去老夫人那里告一狀!
一舉兩得,滋滋!
錦繡眉頭一跳,就護在了趙昔微前:“小姐!”
趙昔微卻是一臉認真,看著趙承羽,似乎怕反悔,緩緩地又問了一遍:“只要我認錯,你就不去告我的狀了,是嗎?”
“對!”
“好。”趙昔微又是一笑,蔥白的手指勾了勾:“你過來,姐姐好好跟你認個錯。”
被勝利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想也不想,趙承羽就向前湊了過去。
趙昔微斂了笑容,手掌迅速一抬。
“啪!”
趙承羽出去的脖子還沒來得及回,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響亮的耳。
“你!!”趙承羽總算回過神來,捂著臉尖起來:“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嫡出的五小姐,你一個小小庶,竟然敢打我!”
趙昔微好笑地看著:“是啊,你是嫡小姐,可我打了就打了,你能如何?”
趙承羽看著那張笑臉,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就浮現起幾個畫面。
被趙昔微拖著扔在了母親面前,母親不僅沒有維護,還怒斥了一番。
被趙昔微著,深更半夜奔赴長公主府,下跪道歉。
眼看著趙昔微從一個鄉下歸來的野丫頭,為一個自信滿滿的大小姐。
眼看著趙昔微一點點的得到了江夏王妃的青睞、得到了老夫人的寵,甚至還得到了喬夫人的重視。
而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氣得雙眼通紅,口不擇言地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娼/婦!竟然敢打我!是在柳樹胡同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呵,既然敢做,就要敢承認!別裝大家閨秀的樣子,惡心!”
趙昔微一把提住了的領,揚手又是一掌!
“啪!”清脆響亮,在寂靜的花園悠悠回。
“你這個瘋子,進府第一天你就拿我開刀,現在得了勢了更要容不下我了是不是!”
“沒錯。”趙昔微一笑,對著左臉又是一掌:“正是因為以前沒打你,所以今天全都補上!”
“小姐!”翠蓮低呼一聲,卻不敢去扶。
上次這野丫頭大鬧了兩房,大夫人、二夫人那般的厲害,可都選擇了打落牙往肚里吞,愣是沒有誰敢讓老夫人知道!
現在這野丫頭不僅有老夫人寵著,還有王妃護著,正是扶搖直上的時候,誰還敢再惹!
珍珠更是嚇得子一癱,跪在了地上哭著求饒:“小姐,奴婢知道錯了!”
“你這個瘋子!攪家!我要去告訴祖母,你和柳樹胡同的人有來往!”趙承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喊道:“我要把這些通通都告訴祖母去!”
“告訴祖母?”趙昔微又是一笑,問:“好啊,我現在就帶著你去告!”
說著,一轉,命令道:“錦繡,帶路!”
本來想藏起鋒芒,不想再去和宅的姐妹計較,可奈何趙承羽偏偏不給這個機會!
含槍帶棒的嘲諷,選擇了無視。
害得被狼犬襲擊,也選擇了原諒。
可現在,竟然要明正大的造謠,污蔑!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當是個柿子好拿?那就錯了主意!
要是今天沒把趙承羽給制住,以后不知道還會有多蒜皮的麻煩纏著!
榮安堂,老夫人戴上了一副眼鏡,正捧著一本賬薄細細的查看著。
二夫人袁氏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解說著:“這是從揚州收購的蠶,還有從益州收購的棉紗,咱們這兩批貨能賣個大價錢。”
大夫人徐氏正好來問安,對生意一竅不通也不興趣,但是聽說那野丫頭替二夫人了一樁大買賣,心里也有些許的高興:“那可是鴻臚寺喬大人給的面子,這買賣準能!二弟妹,你可真是有福了。”
老夫人笑得瞇起了眼睛:“都是托了微丫頭的福,才給你搭上了喬家這條線,賺不賺錢的事小,主要是家里和和氣氣的我就開心。”
“是呢。”馬上就有大筆銀子進賬,二夫人也喜上眉梢,對趙昔微的敵意立時也拋諸腦后了,附和著道:“微姐兒真是咱們府里的小福星呢!”
這話不過是奉承一下,誰知老夫人卻認了真,滿滿的都是贊賞:“我看微姐兒那孩子是個好的,心眼兒實在,做事也穩妥,事事又懂得家族為主,是個能挑重擔的孩子。”
徐云一聽這話就更來氣。
心眼兒實在?
用離間計差點導致夫妻反目嗎!
做事穩妥?
確實是穩妥得很,做了那麼多錯事沒挨一句罵不說,反而還討了老太太的歡心!
只是想起母親的那些話,也只能將不滿的緒生生忍住。
徐云什麼緒都寫在臉上,老夫人睇了一眼,就看見了那不服氣的樣子,便有心敲打幾句:“云,現在你是玹兒的正妻,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不要一直放在心里,對你自己不好,對大家也都不好。”
“再則,我看微姐兒那孩子是個好的,將來若真的有緣分能嫁一個好人家,你現在多疼惜疼惜,也是給自己積福了。”
“是啊。”二夫人是個圓的,想起江夏王妃對趙昔微的重視,就順著桿子往下爬:“我看微姐兒聰明又機敏,將來嫁了人掌管宅肯定很有一套。”
老夫人點點頭,又突然想起趙承羽那氣鼓鼓的樣子,就特意提醒了一句:“老二媳婦啊,你以后讓羽姐兒多向微姐兒學學,肯定是錯不了。”
一聽這話,兩個兒媳婦的角就都僵了僵。
這話什麼意思?
羽姐兒向微姐兒學習?
是說羽姐兒不如微姐兒?還是指責教不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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