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此次解了足令，格外老實安分。每天早起去壽寧宮，到天黑才離去。親自為趙太后嘗藥，伺候趙太后服藥。

永嘉帝知道后，令人賞了秦妃。

喬皇后也賞了秦妃十幾匹上好的宮鍛。

秦妃去椒房殿謝恩，喬皇后溫聲道：“你伺候太后盡心盡力，賞你是應該的。太后邊離不得你，這是你的福分。不過，做人也該惜福，別胡鬧折騰，免得將自己的福分都折騰了。”

這一番話，中帶刺，敲打意味十足。

秦妃心中一凜，忙恭聲應道：“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一定盡心伺候太后娘娘。”

至，短期之秦妃是不敢再出幺蛾子了。

待秦妃告退離去，慧安公主進宮來請安。

慧安公主隔個三五日就要進宮一回，回娘家比去婆家勤快多了。喬皇后見了兒，心中愉悅，臉上有了笑意。

母兩個閑話，說起秦妃，慧安公主撇撇，語氣中滿是不屑：“這個秦妃，別的能耐本事沒有，就會住皇祖母。”

喬皇后不無自嘲地扯了扯角：“這也是本事。本宮倒是也想著一棵大樹乘乘涼，奈何大樹不肯理會。”

慧安公主一個不慎，中了喬皇后的痛，頗有些后悔，忙將話題扯開：“對了，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弟妹了。給母后請了安，我就去陸府瞧瞧弟妹。”

提起有孕的兒媳，喬皇后頓時神多了，笑著說道：“本宮不便出宮，你代本宮去看看陸氏也好。待會兒本宮令人備些補品，你一并帶去陸府。”

慧安公主笑著應了。

喬皇后猶自不放心，又叮囑道：“本宮知道你是個急脾氣，和陸氏又有些不對盤。如今陸氏懷著孕，不能氣，你這個做姑姐的，就讓一讓。別和爭鋒較勁。”

慧安公主聽著不樂意了：“母后這話說的，難道我還會和一個孕婦慪氣不。順不順眼的，也是我親弟媳。懷著我的小侄兒小侄，我干嘛和較勁。我哄還來不及呢！”

喬皇后被逗得輕笑不已，心里又有些唏噓。

慧安公主年快四年了，和吳駙馬也十分恩。私底下不知看了多太醫找了多偏方調理，可肚子一直沒靜。

吳家是不敢催，慧安公主心里焉能不急？

陸明玉一進門就有了孕，慧安公主滿心歡喜之余，心里不知存了多羨慕。這般熱切地和陸明玉來往，怕是也想沾沾喜氣呢！

喬皇后想著，忍不住低聲問慧安公主：“你這個月的葵水來了嗎？”

慧安公主一臉晦氣地點點頭。

喬皇后輕嘆一聲，沒再說什麼。

……

一個時辰后，慧安公主駕臨陸府。

陸明玉和沈瀾親自去正門相迎。一路上，沈瀾低聲笑道：“你一有了孕，慧安公主立刻就換了副模樣，這個月，已經來看你第三回了。”

可不是麼？

之前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左看右看都不順眼。每次面都要斗一個回合才算。等有了孕之后，慧安公主陡然就變了一個人，通達理不說，對這個弟媳也格外關心。

陸明玉抿一笑，低聲應道：“這般熱，我其實也有些吃不消。”

沈瀾撲哧一聲樂了：“你可別得了便宜又賣乖了。不管如何，殷勤熱絡也比橫眉冷對好得多。”

這倒也是。

陸明玉也是一笑。

慧安公主老遠地見了陸明玉過來，笑著迎了過來，握著陸明玉的手笑道：“常來常往的，又不是外人，這般客氣做什麼。以后可別再出來相迎了，安心養胎就是了。”

陸明玉素來是“誰挑釁就懟誰”“你對我客氣我讓你三分”的脾氣。

慧安公主笑的，陸明玉也笑著應道：“整日待在府里，清閑得不得了。皇姐肯來看我，我心中高興，走幾步來相迎，也是應該的。”

“皇姐看看我這這氣，還用擔心我安胎一事麼？”

慧安公主略一打量，啞然失笑：“這倒是。我也見過不有孕的子，要麼無力，要麼整日作嘔面蠟黃，還有天胡思想疑神疑鬼的。你倒是好吃好睡，氣比我還好呢！你不說，誰能猜到你有孕。”

姑嫂兩個相視一笑。

沈瀾上前要行禮，慧安公主笑道：“你也懷著孕，肚子都隆起來了，快別行禮了。”

相比起陸明玉，沈瀾這一胎著實了不罪。整整吐了一個多月，整個人清瘦了一圈。好在三個月一過，孕吐停了，也有了胃口。近來氣好看多了。

三人相攜去了堂說話。

陸明玉先問過趙太后的病。

慧安公主差點就要撇，好歹忍住了：“有秦妃仔細伺候著，皇祖母一日好過一日。今日母后還賞了秦妃十幾匹宮鍛。”

陸明玉目中閃過了然，隨口笑道：“皇祖母這麼快就好起來，秦妃確實有功。”

慧安公主呵呵一聲，不樂意說秦妃，和陸明玉閑話起來：“對了，過幾日，就是喬婉表妹出嫁的大喜日子。你打不打算去喬府賀喜？”

前幾日，金燦兒嫁進了趙府。

陸明玉和金燦兒關系平平，令人送了一份賀禮去金府便罷。到了喬婉這兒，關系又自不同。

喬家是李景的外家。這年頭，外甥和舅家走切是常事。更不用說，喬閣老是李景在朝堂中最忠實的支持者。

喬家辦喜事，李景和慧安公主是必然要去的。

陸明玉早已思慮過此事，笑著說道：“到了喜日，我和殿下一同前去賀喜。不吃酒席，個面道了喜就回來。”

慧安公主說道：“這樣也好。你現在再小心也不為過，去喬府個面，表示了心意便是。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不會計較的。”

陸明玉含笑點頭：“我和皇姐想到一了。”

換在兩個月之前，陸明玉簡直不能想象，慧安公主能說出這麼通達理的話。

或許是份變了，心態和以前不同，現在看慧安公主，竟也有幾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