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郁悶的表,逗樂了陸明玉。
“殿下生得俊無雙。”陸明玉笑著揶揄:“不必時時開屏,我也知道。天這麼冷,可別凍著了。我讓人給你找厚實的披風來。”
雖是取笑,到底還是關心他的。
李景心瞬間妙,笑著說道:“這倒不必。我帶了披風。”
一旁的侍小圓,機靈地捧著厚實的披風上前,伺候主子穿上。
確實暖和多了。
李景不忘關心未婚妻一句:“你也穿件披風吧!”
陸明玉挑眉,燦然一笑:“不用了。習武之人不怕冷。”
李景哭笑不得:“照你這麼說,我也是習武之人,怎麼就非要穿披風不可。”
陸明玉理所當然地接了話茬:“你怎麼能和我比。我一人能揍你五個!”
李景:“……”
小圓將頭扭到一旁笑。
隨行的皇子親兵們,耳力靈敏,也低頭悶笑起來。
李景看著力大無窮理直氣壯的未婚妻,也是一笑,走上前握住陸明玉的手:“既如此,到了燈市,你可得護著我一些。別讓孟浪的大姑娘小媳婦占了我的便宜。”
陸明玉:“……”
小圓在心里給主子豎大拇指。
殿下真是棒棒噠!
要媳婦還是要臉,這麼明顯的事,還用選嗎?
親兵們一臉不忍目睹,默默將頭都轉到一旁。
眾人相見,一番熱鬧不提。
陸明芳和鄭重親數年,又有兩個淘氣包兒子。可夫妻兩人甚篤,頭靠著頭不知在說什麼。
陸非和沈瀾輕聲細語,相視而笑。
陸明華和周禮正值新婚,里調油一般,更不必說了。
李景和陸明玉這一對,最是有趣。陸明玉走到哪兒,李景便走到哪兒,似被膠水粘住一般。
陸軒有些惆悵,對陸明月說道:“他們雙對,就剩我們姐弟兩個了。五姐,你遲點嫁人好不好?”
過了一個年頭,陸明月十三歲了,個頭躥高了一些,也有了的曲線。
不過,陸明月竇還沒開,大咧咧地笑道:“好,我到了十八歲再嫁人。到時候,你也十六了,正好娶媳婦。”
陸軒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才不想娶媳婦。我都想好了,以后我就隨二哥二嫂一同過日子。”
陸非耳尖地聽到這句話,笑著瞪了一眼過來:“胡說八道。”
陸軒嘟噥道:“二哥現在就嫌我了。”然后,腆著臉湊到沈瀾邊:“二嫂不會也嫌我吧!”
沈瀾忍著笑說道:“六弟機靈可,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不過,你現在還小,不想娶媳婦。等過個幾年,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說說笑笑,天漸晚。陸府的丫鬟婆子們已經張羅著掛花燈了。
陸氏姐弟一行人,一同騎馬出了陸府。
過了三條街,就是燈市。
……
幾里路的長街,早已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寬闊的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花燈。
普通一些的,諸如兔子燈蓮花燈人燈。有以錦緞綢為面料做出的致花燈,還有氣派豪華的跑馬燈。
天將晚,商販們已將花燈都點了起來。
一眼看去,如絢爛燈河,一直延綿到天際。
“哇!太了!”陸軒眼睛都亮了,興沖沖地就往里走。
陸明月忙跟了上去。另有幾個親兵,也一并隨行。
燈市里人多擁,也有趁機竊的小賊,更有可惡的拐子。陸明玉之前便將親兵安排妥當,每個人邊至也有五六個親兵。
鄭重一手抱著一個東張西的胖兒子,和陸明芳走得慢。
陸非夫妻兩個和陸明華夫妻一進燈市,不知去了何。
李景握住陸明玉的手,低聲笑道:“我們先慢慢轉一圈。一個時辰后,去鼎香樓和他們會合。”
陸明玉笑著嗯了一聲。
人流如,肩接踵。
陸家的親兵和二皇子的親兵加起來,足有二十余個,將兩個主子護在中間。
安全是安全了,卻也失了賞燈的樂趣。
陸明玉張口吩咐:“陸乙,你們幾個不必跟著了。直接去酒樓那邊便是。”
陸乙深知陸明玉的手,更知道陸明玉說一不二的脾氣。很快應下,幾個親兵悄然散去。
李景也吩咐左右退下。
親兵統領姓左,今年二十余歲,黝黑,雙目炯炯,明干練,有些為難地低聲應道:“小的們負護衛殿下安危之責。今日燈市人這麼多,萬一有個好賴,小的委實擔待不起。”
李景目一掃。
左統領不敢再多,默默領著十幾個親兵散開。
不過,他們不敢離得太遠。說是退下,就是散得遠了些。一旦出個什麼差錯,一聲高呼,幾個呼吸間就能趕來。
李景有些無奈地笑道:“做了皇子,種種不便。我還記得,八歲之前,母親會親自帶著我逛燈市。”
現在,母親做了皇后,要坐鎮中宮。而他,也了天家皇子。
陸明玉淡淡一笑:“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一不變的。時間流逝,人得向前看。不必留念過去。”
李景停下腳步,轉頭看。
各花燈,燈各異。絢爛多彩的燈織出了夢幻般不真實的芒。
燈下,麗奪目,艷懾人。
可那雙黑眸,沒有懷春的喜悅,只有歷經滄桑后的沉寂。那是前世被心男人背叛后留下的傷痕。
李景心里忽然一痛。那疼痛并不激烈,也不尖銳,卻綿長而無奈。
他出手,輕輕上的面頰。
陸明玉沒有故作,神甚至很平靜:“李景,再過一個多月,我就會嫁你為妻。你放心,我陸明玉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我會做一個好妻子,全力幫助你。不管何時,絕不負你。”
能給的,也只能這麼多。
給不了他最想要的熾烈意。
因為,已不會再全心一個男子。甚至無法再全心信任一個人。
李景深深地凝著。
隨口而出的甜言語,能哄一哄竇初開的。對陸明玉而言,毫無用。
然后,李景只低聲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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