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爺子坐在首席位上,與會議室門的方向正對,看見門前攜著初秋的風歸來的人,蒼老有神的眼里頃刻間盛滿了心口大石落下的放松,和愉悅。。
好小子,可算是在老子被氣得半只腳土前回來了!
“景總?”
“景總?!”
會議室一眾董事及高管全部站了起來。
景遠斌聽見那道聲音時便僵站住,猛地轉過眼,驚見景繼寒涼薄高的影自會議室門前走進。
怎麼會?
人不是早已經死了嗎?
如果景繼寒還活著,怎麼可能這麼久都沒出現?
明明他派出去的人查過,的確一直都沒尋找到景繼寒的蹤跡。
一個人在出事后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就是死了?
景繼寒影一如往日般高大拔,黑眸幽冷凌厲,只是站在那里便讓人而生畏。
景遠斌的幾位在董事會的同黨皆是愣住,好半天才緩緩的跟著其他董事一并站起來。
“繼續說。”景繼寒淡冷的黑眸在趙董事方向掃了一眼,再又淡若無般收了視線,看向景老爺子的方向:“打算去工商部怎麼舉報彈劾?”
“景、景總。”趙董事瞬間,眼神求助的看向景遠斌。
不是說景繼寒真的死了嗎?
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是怎麼回事?!
景繼寒向來雷厲風行,掐在這種剛亮出底牌的時候回來,等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景老爺子緩緩站起來,直視向景繼寒的方向,要不是因為會議桌周圍有太多人在,他這拐杖絕對要直接揍到景繼寒的上去。
敢一個多月都不回來,要不是景舟提前個底給他,他這把老骨頭真扛不住這種刺激。
“周河,扶老爺子去休息。”景繼寒緩步走向會議桌首席位方向,經過僵站在那里的景遠斌側時沒有半點停頓,只有毫無掩飾半分冷意的目在景遠斌側淡淡的掠過。
景遠斌脊背發寒,赫然轉過眼看向他,景繼寒卻早已收回視線,徑直走了過去。
趙董事張董事他們這會兒已經不怎麼再敢抬起眼去看向景繼寒的方向,在桌邊作很輕的互相推了推,在想要如何自保。
但景繼寒今日明顯是在刻意蛇打七寸,意在直接揭開所有與景遠斌有過關聯的明里暗里的人幫手。
一網打盡。
-
下午三點,自從景繼寒忽然出現在公司后,聿景集團員工們又收到了重磅消息。
公司網忽然對外公示了數十位高層以及老董事會員的人事變通知,其中就包括景遠斌,趙董事,張董事,還有幾位通過景遠斌競爭來的董事會席位票而悄悄潛伏在會議室的幾位董事會老員。
這說好聽了是人事變,說的更直接一點,就是董事會還沒結束,他們就已經被直接開除,人事變消息公示的很快,瞬間傳遍了聿景集團公司網和所有能收到方消息的渠道。
會議結束后,在會議室門外,早已站了兩排黑保鏢。
數位忽然被罷免職位的老董事和高層在會議室摔了電腦,要直接跟景繼寒討說法,但景繼寒不僅視而不見,那些在會議室直接鬧事的高層最后都被保鏢毫不留的拖出門送進電梯,沒有直接被扔出公司,已經算是給這群老家伙最后的面。
而有的老董事被氣到全都顧不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董事們的形象,在景繼寒離開會議室后,想要直接沖到總裁辦去,電梯不讓進就一層一層的往上走,當著員工的面罵罵咧咧,撒潑耍狠全被保鏢看在眼里,等到他們累到爬不了,再直接扔進電梯送回到一樓,趕出公司大門。
聿景集團在解雇員工這一方面從不手,但凡沒有能力或者在工作時犯下大錯的,基本上沒有第二次機會,直接從公司除名。
但是今天這麼多為聿景集團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老董事們同時被開除,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盛況。
最后一個還沒被趕出去,甚至保鏢們也沒有馬上手,從而仍然留在公司里的人,是景遠斌。
他被那兩排保鏢擋住去路,冷眼看著他們,直接要求再見一見景繼寒。
保鏢們本來要阻止,這時陸昭下來,在電梯里道:“景總他上去。”
景遠斌這才進了電梯,想問些什麼,陸昭卻只是站在電梯一側,看著電梯的數字變化,別說是一個字,哪怕是一眼都不多瞧。
剛踏進總裁辦,眼見著偌大辦公桌后的景繼寒,景遠斌不想兜圈子,正要直接將最后的籌碼出來,以保自己在聿景集團最后的地位,包括他為景繼寒二叔的這一層關系。
“二叔,坐。”
景繼寒不似剛剛在會議室中那般冷冽的不近人,適度有禮的請他座。
景遠斌一時間琢磨不他,卻很難擺出往日那般的高高在上與從容的姿態。
他站直,沒有坐下,聲音里滿是不悅:“坐就不必了,也不敢,我和景總怕是從一開始就從來都沒有過這份叔侄的。”
“二叔這是哪里話。”景繼寒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正在顯示某份電子文件的平板,隨意的向后仰了幾分,靠在辦公桌后的椅背上,低沉淡淡道:“如果不是看在二叔的面子,我怎麼會讓阿霖那麼順利進波士頓工商學院,阿霖在國外無人管束,行事做風沒輕沒重,聽說他兩個月前在波士頓開車將無辜路人撞死,但都被您用錢擺平了,你說,他年紀輕輕這樣放縱,是不是也該吃點教訓?”
阿霖是景遠斌的獨生子,從小仗著是景家孫子的名頭就是個不服管教的混混,與景繼寒同輩,卻早被景老爺子趕出了家門,出國留學前在國玩弄了不生,導致生懷孕,甚至險些鬧出一尸兩命的大案子來,景遠斌想盡辦法才將這不學無的兒子送到國外去躲一躲。
聽見景繼寒這話,景遠斌的臉瞬間了。
“你把阿霖怎麼了?”景遠斌臉越發張,仿佛瞬間被扼住了嚨,焦慮已是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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