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日起,陸明玉每日五更起練武,沐浴更吃早飯,用半個時辰理府中瑣事,然后進椒房殿給喬皇后請安,陪喬皇后用了午膳后,再離宮回府。
趙太后的壽寧宮,每日也會去請安。不過,趙太后不愿見。每次就在寢宮外行一禮,施施然離去。
宮中的孟貴妃秦妃蘇昭容,被敬茶那一日的舉震住了,暫時無人敢招惹。
下午的時間閑散自由。李景大多不在府中,府里只有這麼一個當家主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被下馬威震懾住的管事們既老實又安分,沒人敢多。
沒有哭啼弱需要撐腰的婆婆,沒有蠢鈍需要人照拂的小叔,難纏的慧安公主也沒和遇上。
總之,陸明玉的新婚生活,堪稱順心如意。
沈瀾特意來了一回,仔細打量陸明玉的臉,嘖嘖贊道:“看你氣這麼好,可見日子過得舒心。我也不必為你心了。”
陸明玉挑眉一笑:“誰敢惹我,是嫌命長了不。”
沈瀾被逗得笑個不停:“小玉,像你這麼厲害的新媳婦,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說笑一番后,沈瀾才細細問起了陸明玉這些日子的形。陸明玉也沒瞞著,一一說了。
沈瀾咋舌:“你就這麼發落了蔡公公?剛嫁進門就削了皇后娘娘的面?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惱怒,二皇子殿下因此和你離心?”
陸明玉淡淡一笑:“我這麼做,就是要試一試李景。口中說得再好聽也沒用,遇到事了,才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站在我這一邊。”
沈瀾顯然不太贊這樣的行為,略一皺眉,低聲道:“母子連心,孝字當頭。你這樣,不是為難殿下嗎?”
“這回也就罷了。殿下將此事擔了下來。以后再有類似的事,你可別這般沖了。”
沈瀾一片好心,陸明玉自不會多說什麼,笑著點點頭應了。
沈瀾知道的脾氣,也就一說而已。
子了親,底氣都是夫婿給的。
二皇子肯站在陸明玉這一邊,陸明玉稍微出格些也無妨。如果二皇子不愿為妻子承擔任何不是,和喬皇后一條心,陸明玉便是再小心,日子也不好過。
沈瀾很快扯開話題,低聲笑道:“對了,再過些日子,就是三皇子和孟云蘿親的喜日。去廣平侯府添妝那一日,我們一起去吧!”
陸明玉含笑應了。
沈瀾在二皇子府消磨半日,到了傍晚才回府。
陸明玉倒是有心留沈瀾吃晚飯,沈瀾堅決不肯:“你們夫妻新婚燕爾濃之際,我才不要待在一旁礙你們的眼。”
頓了頓,又眨眨眼補了一句:“主要是怕被你們麻得吃不下飯。”
陸明玉笑著啐了沈瀾一口。
……
天還沒黑,李景就回來了。
“二嫂不是來了嗎?怎麼早早就走了?”李景笑問:“你沒留晚飯不。”
陸明玉覺得學舌丟臉的,隨口敷衍道:“府中只有五妹和六弟,二嫂放心不下,便回去了。”
李景笑著湊了過來,在陸明玉的臉上親了一口:“二嫂該不是嫌我們兩個太親麻,這才走的吧!”
陸明玉:“……”
李景一點不害臊,哈哈笑了起來。
陸明玉想瞪他,一個沒忍住,也揚起了角:“虧你有臉笑。還不是怪你,人前也不收斂一二。”
李景摟住陸明玉,將頭放在的頭頂,愜意又滿足地說道:“我想這一刻,不知想了多年。誰看誰看,誰取笑誰取笑。”
他就是不想收斂。
他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和小玉有多般配有多恩。
陸明玉手握拳,意思意思地捶了他一拳。李景故意呼痛,整個人都黏在了上。
直至一個時辰后,兩人才吃上晚飯。
新婚燕爾嘛,也是難免。
年人力足,神旺盛,貪歡愉,不知疲倦。吃了晚飯后,李景又扯著陸明玉一同去凈房沐浴。
直至子時,耗盡了力,才偃旗息鼓,相擁睡。
這樣的親纏,迅速拉近了夫妻間的距離。
陸明玉躺在李景溫暖的臂彎里,鼻間嗅著屬于他的氣息,腰間有些酸,心自然平靜愉悅。
對他,沒有熾烈到天塌地陷的意。可做他的妻子,實在是一件輕松又愉快的事。短短幾日,便已適應了二皇子妃的份和生活。
“小玉,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李景聲音里著饜足的倦意,熱氣在耳邊吹拂:“今日廣平侯去見父皇,請父皇升一升蘇昭容的位分。”
陸明玉睜開眼,嗯了一聲。
前世,在和李昊定親后,蘇昭容就升了妃位。
這一世,李昊和孟云蘿定下親事,永嘉帝遲遲沒有抬蘇昭容的妃位。廣平侯膽子也不小,也不怕永嘉帝介懷,竟直接面圣。
李景的手在陸明玉背上游移,黑眸中閃過一芒,聲音低沉:“廣平侯此人,看似豪,實則極有心機。他今日進宮見父皇,張口只說孟家兒嫁給三皇子是天大的喜事。希父皇能給孟家一些面。如此一來,父皇自不能回絕。”
“他當年和蘇昭容有過那麼一段不太彩的往事,父皇再寬容大度,心里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意。這些年,蘇昭容位分低,在宮中被人輕視小瞧,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李昊文武雙全,驍勇出眾。父皇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他。真要比較起來,甚至比我還要強那麼一點。他是被生母連累,所以在宮中境有些尷尬。”
和自己的夫婿討論前夫,這等事陸明玉敬謝不敏。
隨口嗯了一聲,并不多言。
陸明玉不愿多說,李景又扯開話題:
“父皇已經應了廣平侯。最多一兩日,母后就會下旨。你明日進宮請安的時候,就該聽到消息了。”
“我知道你厭惡蘇昭容為人。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你應付一二就是。”
陸明玉略一點頭:“放心,這點小事,我能應付。”
……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是叛將之女,天下第一病秧子;他是少年神醫,亦是殘忍變態的活閻王。 世人眼中,她極弱,他極強。 這兩人和親?世人皆道:不出三日,她一定會被折磨至死! 穆妍笑容清淺:走自己的路,打彆人的臉,可謂人生樂事一件。 首席冷兵器設計師穿越成為叛將之女,父不慈,繼母不善,兄長病弱,各路牛鬼蛇神你方唱罷我登場,穆妍對此很淡定。妙筆之下,不是水墨丹青,而是殺人飲血的神兵利器,且看她素手翻雲,風華儘現,瀲灩無雙。 他是少年神醫,一朝生變,由佛入魔。世人懼他,憎他,咒他,罵他,他從不曾在意,直到那個女子出現……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